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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我和前夫都重生了 第12节
    陈氏想要开口的话被憋了回去,此时只能垂泪。不过好在她来之前就派人去请婆母李氏和定国公了,还能稳的住。
    然而,遭受剧痛的白映荷忍不住了,她面目扭曲地向聂锦之和表姐陈氏求救,当初勾引世子的计策就是表姐替她筹谋的啊!
    聂锦之不敢说话惹怒长兄,陈氏呢?在等婆母和国公爷过来做主,不敢应声,也不敢看表妹,只想着事后让她好好休养。
    陈氏不闻不问的态度直接让白映荷崩溃了,她容貌将毁,手指也保不住,日后岂不是废了?她走到今日都是表姐怂恿的,她怎么能置身事外!
    “世子,世子夫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当初都是她出计让我给世子下药又引来了国公爷,都是她!梅树也是她告诉我的。”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是她,都是她呀,她想要通过我来插手世子的后宅,日后就算分出府去也能掌握世子的动向!”
    剧烈的疼痛、死亡的恐惧以及希望的破灭,促使着白映荷将一切内幕托盘而出,她咬牙切齿地看向“清清白白”的表姐,若没有表姐的故意为之,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表姐想放弃她,绝对不可能!
    “映荷,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陈氏闻言脸色大变,尤其是在她听到下人禀报国公和国公夫人到来后,她更是极力反驳,“是你毁了长嫂的梅树,世子因此罚你。”
    “堵住二夫人的嘴!”聂衡之阴着脸扬手,不顾定国公和李氏的到来,转而让人放开白氏,一字一句地道,“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本世子留你一条贱命。”
    白氏闻言如逢大赦,抖着身子将表姐的怂恿和谋划全部说了出来,包括如何从国公夫人那里得知世子的行踪,如何揣测到国公爷对世子夫人的不满,以及她又是如何按照表姐吩咐不顾羞耻地脱了衣服躺在了世子的身边……
    “我和世子之间清清白白,不信你们可以查探,我还是完璧之身!其实,我内心倾慕的根本不是世子而是二爷,是表姐她妒忌心重,威胁我,我才,才做下错事!”白氏也不是良善之辈,她泪眼朦胧的望着聂锦之,显然为自己找了一条退路。
    看着如同闹剧的一幕,定国公和李氏面色难看不提,季初心中的不适更多了,她以前居然生活在一团污糟之中,什么显赫公府,还不如她尚书府的一对石狮子干净。
    “啧啧啧,原来都是在算计本世子,不愧是姨母您的儿子儿媳,这个贱,女人也是您儿媳的亲戚。”聂衡之勾唇大笑,浓浓讽刺的笑声让李氏脸色一白,定国公神色复杂。
    他知道了李氏只是他的姨母,而前有李氏心腹婆子投毒,后有陈氏二房算计污蔑,定国公府表面的和睦终于被撕开了。
    “此事父亲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先好好养伤。”定国公听着长子的大笑心中五味杂陈,可他不会让长子将家丑外扬,匆匆留下一句话立刻让人将白氏陈氏等人全都带走。
    聂衡之看着他们仓皇离去,愈加用力抓着女子的手臂,轻飘飘地道,“这才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
    季初感受到了他话中的嘲讽以及很淡的伤悲,忍不住轻声道,“人生在世无完美,你能重活一世,可以报复他们两次,想想岂不快哉?”
    上辈子李氏她们死的很惨,这辈子惹了聂衡之想必下场也不好,季初觉得心中的郁气可以出了。
    “快哉,的确快哉!”听了她的话,聂衡之一愣,畅快笑了,可是笑着笑着他用手一拉女子,脸埋在她怀里,抱住了她的腰。
    季初不适挣扎,又听得怀中男子瓮声瓮气地道,“你方才听到了,白氏根本就是污蔑本世子!”
    “那你为何不早说?”季初问他,脸色平淡。走到今日,白氏不是主因,纵然得知白氏和聂世子清白,她的心也不可能再起波澜。
    察觉到女子的冷淡,聂衡之整个人一僵,迅速推开了她以及自己贪婪汲取的温暖,冷着脸垂眸朝向长塌里侧。
    “本世子要歇息,滚出去,记得因为白氏你欠本世子一句道歉。”他语气冷的能结冰,带着不耐。
    季初被推的踉跄一下撞到了桌角,后腰隐隐作痛,她方才升起的同情瞬间消失,转身离开。
    聂衡之这个男人,纵是同情也是多余的。
    除了那张脸,他的所有不及沈听松的万分之一,任是鬼迷了心窍她也不会再走回头路!
