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很怀念楚上青。
有她在,至少傅南商看着像个人。
而不是这么一条恶狗。
还是有钱的恶狗。
恶狗他还穿花衬衣!
“南商,话不能这么说……”
抬手拂了下头发,傅南商面无表情地看向出声的傅雪辰:
“现在是董事会,我是董事长,你是股东,你要教我话怎么说,要不你花钱把我爷爷留给我的股份买回去,这董事长你回来做?”
在一瞬间,傅雪辰的手上暴起了青筋。
“下次要教我说话就先转钱,两千万起步,知道么,前·董事长。”
傅雪辰转开目光,声音低了两分,隐忍到了极致:“如果你不喜欢我出现在傅氏,以后我除非必要,不会再来。”
“是,我不喜欢。”在众目睽睽之下,傅南商竟然点头,“我希望你记住,我也希望你们都记住,我是傅氏的董事长,我为傅氏的所有股东负责,没有人能在傅氏压我一头。”
他把一摞股份转让协议扔到桌上:“不满意就退股,我今天就把钱打到你账户里。”
会议室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嚣张无耻的疯子!
有人在心里骂翻了天,却没有人敢出声。
毕竟傅南商真的有钱,他也是真的能赚钱。
没有人跟钱过不去。
……
茶餐厅里,苏芮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楚上青的头发。
“楚秘书,我早就想问了,你这个头发是在哪儿做的呀?好好看,平时不要挽起来,这样披着多好呀?”
“头发?”楚上青拉了自己的一缕发到眼前,“我这是自来卷,打理起来很麻烦。”
“哇!”苏芮震惊了,“居然有人自来卷这么好看!”
楚上青微笑。
她的头发卷曲却又细软,小时候和别人一样留着短发,别人的头发都很服帖,唯独她的脑袋像个炸起来的蘑菇。
没想到长大之后反而有人夸她的头发好看。
看苏芮的手摸来摸去,于露露也有些跃跃欲试。
“楚秘书,你平时也披着头发吧!要是再化个妆,性感大美人!”
她竖起拇指,成功地把楚上青逗笑了。
“嘿嘿嘿”于露露也跟着傻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傻X老板传染了,她现在看楚秘书也戴上了滤镜。
是因为“被人喜欢”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滤镜?
还是因为楚秘书确实和平时不一样?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温水,楚上青轻声说:
“我们为老板提供支援保障工作,有时候会无意中向外界传递一些信息,这些信息会被扭曲和扩大解读,比如我突然化了妆,打扮得很漂亮进出公司顶楼,可能在二楼工作的某个小领导就会觉得是老板喜欢这种。然后要求他手下女性同事开始化妆,但是我们工资里并没有傅氏给予的置装费,突然诞生的潜规则会让很多女性员工承担不必要的物质和时间成本。”
“哎呀真是这样。”苏芮连连点头,“我是学外语的嘛,我很多同学在外企工作,每天都要化妆,还要穿高跟鞋,烦死了。”
于露露想想那个画面,也觉得可怕:“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那还是别让别人觉得咱们都得化妆了。”
一直坐在一边的助理B路一瑶扶了扶眼镜:“之前傅先生当董事长的时候,傅氏的女员工确实都要穿高跟鞋,还要化妆。”
于露露和苏芮是现任董事长上台之后进入傅氏的,今年二十九岁的路一瑶却是在傅氏做了多年法律方面文职工作的老员工。
听她这么说,苏芮大为惊讶:
“那要是不穿高跟鞋会怎么样?扣奖金啊?”
“会被说是不尊重工作、不尊重员工、不尊重企业文化。”路一瑶嘲讽地撇了撇嘴,“一个建筑公司的企业文化是女人穿高跟鞋,也难怪那几年赚的钱还没打的官司多。”
女人们笑成了一团。
吃饱喝足已经是下午,楚上青安排了她们回家休息,自己却并没有骑上她那辆酷炫的黑色的大摩托车,而是拎着她打包的外卖粥回了不远处的傅氏大楼。
过马路的时候风吹过她的长发,她忽然笑了。
在美国呆了好几年的人出了一趟差就会“水土不服”,傅南商分明是怕傅雪辰会让她吃亏。
顶楼的电梯门打开,楚上青跟留守的几位助理打了个招呼,径直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房间里窗帘紧闭,只有投影仪的待机广告映在某人昏昏沉沉的脸上。
“都熬不住了就赶紧回家休息。”
“嗯?你怎么回来了?”
“我在附近和朋友吃饭,也给你带了点吃的。”楚上青将粥放在了茶几上,顺手拍了一下瘫在沙发上的男人。
傅南商坐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倦意:“我让韩叔也放假了,一会儿我自己开车回去。”
“疲劳驾驶?还是打车吧。”
“嗯——”傅南商长长地应一声,人侧瘫在沙发的扶手上。
窗帘并没有拉开。
光还是那么少,照在墙壁上,又折射在他脸上。
幸好,有楚上青与他在同样极弱的光晕里。
“楚上青?”
“嗯?”
“我跟我妈说了,以后不准再用别人的事打你的私人电话,要不你就把她拉黑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