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隐隐听到身后传来的叫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村子里”
宋遇嚼着草叶子,嘿嘿笑了一声,没说话。
灵物就是灵物,并非人多喂一点,少喂一点就能控制,它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捕食。
就算宋遇身上有鬼符,也不敢说能够彻底驯服九鼎。
也许是猜到了村子里发生的事情,绣娘没有再回头,倒是她背上的孩子哇哇哭了起来。
一个孩子哭,就惹得另外一个孩子也哭了起来。
跟着柳夫人出来的孩子里也有两个不大的,听到哭声,也开始嗷嗷的哭。
宋遇连忙往前奔了几步,试图逃脱魔音穿脑。
太可怕了。
比灵物还要可怕。
至于那三头驴子,还栓在原地,懒懒散散的吃草。
三头驴子自然不够分,宋遇找柳中絮拿了银子,就和他们分道扬镳,骑着苏勉驰骋回了汴京城内。
城中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浮浮沉沉混杂在一起,让人从里到外暖和起来。
老丁顶着寒风,挑着饼担子从御街上过,喊的十分嘹亮:“芝麻饼!葱饼!又香又脆!”
宋遇听的热泪盈眶。
为什么她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馋的深沉。
第二百二十九章 说教
宋遇赊了十张饼,蹲在路边开啃。
她一旦吃起东西来,就是心无旁骛,鹰逃小嘴一口半个饼,边吃边露出幸福的笑容。
直到有人从后面推了她一把:“可、可算找到你了。”
宋遇因为咀嚼的太过用力,正是头晕眼花的时候,轻轻一推,就连人带饼扑倒在地。
剩下的四张饼飞出去老远,趴在了狗屎上。
这他娘的是什么人间疾苦!
宋遇顿时火冒三丈,回头一看是贺神这个大傻叉,旁边站着戴着帷帽发呆的钟离清。
还带一个看热闹的苏勉。
贺神被她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我、我赔你、赔你四个。”
这是赔的事儿吗!
这是浪费!
是糟蹋了她的万分期待!
宋遇二话不说,跑出去抄起狗屎上的一张饼,就往贺神嘴里塞。
贺神自然不肯就范,然而还没使出飞檐走壁的功夫,就被苏勉一个反手按倒在地。
他一边躲闪一边大叫:“你、你不要——助纣为虐!她这、这样以后是要、要被打死的!”
宋遇按住他的脑袋,非把饼子给他塞进去不可:“我看看谁他娘的敢打死我!”
贺神紧闭着嘴求饶,实在躲闪不过,又让钟离清救命:“大、大、大哥,你别、别站着啊,救、救我啊。”
钟离清那个盘丝洞的脑子,此时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都没听见他说话。
贺神被迫吃下去一个饼,宋遇和苏勉才松手。
他立刻站起来,开始抠喉咙,试图将饼子吐出来。
呕——
还好狗屎是干的,没沾在饼子上。
不对,他为什么要觉得还好!
呕——
吐是吐不出来了,他只能眼泪汪汪的想让钟离清说两句公道话。
“老钟,你、你说这个人——怎么这么、这么不讲道理。”
简直就是个魔鬼!
钟离清的脑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地上的饼渣,痛苦的狰狞了面孔。
“没吃干净。”
贺神:“”
当我从来没有说过。
苏勉打个哈欠:“有事没有,没有我回去睡觉,晚上我要去打牌。”
贺神奇道:“你、你们还有钱——打牌?”
“钟离清”现在还在牢里关着,无钱可用,解密司又解散了,他们都快穷的当裤子了。
宋遇掏出太岁来在贺神眼前晃动:“太岁,马上我就发财了,等着,晚上去樊楼一起吃饭去。”
“真、真的假的?”
“废话,官药司前任司长就站在这儿,你问他是不是真的?”
钟离清这回倒是答的快:“真的。”
“以后这太岁多的是,”宋遇从袖子里抖落出一粒黄豆大小的血丝团来,“我去买头猪来喂它,你们等着我发财吧。”
四个人浩浩荡荡先去卖了太岁,有钟离清在,药铺连压价的机会都没有。
有了银子,宋遇豪阔起来,走在路上都有一种自己是金子打的感觉。
她将血丝安顿在家里,买了只鸡给它吃,还让大白猫守着,自己跑去樊楼请客去了。
“你们这是被打了?”
一见到守着乱葬岗的几个,宋遇就感觉短短两天不见,这些人怎么跟脱了相一样。
顾北奇脸色蜡黄,灌了一大杯酒:“乱葬岗上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李必也是挂着两个乌青的眼圈:“万澜宗是恨我们不死,这才几天,找了这么多事出来,现在解密司没了,很多事情我们也插不上手。”
“是啊,解密司都没了,”宋遇很不以为然,“我们为什么要管。”
不管就不行了?
林坤和王占正要坐下,听她这么一说,忽然都站住了。
几个人就好像被谁打了一拳,直接给打蒙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最后李必还是小声道:“毕竟,我们是捕灵师,多少有点责任,要是我们不管,任由万澜宗去搞事,最后恐怕都没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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