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勉:“……”
子华道长惊悚的看一眼苏勉,心想这人到底是女扮男装还是男扮女装,怎么还跟皇帝有一腿?
他昨天晚上以为他是个女的,今天早上换了衣服以为他是个男的,现在一听又好像是个女的……
会不会皇帝是个断袖?
想到这里,子华道长觉得自己窥破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很有可能会被灭口!
于是他佯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左顾右盼。
直到宋遇拍了他一巴掌。
“听到没!”
子华道长一个哆嗦,连忙解释:“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什么都没听到?”宋遇竖起两条眉毛,“你这是打算赖账了?”
“赖账?”
“你不是说要把毕生的积蓄交出来吗!钱呢!”
子华道长松了口气,心想还好不是要杀我灭口,这毕生积蓄也没多少,给就给吧。
他哆哆嗦嗦的往外掏银票:“都在这里了。”
苏勉接在手里看了一眼,内心充满疑惑:“就这?”
一百两?
都不够宋遇塞牙缝的。
道长看宋遇是个要吃人的表情,连忙解释道:“干我们这行的,挣点钱不容易,我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虽然我去宫里干了一票大的,可是这皇帝连一文钱都没打赏给我。”
皇帝白嫖了他。
苏勉收下银票,对他上下其手,从里到外都没放过,最后只在鞋子里发现了几枚铜板。
这估计是救命钱,脚上鸡眼都硌出来了,他还舍不得往外拿。
“这……这个钱你们要是要的话……”道长还是很舍不得这几个铜板。
宋遇叉着腰,说出了想说但是从没说过的话:“谁稀罕你那几个臭钱!”
于是道长就带着自己的臭钱滚蛋了。
宋遇和苏勉辛苦一整晚,最后只到手一百两,还没救出钟离清,差不多是白干了一场。
两人坐在路边吃馄饨,汤头清清亮亮,里头加了点椒盐粉,洒一把葱花,葱香扑鼻,馄饨小巧玲珑,一口一个,香嫩爽滑,再连汤喝下去,浑身都暖和起来。
就是一碗有点少。
苏勉这样的年轻大小伙子,吃了三碗才停筷,问宋遇:“钟离清怎么办?他在牢里这么呆着,恐怕真的会死。”
那牢房里对宋遇来说是天堂,一日三餐有人送,还没老鼠,但是对钟离清这个玻璃人来说,就是等死了。
尤其是天还这么冷。
“老板,加一碗,再来一碗炒肺!”宋遇从碗里抬起头,“我倒是有个办法,我们可以用只狸猫,把钟离清这个病太子给换出来。”
苏勉眼睛一亮:“狸猫换太子?你上哪里找狸猫去?我看贺神的体型和钟离清有点像,就是矮了点,不过鞋子可以垫。”
本想上前相认的贺神默默转身,拿背对着苏勉。
他心想:“这两人也太损了。”
苏勉早就看见他了,见他不吭声,继续道:“贺神反正也是闲着,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关起来也不耽误事。”
“谁、谁说我闲着了!”
贺神这下忍不住了,端着碗凑到一张桌子上,看着宋遇跟前摞起来的一堆汤碗,心想你怎么不说这死矮子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干,就知道吃。
“老、老顾让我盯万澜宗的踪、踪迹,这、这大街小巷的——小孩,都是我、我的眼线,老顾和、和李必,去盯要、要建的——摘星楼去了。”
宋遇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炒肺:“那你继续盯着吧,见到人了告诉我,我去会会他们。”
万澜宗不借着摘星楼搞点事儿,那是不可能的。
贺神松一口气:“我、我不用替钟离清去、去坐牢了?”
宋遇冷笑一声:“就你这副尊容,只要不瞎就能看出来你是假的。”
钟离清的脑子再怎么有毛病,光看脸那也是举世无双的白郎。
贺神看一眼苏勉:“那、那你打算让、让老苏去?”
宋遇吸溜吸溜的喝馄饨汤:“不用,我有办法,你来的正好,我给你找点事儿做。”
……
日头一出来,大街上就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写春联卖干货的,商船接二连三的停靠在汴河,就为了这一个月的生意。
宋不到在朱雀门在溜达,准备找地方安放他的同胞。
市场里全是猪血羊血,混合着鸡毛鸡屎,气味难闻不说,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贩夫走卒不管这些,推着板车挑着箩筐到处转,时不时将打扮古怪的宋不到撞一个踉跄。
宋不到一直想好好做人,奈何学习不到位,被万澜宗和宋遇两人带偏了,身上的血脉一根没长,反倒是成日琢磨阴谋诡计。
越琢磨越傻逼,张涌都快放弃他了。
他的荷包里装着一个还没长成的魖,张涌说要找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安放,他就来了这里。
不起眼又得有用,这目标一时半会找不到。
杀猪宰羊的肯定不行,小摊小贩也不行,那个好拍马屁的三秃子,倒是可以一用。
宋不到将目光放在巡街的三秃子身上。
三秃子挎着把大刀,看着是巡街,实际上是“拿”点年货,也没注意到身后有人看着自己,正在那里拿糍粑。
“你这糍粑打的不行啊,我前天在一个南方行货里打的,比这可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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