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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为增长之路的顺遂并非好事,寻常人的气运都是恒定的,此处平步青云,她的“道”途会比寻常人更加坎坷。他见过太多天之骄子在嘴中的飞升一刻化作尘埃,丁烟...也会那样吗?
    “看我干嘛...哦,我懂了。”丁烟终是与覃彧一起随意停在一处屋顶上,她有些无奈,“你还在怪我在无根水上白费功夫,对吗?”
    丁烟对于高映叶的事本来就很挣扎,原主在修真的几千年时间中不是没有手刃过敌人,却也不曾对没有敌意的人动过杀心。
    她的意识海本来就有问题,在高映叶的事情上面,也完全是圣母心作祟。
    高映叶在凡界算是十分杰出的巫医,凡界的气运与修真界有差别,修真者的阻碍改变不了凡界最终的走向。
    只见覃彧轻轻地白了她一眼,双唇轻轻翕阖道,“成天就喜欢瞎想。”
    “我哪有瞎想,你敢说你没那么想过我?”
    “行了,带你去看你想看的东西。”覃彧一把将丁烟揽在怀中,于间间楼宇中上下翻飞,这会儿倒是没像之前那般嘴上嫌弃她这具身子沉了,
    ***·***
    边城的西南角坐落着家颇具规模的门庭,应该是这城中的一处大户人家。
    青天白日,却能见此人家之上笼着片不同于其余之处灰黑的浓云。
    丁烟在离这两里远的地方就嗅到空气中那股难闻的怪味,潮湿的泥土与生肉腐烂的腥臭。她这具傀儡身都能离这么远嗅到的魔气,这宅子中,难道有魔修不成?
    覃彧带着她一路越过宅子的前厅与花园,掠过池塘一路来到间卧房前。
    他将丁烟从怀中放下,又折了截庭院一旁的树枝握在手中,对着卧房的正门便挥出一阵罡风。
    这阵烈烈狂风漫卷着路边的落叶往那整座房席卷而去,看似一路势不可挡,却只划开了面前卧房外的门,又将房内的屏风也一并卷了出来。
    随后这风便骤然停下。
    本来隔着木板门便能嗅到卧房内冲天的血腥味,木门一开、屏风一去,就像是南方雨天街边的肉铺。
    木门边上还有一对双胞胎模样的丫鬟,她们与外面街边的百姓没什么差别,只是两颊边的血迹惊人,就像是刚食人过的诡异模样。
    一左一右地趴在地面上,均朝二人的方向木愣愣地回首一看,双瞳却不像那些百姓般空洞,反倒是浓郁的恐惧与绝望。
    再往里看去,床榻的被中恰好露出条未着存缕的腿,但那腿上爬满了蜿蜒的血迹。
    丁烟正觉得面前的一切略有些诡异,又听“啪嗒”一声,那条腿从被褥中掉了出来,落在地面上。
    被角处又缓缓探出一团墨色,随即朝外侧缓缓卷起,露出截长长的尾巴。
    第249章 神木(58)
    丁烟还以为是看晃了眼,缓缓再看去,却是更加骇人的景象。
    那一人身长的蜥蜴已在活动间完全掀开了床榻上的被褥,遮挡在床榻前的屏风已被覃彧卷开,露出片不忍直视又血腥凄惨的场面。
    床上歪倒着一个女人,不需近探便知她已断气,整个下半身尽是残肢烂肉。比她与高映叶协同救下的那个士兵要更凄厉些,肚子只剩了一半,器官顺着床单一路淌至床尾处,均被啃食得只剩零碎,五脏难以通过大致的形状加以分辨。
    丁烟脑中嗡嗡直响,惊出一身冷汗,再次朝门口处斜身倚在地上的两个丫鬟看去。
    泼天的血腥味萦绕在整块土地上,她们眼中的惊恐之色随着被褥的滑落愈加浓郁,待她二人再次回头撇向丁烟和覃彧一侧之时,双瞳便跟丢魂失魄一般。
    未待丁烟上前细看,这对双胞胎的口鼻之中竟齐齐涌出蠕动着的白色驱虫,她二人也逐渐气若游丝,就此逝去。
    从床榻上滑落而下的墨色小蜥蜴身上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它比之前的中年妇人的变形所化之物要非人许多,几乎就是她与覃彧在那洞中见过那只巨蜥的缩小版。
    蜥蜴的身量少了许多,但他们二人也用的不是曾经的身体,修为掉了好大一截。
    那蜥蜴发出鸽子一般的“咕咕”声,匍匐着往前爬动两步,张开大嘴,吐出湿滑软腻的一物。
    丁烟定睛一看,居然是人类的胎盘。
    她再也忍不住,干呕出声。
    蜥蜴又往两人这边靠近了些,尾巴不住地左右晃动着,尾巴尖端如同响尾蛇不住地翕动,发出“啪嗒嗒”的声响。
    正在这时,那对双胞胎的□□就如同那个连尸身都没留下的老者一样,口鼻与耳洞中涌出密密麻麻的白色肉虫,她们的身体也逐渐干瘪至一张人皮。而那些白色小虫被透入屋内的阳光晒化成滩滩灰水。
    蜥蜴不断翕阖着双眼,虽说朝前爬了一段距离,却仍处于卧房的阴影之内,似乎是畏惧阳光。丁烟在打量这蜥蜴身躯的同时,看到了更离谱的东西,一条脐带蜿蜒在它的腹下。
    丁烟恶心得慌,手中没有趁手的兵器,又正好见一旁的水井石壁上耷着条绳子。就着浸了水的大半截绳身,将绳子整条拎了起来。
    剩下的半截湿绳甫一从井中-出水,便凝出道道霜花,化作长鞭模样,在丁烟手中宛若游龙摆尾,寻着方向精准地往那蜥蜴身旁“啪”得一击。
    蜥蜴整个身子看似笨拙,但在长鞭袭来的一瞬变得异常利索,往边上一个翻滚。躲过了丁烟的长鞭,却没来得及避过鞭上四射而出的霜花,晃眼间硬是像立了一身倒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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