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假装自讨没趣,往升降梯那边走,果然没人在意。
大雄和贾他们已经彻底相信乌力吉被我杀了,科考队的人明着没说,但暗地里我偷听他们聊天,也提到过乌力吉,说虽然那是冒牌货,是罪犯的同谋,可也是条人命,我能下得去手,足见我心狠手辣,不比绑匪好到哪去。
他们被我激怒,却不敢群起而攻之,也有这样原因在里面,怕我真的下杀手。
我和陈清寒下来之前,给乌力吉准了够他吃三天的食物,上厕所的话,他有盆盆罐罐,如果三天内事情能解决,那当然最好,不行的话我再找机会上去投喂他。
信号发送上去,隐藏的势力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露头,我估计他们也在草原周围,离太远的话行动难免不及时。
他们会遇到晒衣杆儿吗?他们实力如何,有几个人能走到地洞这边?
我抱着双臂,靠在升降机的台子旁边,抬头望着洞口透下来的阳光。
下午开饭前,陈清寒他们彻底跟外边失去联系,朴教授坐都坐不住,在办公桌前来回转圈圈。
早上玛丽郭跟队一起进墓道,朴教授就有些舍不得,眼下彻底失去外孙女的音讯,他更加坐立不安。
急于挖财宝的那波人又开始不安分,怂恿众人一起进去,说外人始终靠不住,郭小姐一个柔弱地女人,出‘意外’的可能性太大了,还是大家齐心协力,赶紧进去查明真相为妙。
“可是,陈先生说…他没出来之前,咱们最好别进去。”朴教授心急归心急,真要再派人进去,他还是有点犹豫。
科考队里的骨干都坐在拼接的会议桌前,条件有限,也没办法在大厅里扎帐篷,他们说什么,周围的人都能听见。
科考队内的技术人员占了三分之二,还有一个专家小组,涵盖了与勘探、掘墓有关的各方面专家。
这些学者很少说话,我几乎没见他们中有谁表达过意见,可能要等古墓能正常进去人了,他们才会发挥作用。
剩下后勤、运输,比如伙夫、司机、还有医生这类人,倒没见他们多关心进墓道的人,医生只关心病人,但他们的病人被赞助商的弟弟和爆头男一顿惊吓,情况好像更不好了。
我这边脑子里刚想到医生,他就朝我走过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纸条。
两个医生都很年轻,瞧着体格就不错,他们这趟出来,早知道条件艰苦,可能选择医生的时候就做过筛选,挑年轻身体好的过来。
“冷小姐,我想麻烦你件事,可以吗?”年轻的医生说话很客气,攥着纸条没立刻递给我。
“啥事?”我抬起眼皮儿、懒洋洋地瞥他一眼。
“这是我的病人需要服用的药物,你能不能在下次回营地的时候,帮我拿下来?”医生这才将纸条递向我,顿了顿,又软下语气问:“可以吗?”
“行,给我吧。”我接过纸条,举手之劳的事。
“谢谢,非常感谢。”年轻的医生浅浅地笑了下,其实今天他脸上一直挂着愁容,不知道是担心病人还是担心自己被困死在这,这笑容非常短暂,如流星划过,看样子心里还是在为什么事发愁。
有几个人注意到他走过来,盯着我们俩看,看到他递上纸条让我帮忙回营地拿药,几人神色微微一变。
有时候人心里想什么,不需要说出来,看表情就能猜到,他们肯定也有想拿的东西,只是不好意思过来。
之前闹得那么僵,现在凡是出过声,声讨过我的,都不好意思过来找我帮忙。
可能他们心里也清楚,即便他们能拉下脸过来找我,我也不会答应。
晚饭的时候,派去墓道里探路的小分队没回来,上面营地却来人了。
砰砰地枪声,从竖井口传下来,两台升降机的平台都在下边停着,地洞口只有周队长他们留下的绳子。
“谁啊?”
“什么人?”
“怎么回事?”
科考队的人立刻被枪声吸引,我心说果然,晒衣杆儿就埋伏在营地周围,根本没有离去。
周队长带人守在竖井下,绳子在动,说明有人顺着绳子下来了。
周队长他们留下的绳子全在动,周队长看向我,我还靠在升降梯平台边上,没挪地方。
“有一波人一直埋伏在营地外围,想抢古墓里的宝贝,看来是他们察觉不对,过来查看情况了。”我向周队长解释道。
“陈先生说过,有人在科考队里安插了眼线。”周队长顿了下,说:“我会保护您的安全。”
嗯?他是朴教授雇来的保镖,为嘛保护我的安全?
我看看朴教授,他明显是听到周队长的话了,一脑袋的问号,张开嘴,干巴巴地说了句:“周先生,请确保大家的安全。”
这位朴教授好像很怕和别人发生冲突,连对雇工也不敢说重话。
上面的人下来,看到大厅里的几十号人,一点都不意外。
我盯着他们挨个看,想找找有没有符号、标志啥的,纹在身上、缝在衣服上的都算。
不过没找到,来人的队伍里也没有女性,难不成真是一伙走私古董的?
“各位,幸会。”在一群彪形大汉的簇拥下,一个穿着白西装、内配花衬衫的男人站到众人面前。
这人一头黑卷发,在脑后扎了个小辫儿,皮肤比较黑,看着像亚洲人,但可能生活在热带,跟电影里的东南亚大/毒/枭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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