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不是我了,是她自己的记忆出错,或者是她有妄想症。
从催眠中醒来的憨公主却拒不承认,一口咬定就是我。
同事跟我说了之后,我立刻给掌门打电话,问能不能把这憨公主再塞回墓里去?
掌门叫我放心,他们会对公主进行隔离观察,起码要观察一年,我可以偶尔去探视她,不会让她天天粘着我。
憨公主的脾气倒好,没有反对单位对她进行‘观察’,她偷偷跟我说,她很聪明的,知道在现代社会她就是个黑户,如果放她出去,她只能流落街头,身无分文,饭都吃不上。
接受单位的隔离观察,至少包吃住,房间里还有电视看,有网可上。
只要她表现得温和无害,等度过观察期,就可以出来活动了。
她心态跟云海一样好,我想着或许可以介绍他们认识一下,交流下被观察心得。
憨公主和怪物公主不同,她在墓里没有伤害过普通人,出来之后也是安分守己,还特别配合单位的工作,暂时来说,没看出她有攻击性。
她自己说她擅长的巫术不是攻击型,而是占卜,于是单位派了专家,对她进行测试,结果显示她十算九不准。
她得知这个结果,没一点害臊的意思,只说有一个准就行,还挺知足。
我在家歇了一天,送山娃去面试,当天他就被师父留下了,如今拜师不像从前,徒弟也可以休假,不至于几年回不了家,师父那里管吃管住,等乌凤村的事解决了,他可以告假回乡埋葬苗伯。
我送了山娃一部手机,这孩子是个有情义的,和这样的人交朋友没坏处。
山娃没有推辞,说他记得我的大恩,今后一定涌泉相报,他会跟着师父好好学习,将来有本事了,给我当保镖。
有个目标总是好的,他有了落脚的地方,我当晚就坐车回了首都。
组里没什么事,我不在风音她们照常工作,这个月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她们只捡简单的任务做,倒不会出什么事。
顾青城他们是一周后回来的,回来就送去单位的医院了。
五个人伤得很重,住进了ICU病房,我因为答应他们会回去帮忙而没去,觉得有点内疚,趁晚上到医院看了看。
白天他们的家人和朋友轮流去,我反而不太好过去,等晚上医院没人了,我才悄悄过去探望。
单位的医院不让家属陪护,他们家里人下午就回去了。
我去的时候刚巧他们被转出来,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医生说他们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什么时候醒还不确定。
白决的病房在他们旁边,古墓里只有他们六个活下来,其他人全死了。
我在五人床头柜上摆了果篮,看他们没有醒的迹象,便退出来,挪到白决的病房门口。
白决的病房不能随便进,门口有守卫,他是丧哥那伙的,参与了盗墓活动,还是身怀异术的高人,即便是昏迷着,也派了人来看守。
我没给他带果篮,但有个家伙想来看他,我向病床上的白决伸出手,一条白底粉花的小蛇从我袖子里钻出来,先是爬到被子上,然后向上爬到白决枕头上。
小桃我没有上交,只向掌门汇报了它的存在,说是乌南临终前送我的。
单位的兽医已经确认它无毒,却看不出它的品种,它沉静可爱,兽医给了证明,说它危险度不高。
如此我才顺利把它‘私吞’了,掌门只要求我在报告里写上它,同时也写上它的归属。
小桃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它喜欢吃水果、喝矿泉水,其它东西一概不吃。
今天我带它来,它一个劲往白决的病房里探头,我想着它可能是想见见白决,便带它进来了。
小桃盘在白决枕头上,张开嘴对准白决的鼻子,一股黑气从白决的鼻孔冒出来,被小桃吸进肚里。
好在白决鼻子上没插氧气管,医生说他的情况比顾青城他们好太多,他没经历战斗,身上没有外伤内伤的,就是脱水,补充营养就行。
他在古墓里困了许多天,说白了就是饿晕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渴死,还是期间喝过水,丧哥的手下和侍卫没他好运,听说是中毒死了。
古墓壁画有毒,当时壁画变成烟雾,那些人必然是接触了烟雾中毒的。
小桃为白决吸出黑气,整条蛇突然瘫软,我揪起它看了看,还好没死,于是将它装进外衣口袋。
“冷…”白决睁开眼睛,低低叫了声。
“冷啊?”我看看他身上盖的被子,医院病房的温度从来都是足够暖和的,被子也不薄。
“冷小姐。”
“害,是我。”
白决的眼睛由迷蒙转为清明,我盯着他的眼睛,疑惑地问:“你眼睛怎么了?”
白决的眼睛其实很正常,但正是这份正常,让我看出了不正常。
他之前不是这样的,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是他憋宝世家的独门技能。
“没了。”他淡淡说,进而猛烈地咳嗽起来。
我帮他打了温水,他喝完水,嗓子好些了,话也就多了。
他输了好几袋营养药,身体恢复了一点,喝完水嗓子也舒服多了,门外的守卫进来看他醒了,把医生叫了过来。
我等医生替他检查完,才继续跟他说话,单位那边会派人来审问他,但要等明早,守卫留在病房里,按说我不能先于同事跟白决交谈,不过这次任务我也是参与者,本来就是知情人,不用特别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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