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地震把一切都打回原形,魖取得了胜利。
宋遇摇头,往靠近黑暗的方向走了几步:“不对啊,怎么会就这个程度?”
地震、瘟疫,二者相加,再加上冬日已到,每年到这个时候,汴京的穷人不知道要冻死多少,这么多事情加在一起,这条缝隙竟然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阴气并没有蜂拥而出,而是和之前一样,缓慢而且悄无声息的侵蚀着一切。
“难道这里的风水发生了什么变化?”宋遇连忙用手肘去怼钟离清。
钟离清被她怼的差点倒在地上,一口气岔在喉咙里,猛的咳嗽一声。
“咳咳……我、我不知道。”
宋遇连忙伸手想给他拍背,钟离清怕自己被她拍进地里,连忙躲开了。
“你们家康明怎么不从马车上下来?”
钟离清道:“晕了。”
康明身经百战,已经知道这次来必定又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在钟离清下马车之后立刻装晕了。
宋遇有心想搀扶他一下,可是又怕自己粗手粗脚的把他给捏坏了。
她转而说起了正事:“你有没有地震过后的舆图?”
舆图并非一成不变,每次有了重大事件发生,朝廷就会重新测量,绘制舆图。
钟离清摇头:“没有这么快,汴京四周都要重新绘制,最快也要到半个月之后。”
宋遇很是失望:“成吧,舆图要是出来了,你给我送一份来,我看看这地方到底怎么回事,走,进去练练。”
两人齐齐往黑暗中走去,身边空气越来越阴郁,黑影沉沉浮浮,是万物消亡之前的一部分。
满地都是残骸和墓碑。
宋遇天不怕地不怕,费劲拔起一块墓碑,然后平放在地上,又掏出符纸和笔整整齐齐摆上去。
“来,就在这画吧,你趴着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再弄两块,把它支楞起来。”
钟离清:“……”
一瞬间他感觉这里也不算什么特别可怕的地方。
比起这些死者来,还是宋遇更莽一点。
金流沙被宋遇困在笔尖上,塞进钟离清手里,钟离清按住符纸,看着符纸一点点被阴气染黑。
他一落笔,立刻感觉到了和之前画鬼符的不同。
阴气蜂拥而至,山呼海啸一般涌入他的身体,连笔尖都凝结了黑沉沉的颜色。
仿佛是墨水即将滴落一样悬在笔尖上,连金流沙都包裹在其中。
他有了一种濒死之感,呼吸困难,身上温度迅速流逝,就连耳边听到的声音也不再是宋遇不停咀嚼的声音。
传入他耳朵里的是低沉的呜咽之声,这些声音一刻不停,勾起他心里无数阴暗。
宋遇一看他迷迷瞪瞪,也顾不得会不会把他捏坏,连忙揪住他耳朵,在他耳边大声道:“下笔!”
钟离清勉强找回一丝清醒,继续往下画,到了要写名字的地方,极力道:“写什么?”
“随便,”宋遇咔咔的吐瓜子皮,“不,就写我的名字吧。”
钟离清的耳朵又开始嗡嗡作响,只听到他说随便,一时支撑不住,直接在纸上画了个一字。
最后一笔画完,他立刻将笔扔下大口喘气,感觉阴气正从自己身上褪去,整个人又有了活下来的感觉。
“成了!”
宋遇看着漆黑的符咒,鬼气森森,阴气沉沉,字迹已经隐了下去,只留下金流沙在上面的痕迹。
果然不需要什么名字!
她真是聪明绝顶!
宋遇抱着符咒吧唧一口,身体中的扬淮鼎就此沉寂。
哪怕是灵物,最终的归宿也是消散在这冥冥黑暗之中。
钟离清将宋遇当拐杖撑住,操心不已:“别吃了。”
宋遇连忙将鬼符掖进衣服里,扶着他往外走:“我能馋成这样?”
钟离清狠狠点头,觉得很有可能。
宋遇不吭声了。
她将钟离清送到马车上,康明正打算吃苹果,忽然就被宋遇这个程咬金抢走了。
“钟离清交给你了。”
康明看一眼气息奄奄的主子,内心一片平静,甚至隐隐有一种“这次真要死了”的高兴。
宋遇将钟离清丢在马车上,没有跟着一起离开,而是继续在乱葬岗瞎走。
没了钟离清,要进那缝隙有点难,走了许久才进去。
她打算自己试试画鬼符,她身体好,只要能成,画他个几张也不算什么。
但是事情总是不如人愿,阴气明明就在她身边,偏偏就是不往她身上跑。
她锲而不舍的试了三回,结果都是一样,气的她力大无穷,一口气踹翻了好几个墓碑。
就靠钟离清那个小身板,画一张符咒都勉强,这真是到死都画不了几张啊。
搞不好画个一两张,就直接嗝屁了。
哎,真是愁人。
她带着满怀愁绪回家,苏勉已经不知道浪到哪里去了,她搂着大白猫,不管大白猫的挣扎,一肚子苦水的睡着了。
这么珍贵的一张符咒,直接让钟离清昏睡了半个月,等他醒来,还惦记着宋遇要的舆图,让康明给送了过来。
康明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宋遇和贺神八爪鱼似的打在一起。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失败
宋遇打架手段阴险,抓、挠、掏三位一体,揍的贺神满脸开花,贺神大喊看戏的几个人帮忙,先把宋遇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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