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才发现屋子里没有生活痕迹,以前有向阳时不时过来打扫,现在那丫头不在,白云又忙,屋子没人打扫,桌上落着一层灰。
陈清寒不止这一套房,他在别处住也很正常,而且单位经历了大变动,他估计都没时间回家。
我之前收集的‘小家伙’全送到国外去了,它们在加国的新家生活,有事情水球会打电话给白云。
大白虫到哪都是睡觉,环境的改变对它没啥影响,它只要不离开那块木头就行。
金金在盒子里关了那么多年都没困死,现在有一间屋子给它住,它更没问题,唯一的问题是它舍不得离开陈清寒,为此哭了一宿。
凡我从地下带出来的东西,它们都有独立生存的能力,安置到加国的小木屋,轻易不需要照看。
我挽起袖子打扫卫生,忙到下午有人敲门,开门一瞧竟是包子。
她来之前没打电话,刚见面就扑进我怀里,我赶紧抱着她进屋,把门关上。
小丫头哭成了泪人儿,我把她带到沙发前,让她坐下歇着,我去给她倒杯水。
她知道我回来,却没打电话,直接登门,这其中必有蹊跷。
我沏了杯茶给她,问她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抽泣着讲起我离开以后发生的事,她以为我不会回来了,陈清寒告诉她我去了另一个世界,单程票。
这话听着就像在委婉地说我去世了,不过在包子听来,走了不回来,跟去世也差不多。
都是今生今世再也无法相见,我去的地方她去不了。
她哭了几天,刚缓过来,家里又出了大事。
掌门被停职,带去不知什么地方接受调查,走的时候特突然,有人冲进她家,出示了特殊证件,将掌门带走。
包子不在场,她放学回家听她母亲说的,掌门临走前叫她们不必担心,他去向上头说明情况,调查结束就回来。
掌门夫人和掌门结婚这些年,夫妻俩共同经历过不少风浪,可从没有一次,严重到需要把人带走调查的地步。
因此掌门夫人很慌,单位那头又立刻派了新的领导,不是临时代任,这说明什么?
她们娘俩越想越悲观,尤其是掌门被带走好些天了,至今没有回家。
单位里还进了很多新人,各部门都有,有些是岗位替换,曾珊的鉴定科就被换掉了一半的人。
从曾珊的反应来看,她好像不希望别人知道我回来了。
我问包子,她怎么知道我在家?
她抹抹眼泪,说是曾珊给她发短信,让她去‘出门旅游的朋友’家帮忙取件东西。
现在她们之间交谈,都用旅游的朋友指代我,包子知道曾珊在这边没什么东西需要取,于是她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结果还真让她猜对了。
我问她知不知道陈清寒哪去了?
包子刚止住的泪又开始泛滥,她说陈清寒被单位开除,工作用的手机也被收了上去,但陈清寒很冷静、很淡定,他本来被扣在单位,带走掌门的那波人要把他也带走,可等那些人到单位提人,却发现陈清寒失踪了。
他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跟他一块儿失踪的,还有那件时空衣。
有时空衣他就可以逃走,问题是谁把时空衣给他的?
这个问题引起了单位现任领导的重视,因此许多跟陈清寒交情不错的同事都牵扯其中。
曾珊是重点怀疑对象,所以她在单位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
新领导这么做,就表示还没找到真正的‘犯人’,他只是怀疑,没有证据。
以我对陈清寒的了解、他跑自有他跑的道理,如果他没正事要做,肯定不会逃的。
我怀疑他预知了一些事,在我没走的时候就开始做准备工作,他在等什么事的发生,眼下事情还没发生,他不可以被困住。
难怪他自己的手机也不用,知道这个号码的人现在不会给他打电话。
包子强忍泪水,说她不能在这逗留太久,嘱咐我千万别露面,不能让单位的人知道我回来了。
她去卧室的衣柜里翻出一个女士背包,那是陈清寒给我买的,之前她来玩的时候我拿给她看过,我一直用,嫌它太小,装不了几样东西。
包子把女士包装进她的书包,她说做戏要做全套,既然她是来取东西,总得拿件东西交给曾珊。
我去抽屉里拿了把备用钥匙递给她,若有人问她怎么进的屋,她好解释。
包子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调整好情绪,挤出一个笑容,她说:“不管怎样,你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想安慰她,却对未知的事情无法做出保证,掌门至今没回家,他接受的是怎样的调查我们都不清楚。
想必是很严重,否则用不着这么神秘,直接闯进他家把人带走,不给他跟家人告别的机会,也没有联系别人的机会。
三言两语的安慰根据安抚不了包子,只有见到掌门的人,她们母女俩才能真正安心。
陈清寒本来也要一起接受调查,但有人协助他跑了,我不知道他是否预知到了这件事,所以提前做过准备。
如果他放着掌门没管,那至少说明掌门的事情看着严重,实际并不会危及到他的人身安全。
只要人没事,其他都好说,陈清寒对掌门如同老师、长辈那样尊重,我相信他不会明知掌门有危险,而不去提醒他、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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