    第十八章
    “双青,拿瓶药膏过来。”季初一回到鸣翠阁就趴到了床上,褪了衣服。
    她的皮子最是软嫩白腻,莫看方才只是撞了一下,到了她身上可能会起淤青,好几天都消不下去。
    双青拿了药膏进内室,透过天青色的床帐隐隐约约看到女子姣美优雅的身段,她掀开床帐懊恼地呀了一声,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上浮着一团青。紫,颇有些触目惊心。
    “这要好几日才能消下去呢,都怪那二夫人和白氏,肯定是她们让夫人受了伤。”双青边小心地抹药边嘟囔着表达对定国公府的不满。要她看,就该狠狠地发落她们,让她们起不来风浪。
    季初静静地趴着不语,不过在嗅到床帐中的特殊香气时,她双颊微红,蓦地转身,乌黑的发丝披散在雪白的背上、下陷的腰窝、丰润的挺翘……眼波流转间双青咽了咽口水。
    谁说夫人不如白氏娇美,脱了衣服就知白氏那用脂粉涂抹的糙人和夫人的玉体天成差远了!
    “出去吧。”季初让婢女退下后,拿了玉白的小瓷瓶放在手中,她眼神微微古怪。
    这药膏是聂衡之拿来的,他喜欢强势地压着她噬咬,有时咬的重了有了伤口他就会用这药膏在她身上涂抹……浓郁的香气经久不散。
    随手将药膏丢到一旁,季初眉眼冷淡,聂世子也只有在床笫之事上会对以前的她上心,仿佛她只是供他取乐的妓子。
    次日,她一切如常地为聂世子束发换衣,定国公府拜访的宾客依旧很多。定国公如何处置的陈氏等人她不知道,但定国公夫人李氏又称病了,拜访的宾客无论男女一股脑地都到东院来了,季初忙的脚不沾地。
    “世子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夫人照顾世子真是精心。”
    “世子夫人还是那般温温柔柔的周全细致人儿。”
    ……
    季初得体应对,宾客们对她这位世子夫人的印象都还不错,聂世子的脸色出乎意料地一直都还不错。
    “本世子暂且不用你,身上一股怪味,回去休息。”等到人走完后,聂世子有些别扭地开口,季初才明白他的意思。
    敢情聂世子是嗅到了她身上药膏的气味,为他昨天推的那一下微微愧疚了。怪不得今日安安静静的,也不阴阳怪气了。
    “顾太医说过了十日你就可以稍微动一动了,明天上午我让仲北推你出来透透气。”季初语气温和。
    “嗯。”聂世子矜持地颔首,削薄的唇微扬。
    两人仿佛都默契地忘了昨日的一通闹剧。
    季初做事细心又深知聂世子的骄傲,果然命人寻了轻便光滑的轮椅,木匠稍加改造,聂衡之腿上不必用力,就能稳稳当当地坐着。
    花房的下人为了讨好季初,送来了许多生机勃勃的盆栽,与菊花一起摆在廊下。花叶交错,阳光和煦,一派和睦之象。聂衡之贪婪地望着细心为他整理下袍的女子,心中发酸,发热,季初知道他和白氏清白,会不会……后悔了。
    天底下还能找到像他聂世子一般姿容绝艳又守身如玉不纳姬妾的世家子吗?季初她定是后悔了!
    察觉到男子灼热的目光,季初抿抿唇,便要说出府一事,她和裴文安约好了今日。
    “世子,宁王殿下、卫卿丞、金吾卫袁副将来访。”恰时,管家急急忙忙过来禀报,宁王殿下身份尊贵,国公吩咐他嘱咐世子不可怠慢。
    “请他们进来。”聂衡之恢复了面无表情,语气冷硬。
    季初看到男子的目光变得一片漆黑,若有所思,上辈子聂衡之挑起三王之乱和宁王会不会有干系?不过,宁王他们一来自己就有理由离开了。
    “世子?”季初开口轻唤了一声,提示他自己的存在。
    果然,下一刻男人意识到她还在这里,语气又急又厉,“速速退下,今日没有本世子吩咐,不得到正房来。”
    季初如愿,脚步轻快地退下,路上她并未遇上宁王等人,只看到了他们的背影,卫长意她熟悉,宁王和金吾卫副将她不识。
    可远远地看到三个背影,季初微微蹙眉,除了卫长意,另外一个人似乎也有印象,会是宁王还是那个副将?
