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沐浴,难道不算动力?”覃彧又反问道。
“我又不是馋你的身子!”丁烟嘴上这么说,却暗想,我又不是只馋你的身子。
“这样。”覃彧从巨石上一跃而下,站到丁烟面前,又成了男高女低的模样。“那我们以后该保持距离才对。”
好一个会把持人心的魔尊大人,丁烟在心中默默留下两行泪,只得道,“这种事不该发乎情,止乎礼吗?我不信你现在还不喜欢我。”
“丁烟。”这似乎是覃彧第一次称呼她的名字,听的丁烟心中一阵惊异。
她不由得有些紧张,缓缓松开抱在胸前的双手,垂落在腰间,“嗯?”
“这事日后再说。”
“日后?”不是说女追男隔重纱?她这是要历经千万般考验才能通关不成?她禁不住又问道,“那到底哪日才会说嘛?”
感情这事没个定数,哪能随口说出日子。这话一出,丁烟自己都觉得荒唐,哪知覃彧却答道,“若是下次人魔再战,我便告诉你。”
啊?搞了这么久,他居然是在意两人间的身份?
丁烟不是原主,根本不怕这些事情,就算之后会有人骂她不仁不义也好,骂她忘恩负义也罢,她道,“你在意人魔之别,我变成魔修不就行了。”
魔修有两种,天生修炼魔修功、法而成的魔修,还有则是其他修士产生心魔所致的魔修,丁烟若想只能是后面一类。
“呵,”不知是否是丁烟的话过于荒唐,覃彧却轻笑出声,他问,“你都未曾有过心魔,还说什么变成魔修这种胡话。”
丁烟想到自己意识海中的那处旋涡,想说,自己生出不会是难事,头却猛然间袭来一阵剧痛,恍若脑仁被针扎刀砍,十分难忍。
她只能双手抱在头的两侧,急促地喘着气。
“丁烟?”覃彧皱着眉,看出不妥,出声叫道。
丁烟却没回答,她双耳有些耳鸣,只能听到阵阵尖锐的嗡嗡声。
覃彧见状,眉头皱得更紧,连忙捧起她的双颊,额头相贴,凝神查看。
就在覃彧凑过来的档口,丁烟脑中的疼痛霎时好了九分,意识海一片清明澄澈,风平浪静。身上冒出的汗珠也消失不见,就像是刚才之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丁烟?”覃彧从她的神纹处深入她的灵识,一番梭巡,却看不出有问题,只得再问。
丁烟轻轻吐出一口气,眨眨眼笑道,“我装的,你吓到了?”
覃彧有些生气,隐下心中几分疑虑,用食指点了点她的眉心,“下次若还这般,本尊就...”
“就怎么样呀?”丁烟知道覃彧多少将她放在心上,有意道,“明明喜欢我却不承认,哼。”
就在她正嘚瑟之时,覃彧将拇指与食指曲起,在她眉心的神纹处用力一弹。
丁烟吃痛,将眉心捂住,“你还真下手,疼死啦!”
“让你淘气。”覃彧嘴上这么说,却将她双手拨开,用指腹揉了揉发红的额肉。
第222章 神木(31)
覃彧明知自己没用多大力气,还是又朝她眉心处吹了吹气儿,“好些了么?”
“不好。”丁烟娇嗔道,“还疼呢。”
“娇气得很。”覃彧见她蹬鼻子上脸,再往她神纹处曲指一弹,“得寸进尺。”
“我才不娇气。”丁烟故意用牙狠狠地在他耳垂处一碾,看着那软肉泛起红晕才安心罢了。
覃彧任她胡闹了一阵,打趣道,“也不知谁说的,不能教坏小朋友。”
丁烟还以为零在附近看着,下意识将覃彧拍出一人之外,回头四处打量。热汤小塘比整块草地要低上好几米,四周皆无人影,她还仰头朝小崖上方看了看。
“好呀你。”丁烟捏了捏覃彧的面颊,“又逗我。”
转念一想,零从那只巨蜥事件起,就被她扔进了这琉璃宝珠之中,现在也该去看看他了。
还有阿墨,也不知她醒了没。
覃彧似知她心中所想,朝她伸出一只手,作邀请状,“走吧。”
二人携手飞上悬崖,丁烟环视一周,并未在草地上看到零和阿墨的踪影。思及他们俩刚才的胡闹,丁烟面上又是一热,只觉得自己鲁莽。
“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呵,”覃彧轻笑出声,“周围有人没人你也察觉不到,这般没警觉,是怎么活到如此岁数的。”
他自己也有所察觉,自认识她以来,愈发地喜怒不定,话也多了不少。这到底算好事还是坏事,覃彧也说不清。
拌了两句嘴,二人来到楼塔门口。
迈步一入塔楼之中,热浪铺面,温度明显高上不少。
只见零并未如她所想那般在看书,而是病怏怏地趴在一楼的案桌上,从口鼻处冒出阵阵雾气。
丁烟猜到又是他吞入的那枚赤蛋作祟,慌忙上前两步将零从案桌上扶起,托靠在自己肩上。
他的双眼微阖,只剩一条窄缝,她慌忙凝了团灵气制的冰团塞入他的嘴中,试探着唤着他的名字,“零?”
覃彧也上前两步,曲腿蹲下,先探了探零的鼻息,再翻开他那有些烫手的眼皮,“毕方之火还需他物压制,这烧制的身子本就缺一味无根水,长此以往,他这症状会愈加频发。”
丁烟记得,她上次带零在魔界主城游街之前就给他喂过一次眉心血,这算来都未足年,就又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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