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地方离市里也不远了,就十来里地。”
“就是,我给你的小宅子,就在那个方向,靠近郊区的城市边缘。是独门独户,前后有院子,里面有家具,打扫干净,带上衣服被子就能住,屋顶的瓦片也是夏天重新全部换过的。里面全部加固过,本来是给我自己留的退路,可现在我可能明年后年就要离开,孩子们一月几封信的催。”
“好,谢谢老爷子了。”
林青川知道机会难得,也不矫情。打算等老爷子走之前给老爷子送几张符箓与一瓶回春丹。
老爷子说道,“谢啥,走,我给你钱,然后去办房屋过户的手续,对外就说你是花了两百块钱买的。”
“好。”
老爷子在柜子里,拿出来一叠钱,又搜出来一些票券,递给林青川,还说,“等下在派出所,我把家里的那辆很旧的三轮自行车给你,依然说是卖给你的,一共三十块钱。明面上咱俩的交集不要太多,供销社的工作也不是用我的名义,没有人知道我与那位是有私下往来的。你放心吧。”
“放心,怎么可能不放心。您老人家足智多谋。”
他也猜到,肯定是许久之前的老关系。还是关系很硬的那种。
本来齐老爷子就不是坏人,解放前就是有名的老好人。
一上午的时间真是一刻都没有闲着,过户,派出所,还有房子那边的居委会,已经菜市场学校也都是去过的。是先认认路。
走的时候,还问,“老爷子,有关系没有,我想买点瓦片。”家里的房子肯定不能不要,妻子的户口与孩子的户口都在农村,家里还是要住的,还要用最厚的土坯砖盖几间瓦顶的房子,占据地基,以后也是要住的。
“有,年后吧。”
“嗯,那是肯定的。”
中午,林青川见到了那位供销社的主任与他一个姓,都是姓林,名栋。以前是做地下工作的,被老爷子救过几次。
一时半会儿回去不了,他下午就去办了入职手续,单位给他开了户口迁移证明,还得去派出所与屯子里办几道手续就可以。
年前没有工资,只是算是供销社的员工。年后得在市里的供销社学习一个月,然后去新建的分社上班。
等他挑着箩筐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天色早已变的漆黑。回来的时候没有走山路,再也不是一分钱的都没有了,他坐车回家的,到村口的时候下,是下面县城到石市的班车,从红旗屯外的公路路过。
进家门不久,大片的鹅毛雪花飘落。
“怎么才回来,快进屋。”陈珍之前一直在屯子口张望,焦急的等待。虽然丈夫对她不好,可她也不想丈夫死,传统的思想中,一个寡妇带着孩子们过日子何其的艰难。
“债要到了,还买了些东西,等急了吧,吃饭了没有?”林青川一脸和煦的笑容,看的陈珍直恍惚。这人是咋地了,怎么感觉变化很大啊?
几个孩子全窝在炕上,窝在被子中,大一点的建民大着胆子说,“还没有吃饭,娘说等爹回来再做。”
“也好,我买了点肉,等下给你们做红烧肉吃,还有买了些旧衣服,几个孩子一人一身,有旧棉衣棉鞋还有两床厚实的被子。”
他没有把被子放在新家那边,那边的家里暂时两个月肯定不会过去住,只有那辆三轮自行车是锁在那边的新家的杂物房里。
那边的小宅子只是相对于齐老爷子住的大宅子来说是小宅子,其实也是一个三合院,正房三间,东西厢各三间正房的两侧已经一侧加盖一间厨房,一侧加盖一间卫浴间,卫浴间还是那种冲水厕所,里面是厕所,外面的一间房间是抹了厚厚水泥地面的洗澡间,还有洗漱盆,水龙头,镜子台架等。这里是前几年老爷子不愿意去香岛给自己安排的退路宅子,里面的设施可都是弄的很好很方便。比他现在住的大宅,小了很多很多。
屯子里的家,也得加盖几间厢房还有单独的卫浴间。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他的话像是梦话,家里的人一个都不信,除了两个小的,其余的三位,都是懵圈的状态。一直等到青川一样样的拿出来,懵圈的陈珍,被大儿子一推反应过来,看着一炕的物品,激动的拉着青川问,“真的收债了?”
“嗯,收债了,等下还有好消息说,都收起来,先去做饭我忙活了一天,饿死了。”
揉揉空荡荡的肚子,着实饿的不行。
陈珍被肯定的回答惊到,“好,我去做饭。”陈珍利落儿收拾好青川带回来的所有东西,包括孩子们的衣服鞋子,“等下在家里烧火给你们洗澡,然后再试新衣服。”
每次孩子们洗澡,都要在中间的屋内靠内侧的墙角砌了南方的火塘那边烧很大的火。陈珍的姥姥就是南方人,也是阴差阳错的来到东北,嫁给了陈珍的姥爷。姥姥对几个子女的影响很大。
从小陈珍家里就有南方才有的火塘,冬天也要三天洗一次澡,洗澡的时候洗澡盆放在火塘边,就不会很冷。
陈珍也把这个习惯带到自己的小家。
除了一岁的小建华咧嘴瞎乐,啥也不懂,就是三岁的金萍,也知道穿新衣服,在几个孩子的心底,没有补丁的衣服就是新衣服。三小只乐的呵呵,趴在炕上,眼巴巴的望着,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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