    她将背影牢牢记在脑海中,坐了一辆马车出府,身边跟着不放心的辛嬷嬷。
    马车停在尚书府的门口,不一会儿裴文安也到了,递给她一串钥匙,举止知礼,“嫂夫人,府中无人,一个时辰后我在此处等你。”
    季初向他道了谢,淡淡看了辛嬷嬷一眼,“只能我一人进去,嬷嬷在外面候着吧。”
    说罢也不管辛嬷嬷是何反应,她理了理衣裙进了朝思暮想的尚书府。
    尚书府,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家,自父母去世后的前后两辈子这可能是她唯一一次回来了。季初看着熟悉的场景,想起父母亲还在世的一幕幕,眼眶一酸。
    可是时间不容她回忆,季初匆匆擦拭了泪水,目的明确地朝父亲的书房而去。朝中收回这座官宅时,她刚失了孩子身体不好,还要忙着父母亲的丧事,没有过府亲自收拾东西,她猜测少府收拾会有遗漏。
    父亲平时最爱待在书房,她就从书房先寻起。究竟因何让温和不争的父亲丧命,让知情的聂衡之冷眼旁观,她必须查个清楚。
    踏入熟悉的书房,摆放着书籍的架子已经空了,季初摆弄几下也没找到有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她又去了父母亲的寝室,也是空落落的,只有昔年她放在窗台上的一只泥娃娃还在。
    眼看时间流逝,季初咬咬牙将泥娃娃收起又跑回书房一遍遍地找。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发现一个小木箱。
    她撩了裙摆,又用手帕包起头发,蹲在地上打开了木箱。里面居然放着几卷画轴,她一件件地细看后怔了,居然大部分是她幼时的练笔作。
    “吾儿画技精湛!”“吾儿画技尤胜为父!”“吾儿画技无人能敌!”打开,一幅幅粗糙简陋的画上写着父亲龙飞色舞的批语,季初不仅眼眶红了,脸也有些红。
    好在最后一幅画上没有令她面红耳赤的批语了,季初定睛一看却猛然惊住了,这幅画不是她的,也不是父亲所作,反而,反而颇似另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人所为。
    她呼吸急促,一张眼睛像是被黏在画上挪不开,手指抓的紧紧的。父亲的木箱里面怎么会出现沈听松的画作!
    上辈子她和沈听松志趣相投,他最爱和她一同作画,一人起了一个雅号,相处两年的时间,季初对他的画作和画风再熟悉不过。
    她不会认错!可按照轨迹,沈听松两年后才会到潞州,和她该在三年后相识……沈听松知道自己的来历,若他和父亲相识怎会一直瞒着她不说?
    还是说,沈听松的这副画作是父亲偶然间得到的?
    心中惴惴,季初抱着木箱出了尚书府,告诉裴文安里面是父母的旧物以后,她坐上了回定国公府的马车。
    回去后,季初没有去正房也忘了有聂衡之的存在,她失神地又看了那副画许久,命人呈上了笔墨纸砚。
    对窗,展宣,润笔,季初无比认真地用画笔勾勒出了记忆中熟悉的男子。文雅疏落,青袍玉冠,眉眼间总含着一股凡事不扰的淡然与潇洒,看到她时嘴角总会噙着一抹了然的笑意。
    沈听松,她生命中真正的良人!
    傍晚,抚着画上风姿绰约的男子,季初目光温柔如水,眉眼也多了一抹坚定。不管他和父亲是不是相识,上辈子他待自己的喜欢与爱重不是假的,她现在要弄清楚父亲的死亡隐情和沈听松有无关系。
    “夫人,世子请您到正院去。”
    宁王等人离开,仲北循着世子的意思过来鸣翠阁请夫人过去,眼尖看到窗边露出了画作一角,隐约像是个男子。
    仲北心中一喜,能让世子夫人作画的男子除了世子还会有谁?总不能才半个月的功夫世子夫人就移情别恋了吧。
    等他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世子,世子心中一定欢喜。
    再过两日,世子和夫人就成婚三年了!
    第十九章
    季初过去正房的时候宁王等人已经离开,就连卫长意也不在了。她瞥了一眼神色不明的男子,状似无意地开口,“那位金吾卫副将可是我曾见过的人?”
    她确实不可能见过身份贵重的宁王,但金吾卫副将也许是她认识的人,那个背影她隐隐约约是有印象的。
    “你还想认识几个野男人?”闻言,聂衡之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季初的那句你觉得呢是他心中拔不出来的尖刺,疼的他时不时就要阴阳怪气一番。
    “我只是觉得他背影熟悉,像是曾经见过。不知是在国公府还是在……尚书府?”季初语气迟疑,她回去了一趟尚书府,突然想将父亲的书房和那人的背影融合在一起。
    提及尚书府和袁副将,聂衡之却像是猛然间想起了什么,面色一寒,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慌乱,语气冷冽,“你那日给裴文安送礼是算计好的吧,可惜尚书府早就被搬空了,你就算进去十次也什么都查不出来。那份心思趁早熄了,好好照料本世子,本世子伤好之后自会帮你。”
    季初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打算,伸手沏了一杯热茶,瓷白的面容在茶雾中显得有些模糊,“有世子这句话,我定会仔细照料世子的伤势。”
    “正如世子所料,送出去的拜帖都渺无音讯了。”她抬头奉上热茶,面上带着一抹苦笑。
    世态炎凉,季初父亲当初施下的恩德如今什么也不是。
    因为女子这一句带着依赖意味的话,聂衡之因与宁王周旋生出的烦躁不耐荡空,他接过茶,装模作样地哼了一声,季初这笨女子脑子总算转回来了,这世上只有他才会护着她,替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