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它们动起来,古墓便露出了本来面目,被封在怪烟墙内的活物岂止是盗墓贼和猛兽,还有古时穿铠甲的勇士、奇形怪状的生物,烟墙仿佛是个收藏品展柜,这会儿展柜里的展品全跑出来了。
我没有顾忌,见着什么烧什么,凡是挡路的统统火化。
一人高的野猪被我瞬间烧成渣,我在它身后发现了墓道,于是连忙跑进去,但墓道尽头却不是出口,而是一个房间。
房门外挂着锁,还用铁汁浇死了,我挥手烧穿门板,向里边望了一眼。
房间不大,也没别的摆设,只在正中央吊着一个人。
我踹开门进去,吊着的人听到动静像是被吵醒了,抬头睁眼看向我。
?我看到这人的长相,略微有些意外,这不是怪物公主吗?
这墓里竟有两个怪物公主?!
公主醒来看到我,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张口叫了一声,可惜语言不通,我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但是看她的眼神,好像认识我,我纳闷,快步上前烧断吊着她的锁链,把她放了下来。
变成怪物的公主穿金戴银,一身的珠光宝气,这个公主就惨了,啥都没穿。
我翻出背包里的雨衣给她穿上,雨衣穿她身上一直垂到脚踝,不管怎样,她这样好歹能见人了。
这个公主和怪物公主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性格上有着明显的不同,她只在看到我的时候惊喜地叫了声,然后就像个小白兔似的乖乖任我摆布。
我是觉得如果一个墓中有两个一样的公主,那八成有一个是假的,那个是怪物,这个就可能是真的。
且假公主如果用不着真公主,早在千年前就该把人宰了,留到今天,必然是有大用处。
我脑子飞快地转着,丢掉背包,把公主背上,一路烧着怪烟跑出去。
我周围一米内的空间没有怪烟可以靠近,我背着公主四处找路,她很聪明,跑了一会儿就猜到我不认路,于是抬手给我指路。
在她的指引下,我终于找回出口处,快速启动墓门钻出来,再重新关上门,将怪烟隔绝,等了下,没发现怪烟钻出来,看来它们打不开墓门。
这个认知让我心中稍稍安定了些,背着公主爬上梯子,爬到一半,我停下来,公主的胳膊搂着我的脖子,一只白嫩嫩的玉手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抽出匕首,在她手背上扎了下。
她完全没防备,被扎得唉呀一声,鲜血顺着手背滴落,她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可从语气中能听出,她又疑惑又委屈,估计是在问我为什么好端端地扎她。
看到她流出鲜血我就放心了,墓里那怪物没有血,眼睛变成大窟窿都没流血。
我正想继续往上爬,她脑袋一歪,冷不防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她要是咬我一口,我都能理解,啊这……我是不是拿错男主剧本了?男主天团的五个霸总在下边呢!
亲完她就开口了,这次说的是汉语,我就想着她这‘亲’和那怪物的吃脑子可能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我宁愿听不懂她说话,她这一开口,差点让我从梯子上栽下去。
“附马,你为什么扎我?”
“闭嘴,等出去再说。”我稳住手脚,想着在这时候被‘非礼’,又不能揍她一顿,还是等上去之后再算账的好。
“好~”公主乖巧地应了声,死死搂着我的脖子,她是有呼吸的,而且身体也有温度,是个活人。
我带着她从日晷盖子底下爬回地面,她连忙用手遮住眼睛,外面阳光正好,她不知多久没见过天光了,肯定是觉得刺眼。
她脚上没穿鞋,即便出来了,我也还是背着她,一路跑下山,半路听到有人叫我,向旁边的林子里一瞧,是山娃半蹲在一片草丛中,脸上又是汗又是泥的,样子极其狼狈。
“山娃?”
“阿姐!”
山娃跳出来,急急跑向我,眼泪止不住地流。
“苗伯的事我听说了,村子里安全吗?”我问。
“全死了。”山娃这话说出来,情绪彻底崩溃了,像站立不住似的,身体摇摇晃晃。
“走。”我没再说别的,领他去牢笼那边的营地,留守营地的同事还不知道村子里发生的事。
我找出一套户外服给公主,又给她找了双鞋,营地里没她的尺码,衣服和鞋她穿着都大,但总强过光着。
我问山娃,村里有没有歹徒的人,他摇头说没有,那些人将村民杀光后就进山了。
但他仍是不敢回村里去,怕那些人出来回村检查,他等在古墓往山下走的必经之路上,如果出来的是我,他就跟我走,如果我出不来,他就要和出来人拼命。
我告诉他那些歹人被困在墓里凶多吉少了,他含泪恨恨地说,他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他们是怪物公主的侍卫。
那些侍卫误会了,以为乌凤村的村民是当年勇士们的后人,所以一个不留,将他们全部杀害。
苗伯没有解释的机会,苗伯被侍卫们抓住时,村里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苗伯用自己的生命,给山娃争取了逃跑的机会,山娃对这附近的山林特别熟悉,只要他钻进林子里,那些人想找他很困难。
要说报仇,也不用他动手了,但突然遭遇这样的事,大人都受不住,何况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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