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呵,我乱七八糟在说些什么呀。”
……
“阮姐姐……睡吧。”
两个时辰前,黑暗之中,怀抱着她的少年一声又一声的开口,而后,在阮思无数次消音时,只听得少年轻轻叹了口气。
他再不多言。
***
青白的光亮透进破洞口子里,照射进来。
“唔!”刚睡去没多久的阮思猛地睁开眼,却是眼前一黑。
“唔!”她剧烈的挣动着,她身上的那双手却又极快的用一长条布条缠住了她的嘴,而后,那人又迅速捆住了她的双腿双脚。
“唔唔唔!”阮思晃着头,手脚拼命动作。
“姐姐诶,你别挣扎了。”
耳际上方,一道清浅的嗓音响起。
“……”阮思倏地停了动作。
“呜呜……”她委屈惊奇的呜咽道。
“……”
谢文星蹙着眉,望着眼前的人,却是低头隔着黑布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吻,又见她依旧毫不挣扎,心口软得要命:“阮姐姐……你怎么变得这么乖了呢?”
“我都不舍得……”喉头滚动,他却是瞥开了眼看向了屋外。
“阮姐姐……待会外头那些追捕我们的捕快会来,到时候……你要做好准备哦。”
“呜呜!”阮思心口疼痛难忍,她又开始拼命的挣动起来。
“姐姐,别怕,你再忍一忍,这些事情总得走一遭的。”
少年抿唇笑了笑,他眼眸中的阴郁从未有过的浓重,咬紧牙,他极缓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姐姐日后,若有那么一丝怀念我,就在我的坟前,多坐一会儿吧。”
“呜呜呜……”
**
“呜呜……”阮思倒在地上,眼里的泪已经濡湿了面上的黑布,手脚被捆,她精疲力尽的在满是泥灰的地上又滚了一圈,却撞在了紧闭的大门上。
“呜……”阮思心如死灰的发出最后一声哽咽。
*
“就在这!快!围起来!”
男人浑厚的嗓音蓦地响起,如一颗巨石,猛地被抛入湖底。
“杀人犯!你作恶多端!恶贯满盈!如今受了刀伤,还不束手就擒!”
“呵,只不过是不甚被那姓周的划了一刀而已,区区小伤,奈得我何?你们哪个不想死的?就来。”
少年熟悉的声音传来,他就站在门外!
而房子周围,已围困了好些捕快!
废弃的屋子里,阮思疲惫不堪却仍是一下又一下磨着手,纵使手背被身后的尖锐石子磨损渗着血,可是她却依旧没有停止。
“你!你伤了我十几个兄弟……又杀了周捕快、小乞丐……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
“……”阮思心口一窒,她微微顿了动作。
他……真的是杀了周秉烛吗?又杀了乞丐……
乞丐上次多半是活下来了,可他怎么又死在了谢文星的手上了?
而周秉烛可是男主……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他怎么能……
“那又如何?杀人,我又不是第一次了。”
“咣当”一声,大门被打开了一半。
阮思看不见,听着声音,她紧缩着心脏,艰难仰起头来。
“……”头顶上的少年似乎叹了一口气。
“唔……”阮思无力滚着去他的脚下。
“哼!你动什么动?你可是我绑架的人质!”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先杀了她!”
阮思被突然的提了起来,她被少年凶狠的提着,像是战场上他对待俘虏那般的狠厉,只听他一手提着她,一手把黏腻的东西贴在了她的脖颈上。
接着,就是冰凉的刀子。
只是,那刀子只稍一贴,阮思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他又将刀子极快的收了收。
“别动!你这个暗藏心机的女人,我本来是看你失忆好欺骗,谁知我带着你逃跑的路上你却一直在留记号给那些捕快们!”
“路上那些撕碎的布裙都是你半夜偷偷扔下做记号的!还有,你不止一次又一次的想杀我,还想着逃跑!”
“乞丐知道了我的身份,本来早该死的!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拦住我!上一次,他明明早就死绝了,是你!替他做的掩饰!”
“啪”的一声,阮思被他松了力气,便一把坐倒在门前。
少年嗓音洪亮,可却像是他手中的刀子,一下又一下的刺入她的心。
“……”阮思无力的靠在大门上,呼吸困难,她艰难的动了动,那一颗在热油上煎熬的心更是沉入最底层。
那些布裙,阮思根本就没做过!
是他!是他早有此意,偷偷留记号给那些捕快……是他……
谢文星……谢文星……你到底……想做什么?
“……”
围困在四周的一个捕快许松衣袍带血,他本是痛恨震怒的面容忽地一滞。
眼前那个身形细瘦、手脚被绑,头蒙黑布、浑身狼狈的女子,就是那个共犯。
脑海中忽地闪过追捕路上发现的那些碎布……后来他与周秉烛救了乞丐时,发觉不是乞丐所为,本觉惊奇,原来……竟然这个女人犯所为!
怎么可能!她不是和这个杀人犯是一伙的吗?
可乞丐所说,原本他是被这个杀人犯所杀的,后来,也是眼前这个女人有意遮掩,才逃过最后一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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