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她在一旁被晾了多久,面前的二人在缓缓有了动静。
女修显然醉的厉害,跌跌撞撞从男修怀中支起身子,朝她踉踉跄跄地扑来。一股浓郁的酒味儿,不似她之前侍奉过的男修,倒还真是一股酒香,清冷的酒香。
牡丹见她连站都有些不稳,眼见着要被衣角绊倒,只得敞开双手,往前迎了两步。
......
本以为会将那女修抱个满怀,却看她在一人之外勾着身子,腰身被一只手掐着。
唔,比自己的细些。呸呸,与自己差不了太多,牡丹又一次仔细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在心中念道。
“你们...”丁烟的舌头似是打了结,一时说不清话,她记得嘴里的酒她也喝了小半。饮光后,两人又亲了许久,这会儿正是酒上劲之时。
“我们?”牡丹下意识朝身后瞅了瞅,这屋中的随侍只有她一人而已。
“对...”丁烟长长吁出一口酒气,“你们是不是...”
她朝牡丹说又说不利索,半晌自言自语道,“叫什么来着?”
牡丹心中咯噔一下,不会是现在要再添一名随侍吧?她还以为能赚两人份的灵石。
“对了,胡芳玲!就...就是这个、这个名字”丁烟实在晕不过,晃了晃脑袋,却愈发糊涂,脑中一片浆糊。
她转身往覃彧怀中猛地一扑,用手掐着覃彧的一缕头发,“得告诉胡芳玲,她儿子不见了,丈夫也没了...告诉她,我也安心些。”说着,便往覃彧胸口一倒,再看过去,已经醉倒睡熟了。
除了丁烟,覃彧还真未见过如此爱睡觉的修士,而且沾不得酒。谅她可爱,覃彧将她整个侧身抱起,“告诉胡芳玲,她儿子被埋在草屋的土里。”
牡丹见她身前凭空凝出个储物袋,又听那男人道,“剩下的便是赏你的。”
这是不再点人了?松了口气,牡丹伸手捧起身前的储物袋,探知数目。
唔...五百个极品灵石?
牡丹还未来得及惊讶,抬头一看,面前只余那叶托上的玉壶和两只瓷盏。
她一路奔到天台,一把拨开花藤栅栏,朝街上两边望去。整个西直门大街上,修士们摩肩接踵,放眼望去,却没有那对男女的踪影。
***·***
火烧火燎的热。
喉头与眉心处一阵焦躁,丁烟想要杯水,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眼上就跟糊了胶水一般,怎么也睁不开来。
舌根处干哑难耐,就连咳嗽都十分困难。直到唇间被送入一泓略带酸涩味儿的水,即使味道不好,也是久旱逢甘霖,珍贵的紧。
“你这种贪睡的修士当真少见。”
也不知是谁在她耳边絮叨着,热气喷在她的耳垂上,痒得紧,她顺势一把将双耳捂住,往身侧胡乱地拍着,“别闹。”
“行,那你睡吧,我可走了。”
丁烟眼都还没睁开,就下意识伸手往前一扑,撞入一片草木香中。
“怎么,舍不得?”覃彧肩上被她额头猛地一磕,他倒是不怎么痛,不知丁烟是个什么感觉,“可疼?”
她被覃彧扶正,才缓缓睁开眼,记忆逐渐回笼,脑仁还隐隐有些发麻,“让你要我喝那么多酒,难受死啦。”伸手揉着两侧的太阳穴,嘴中依旧不怎么有滋味,便凝出块冰含在嘴里。
“就那么点儿你也能醉,年份也不算久。”
“那是,算起来你还没我喝的多呢,我们...”丁烟想起她侍酒时的最后一杯,大半都入了自己喉中,小半撒在衣襟上,覃彧只是逗她,半盏都没喝到。
“我们?”覃彧挑眉,颇有兴味地等她继续。
“行了,行了。”丁烟推开覃彧后退两步,却被抵在了床榻上,她再往四周环视一圈,二人已是回了魔宫之中。
魔宫的正殿里还是那么清简,一张床榻,一张案桌,静得能听见山风过耳之声。
丁烟深吸一口气,“坏了,你怎么就把我带回来了。”胡煜锦的事还没与胡芳玲知会一声儿呢,自己好歹算个目击者,还埋了人家的遗物。
话一出口,周边气氛骤变,覃彧甩袖转身,往门口走了两步,似是在与她置气。
丁烟也明白覃彧并不喜欢胡煜锦,她也有些多管闲事,不记得在何处听过这样一个道理,三年不上门,是亲也不亲;何况那个胡煜锦,与她更远了一层。
心中纠结一阵,明明在埋那丹瓶时已释然,现下想起,又有些记挂。
第221章 神木(30)
她轻叹一声,“算了,就当之前没遇到过。”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覃彧却无半分反应,仍背对着她,傲然卓立。
“覃彧?”丁烟试探着唤了他的名字。
他依然没有半分动作,唯山风将他发丝撩起,墨发散成飘扬的锦缎。
“哼,魔尊大人又不理我。”丁烟嗔道,又从储物袋中摸出一条长丝带,捏在手间,巧力一挥。
只见那丝带恍若游蛇,一阵梭巡间,攀上了覃彧的窄腰。
丁烟再猛地一挥胳膊,覃彧被她带起,往后飘了两步,最终落入丁烟伸出的臂弯里。
“美人儿,可别再吃醋了,我说过不挂念,就不会再去找他们。”在人前丁烟总是害羞,但只与覃彧两人一起时,胆子无端大了好多。这下扮演个油嘴滑舌的形象,也是信手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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