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皇位,权利。
这么说来,紫苑的话是有道理的。
阮思心里默默点点头。
“小姐,你不会真看上三皇子了吧!”
对面的紫苑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许多,将她震回神。
“小姐,不成,绝对不成!”
“哦?”
也不知哪里触动到她,这丫头眼泪竟然一下子簌簌落了下来:“小姐,你用金蝉脱壳逃离侯府奴婢理解……”
“毕竟侯府里的人对你一点儿也不好,可咱们做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抛弃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才能够离开世子,你……”
阮思瞧着紫苑,竟能从丫头眼中瞧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如今你怎么能和三皇子纠缠在一起呢?”
紫苑嗓子闷闷的,眼泪还是‘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阮思无奈的拿着帕子给她擦拭脸上的泪水,哑然失笑:“我其实都知道的。”
“……若是几日后夫人老爷真得知你身亡的消息,该有多伤心啊。”
紫苑哭得伤心,所有积蓄的郁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宣泄,眼泪汹涌。
“都说姑娘是水做的,今日我倒相信了。”阮思望着那大颗大颗的泪珠,抿着唇叹了口气。
*
没过半晌,男主抱着一堆柴火回来,很快,就在树下不远处燃起了篝火。
暮色沉沉,几人各自拿着白日农妇送给他们冷硬如石头的窝窝头放在火边烤热。
此刻三人皆是一言不发,除了远处偶尔不知名的虫鸣,便是眼前篝火里啪啪作响的动静。
除此之外,便如死一般寂静。
身旁的紫苑往后看了看山上黑的不见底的树林,又蹲着腿挪着步子默默往她这儿靠着。
阮思正艰难的咽下一口窝窝头,她抿着嘴,不停的咽口水。
对面的男人打开水囊递了过来,冷景明淡淡笑了笑:“怎么这么不小心?”
阮思低着头瞧着男主的水囊,接了过去。
在暖光的照耀下,冷景明静静的瞧着阮湘玉,只见女子微仰着头,露出莹白凝脂的脖颈来,那处修长却又极其纤细,似乎毫不费力便可一手掐断。
她鼓起两颊的软肉,使劲咽下口水,才微微舒缓了眉,抬起头来瞧向他。
火光印在她的面容,女子眸光清亮,极富生气,只是本是清秀白净的脸蛋此刻带着明显的擦伤,印着一条条的红痕,像是一朵柔美的山茶被狂风摧残过的一样,瞧着很是触目。
冷景明扬起眉,喉头滚动了两下,才压下了心中那诡异的暴戾。
很快,他便能知道这阮湘玉到底是以什么理由跑出来的。
又是为何跟着他。
到底又有何居心。
*
不知过去了多久,冷景明再次往忽明忽暗的篝火添了两根柴,就见对面那阮湘玉身边的小侍女一下又一下的脑袋,倚靠在阮湘玉身上。
“夜色已晚,你们回马车上休息吧。”冷景明挑挑篝火里的木头,温柔的道。
阮思扶着昏昏欲睡的紫苑上了马车,阮思用衣衫给她盖在肚子上,紫苑迷迷糊糊睁开一条眼缝,许是昨日被吓的太过,这丫头依旧惊恐的说:“小姐,马贼来了,快跑。”
昨夜那些杀手们无一生还,无人带着男主的头回去,便也算是任务失败,可算算这路程,就算皇城大皇子从等候消息再到派杀手来也得过些时日。是以,别的不说,这几日他们还暂时是安全的。
阮思笑了笑:“别怕,小姐护着你。”
阮思下了马车,却见男主不知什么时候拿出腰间那把长剑来擦拭。
那把长剑,正难以忽视的冒着寒光。
只见男子微低着头,阮思只能看见他一双浓黑入鬓的眉。
阮思顿了顿,昨夜,她可是亲眼见到男主用这把冷剑刺穿了一名杀手的心胸。
而那时,男主满身煞气、眉眼狰狞杀红了眼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阮思咽了咽口水,心中那藏在最深处的惧意又飘了出来……她心下猜测,他们若不是因为在翠竹山庄那点儿交情,这男人说不准也会一剑了结了她。
她走向男主:“殿下”
“怎么下来了?”冷景明并未抬头。
阮思坐在他边上,压下心里那一丝的惧意,轻轻地撑着下颔,故作轻快地说:“马车太狭窄了,我还是觉得这儿宽敞。”
冷景明停了剑。
阮思抱着手臂,瞧着男主的面色,只见他嘴角始终含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现在两人难得有机会独处,阮思咬咬唇,心中纠结着要不要更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
加深一步,再搞点暧昧?
不不不,她还顶着这样一副‘惨不忍睹’的脸,万一刺激的男主拿剑给她穿了心怎么办?
“你要吃糖吗?”身旁的冷景明倏地问。
“糖?”
阮思坐直身子。
冷景明像是变戏法一般,手掌摊开,掌心躺着一枚黄纸包裹的糖。
“白日那小孩私下给的”,冷景明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小孩给的?
哦……阮思蓦地懂了,眨眨眼睛,认真的道:“肯定是殿下太过俊秀的缘故。”
促不及防被拍了马匹,冷景明只是浅浅笑了笑,他凝着阮湘玉微微撅起嫣红的嘴,温言软语问:“就一个,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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