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说说,你和朴氏家族,有什么仇怨吗?”顾董没跟着我的话题走,冷不丁问道。
“方便,当年我爸在朴氏家族企业工作,不慎卷入家族内部争斗,成了牺牲品,锒铛入狱二十载,最终死在牢里,我妈去朴家讨说法,被保安扔到大街上,她情绪恍惚,出了车祸变成植物人,在医院里躺了三年才去世,我幼年失去双亲,在孤儿院度过十年,立志要为父母报仇,只是苦于没有门路。”
听完我的自述,裴秘书的表情还是那么精彩,在‘相信我、不相信我、她是不是精神病、有妄想症’之间徘徊。
“你想如何复仇?”顾董淡定地问。
“我想过打入朴氏家族企业,从内部分裂他们,从经济上搞垮公司,收购他们的全部股份,将朴氏企业更名改姓!”
“你为什么没这么做?”
“不是学习的料,高中毕业就不念了,该死的朴氏企业,雇个保洁员还要大专学历!”
“简直胡说八道,你在耍我们吗?”裴秘书怒了。
“怎么?谁规定想复仇必须是学霸?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你没试过别的方法?”顾董仍是不紧不慢地语气。
“别的方法当然也想过,比如嫁给姓朴的人,加入他们的家族,再从内部瓦解,毒死公婆、陷害小叔、坑惨小姑……唉,可惜我赶得不巧,朴氏家族最近三代男丁都已婚有子,第四代没超过五岁的,适龄单身女青年倒是有几个,问题是我和她们结婚,只会被朴家长辈打出去,别提接触家族核心了。”
“董事长,咱们是在浪费时间,别听她满口胡言,拿上东西走吧。”裴秘书已经听不下去了,连忙劝道。
“工厂里的人,是你杀的?”此时汉堡店里坐满了顾客,音乐的声音、人们聊天交谈的声音、孩子笑闹的声音混成一道隔音墙,将顾董不高不低地问话声掩盖。
“动手,总是比动脑容易,我可能更适合简单的处理方式。”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喝进嘴里一块冰,嘎吱嘎吱咬着。
顾董从外套内兜里抽出两个本子,都只有巴掌大小,外面是防水的封皮,他将两个小本子放到桌上,推到我面前。
“朴氏家族的秘密就在这,钥匙是郭小姐的眼睛。”顾董说完,起身站到过道上,“祝你成功。”
“东西你不要了?”我把保温箱往上提了提。
“你成功或我成功,性质都是一样的,我也是朴氏家族的死敌,只要能让他们从世上消失,谁动手都一样。”顾董洒脱地拿出墨镜戴上,挥挥手,留给我一个王者的背影。
我拿起两个小本子,把写着密文天书的那本塞进玛丽郭的口袋,打开另一本翻看起来。
“嚯,连夜赶工修改内容,行啊,寻宝指南变灭族手册。”我说他怎么轻易就把注解给我了,原来是写了个假的给我。
其实整本册子的内容加起来,可以总结成一句话:朴氏祖坟,刨之灭族。
当然,他还列举了其它功能、效果,比如用什么方法可使朴氏家族人丁凋零、又有什么方法可使朴族家族繁荣昌盛,好的坏的全部列举出来。
想帮朴氏家族兴盛的可以帮忙,想让朴氏家族没落的可以使坏。
通篇没提财宝的事,更像是一本朴氏家族祖坟使用说明。
如果不是他手下吐了口,没准儿我真的会相信他。
他是眼球也不要了,郭小姐也不要了,我带着人质和道具回到度假村,半路有人袭击我们,一只短箭刺入玛丽的‘心脏’。
当时我们正走在一条僻静的小路上,树林里突然射出一只短箭,精准无比地射中玛丽的‘心脏’。
要是瞄准她的头发射,我肯定就拦着了,她头上缠着纱布,还戴了顶户外遮阳帽,对方可能觉得她头上的‘累赘’太多,不适合当靶子,于是瞄准了心脏。
鲜血涌出,玛丽郭闷声倒地,作为朴氏家族的‘仇家’,我是不可能给她叫救护车的。
我脱下外套往她身上一裹,回度假村花钱租了老板家的电动三轮,驮着玛丽郭的‘尸体’出了门。
等到太阳西沉,草原上已经半个人影都不见,我在远离度假村的野地里挖了个坑,这地方有个土包、还有座岩石山,很矮的一个山头,我将玛丽郭埋在山的背阴面。
随后一个人回到度假村,陈清寒打来电话,说他把样本送回单位再回来,我叫他别折腾,这边的事我自己能应付,他把女王安排明白就行。
他让我放心,他给女王联系了一家幼儿园,我不信女王肯去念幼儿园,陈清寒说那家幼儿园有个男老师,外号漫撕男。
我立刻回复说懂了,陈清寒说女王还是很爱学习的,有求知精神。
这倒是,她看我存的生活小妙招,反反复复能看上一天,别看她是女王,也不过才五岁,在墓里度过的千万年,如同一日,因为在那里她的生命几乎静止,再不进去点科考队、盗墓贼,制造点新鲜事件,她的生活可谓毫无波澜。
跟我们出来,她的时间重新流动,学习自然要提上日程,只是我没想到陈清寒会哄骗她去读幼儿园……
“她的爱妃呢?你存哪了?”我把东西收拾好,准备离开度假村,拐个弯去找郭小姐汇合。
上次接我们的大巴司机,我拜托他去接郭小姐,她身上穿了我特制的‘防护衣’,那一箭要不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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