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烟将半路买的水果和牛奶放到病床前的桌子上,见姜爱华似乎是想坐起身,又缓缓摁住她摇头,“舅奶奶好好睡着,我妈今天忙让我带她来看看您。”
姜爱华还不能讲话,眨眨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
丁烟打量着周围坏境。窗户关得很严实,有些闷,一间房两张床尾,中间用帘子可以隔开,只不过因为护工与隔壁床聊天的缘故两张床尾是通透的。姜爱华床头有着基本信息,姓名、性别和年龄,备注栏里插入了两张小字牌,有着看护、流食字样。
眼看接近饭店,丁烟问道,“要吃晚餐嘛?”
姜爱华摇了摇头。两人也不能聊些什么,丁烟又陪坐了十分钟后就告辞了,姜爱华也没有留她,朝她摆摆手。
徐枫生前有暴力倾向,想必刚刚在房间里用查看器看到姜爱华身上的伤痕就是他留下的吧,尽管已经入土一月有余,她身上的乌紫还没有消去……
边想丁烟一边出了住院部,往主楼六楼走去。西侧走廊尽头的房门紧闭,她想透过门中间镂空处往里看,但被挡的比较严实,似乎门内挂了衣服。丁烟只好在门侧面站着看窗外的风景。
“咚咚咚……”,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又停在自己身边,丁烟听到有人说话,“有预约吗?”
转过头去,是个女医生,长直发,戴眼镜。丁烟赶忙摇头,“没有没有。”
女医生明显搞错了丁烟的意思,“没有预约的话请到这边来。”并且示意丁烟跟她一起去隔壁房间。
“不是不是,我不是来看病的,只是等里面的人。”丁烟说罢还指指门内示意,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哦,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来看病的。”女医生有些不好意思,似乎又想张嘴说些什么。
“吱呀——”,丁烟侧面的门打开了,刚好将她夹在窗户和门的角落里。一个有些秃头的中年男子走出来,又朝里面笑道,“谢谢你啊,覃医生。”
“没事,如果病情没有反复的话药可以断了,注意多休息才是”,温润和煦的声音,如沐春风。
听脚步声似乎是两人都走出了诊室,患者逐渐远离,而医生送了两步便没有再继续。
老远又传来一声,“再见,覃医生。”
“好走,再见。”似乎没有放大音量,依然能传的很远。
又听到之前和自己搭话的女医生的声音,不过要更尖细一些,“覃医生,该下班了吧?”
“嗯。”回答倒是挺冷淡,丁烟承认心中感到微微的甜意。
“要、要不要等会儿一起吃个晚餐?”,女医生试探着,能感觉到她的颤抖。
“啊”,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女医生没等覃彧回答她,走近两步,将头伸到门的背后“女士,刚刚那个患者已经走了,你不是等他吗?”
丁烟这才从角落里走出来,发现覃彧嘴角含着微微的笑意睨了她一眼,“嗯,我不是等病人,是在等覃医生。”
覃彧拉着丁烟的手,将她带入房间中,侧头对门外的女医生道,“对不起,今天晚餐依然有约了。”,说罢便随手带上了门。
丁烟盯着面前人的胸膛,“嗯……是不是不太礼貌?”
“你要跟谁讲礼貌呢?再礼貌一点我就没了。”边说边将外面的白大褂脱掉,挂到房内的衣帽架子上。“今天怎么想着来医院探班?宣誓主权?”
“今天搞好来医院,顺路看看你,感不感动呀~”丁烟揽住他的腰,歪过头从臂弯里伸出看着他。
“原来我只是顺便的呀,好伤心。”覃彧没有偏头看她,在整理桌子上的东西。
“才不是顺便呢,亏我还订了晚餐等你一起去吃。”丁烟不敢继续把脸往他衣服上蹭,以免花妆,正经地站好后拉过他的手,“快给我看看你有没有戴戒指,怎么订婚了还有人勾引你!”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也被修剪的很整齐,戒指乖乖地圈在中指上面。
“这么明显的戒指,为什么还会有人窥觑你!”,说罢丁烟把覃彧逼入桌角,拉着他的衣领。覃彧只好被迫低头,让自己的颈脖处被盖上樱色的印章。
其实口红的颜色很淡,但是印在覃彧的冷白皮上依然比较明显,丁烟对此很是满意,问道,“清完东西没呀?”
覃彧拉过她的柔荑,“走吧,请我吃饭。”
***·***
丁烟直接在网上输入徐怀民给自己的手机号,相关搜索出来的东西很少,弹出的第一条就是“稚水源”……联系方式……胡助理tel:186******62、时助理tel:155******49。
点入网站发现,“稚水源”是家心理咨询室,提供线上与线下两种咨询方式,没有明码标价。
其中有对“稚水源”的医师简介、以及线下治疗的房间、设备的照片,没有放上地址。一系列看完后结尾处写道,相关内容请电话咨询两位助理协商,我们保证提供优质、安全的服务。
趁着午休时间,丁烟出公司找了家便利店,花钱向店员借手机打电话。
在店内找了个角落,对着时助理的号码拨了过去,没响两下对方就接了,温柔的女声,“喂,稚水源心理咨询中心,请问需要哪些服务?”
“喂,您好,请问是胡助理吗?”
“哦,这里是时助理,请问您是否和胡助理有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