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吉出示这照片可能是想让我放心,但我还是给陈清寒发了条信息,陈清寒没回,我又拨他电话,结果提示正在通话中。
我看看时间,乌力吉说他的车不能停太久,让我放心,他是陈教授的朋友,一定会将我安全送到营地。
我并不怕他是歹人,只是不想浪费时间,想想在车站傻站着不是办法,便跟他出了车站。
坐上他开来的黄皮吉普,我打开手机导航地图,看他是不是按正确方向走。
女孩子嘛,坐陌生人的车还是要留个心眼。
吉普车驶离火车站,乌力吉问我累不累,坐了那么久的火车肯定累坏了,可以在车上补一觉,到营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睡觉?睡着了再把我拉到无人的角落给咔嚓了,休想!
“没事儿,在车上睡多了,我这人睡眠质量好,现在正精神呢。”我笑着拒绝了乌力吉的好意。
我原来就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墓里待着,没机会出来走动,对于现在的世界地图分布,是两眼一抹黑。
世界早就改朝换代,如今建立在这片大草原上的国家,他们怎么划分区域,我是完全没概念。
拿着地图看了半天,干脆放弃了,还是看着手机导航上的小箭头沿着固定路线跑吧。
吉普车渐渐驶离城市,驶向苍茫地大草原,其实沿途没啥好看的,就是公路和草,还有风吹草低现牛羊啥的。
看得绿色多了,我心里就瞎琢磨,人类在雪山、雪地里走得时间长了,眼睛长时间看白色,容易得雪盲症,那要是长时间看绿色呢?会得草盲症吗?
乌力吉驾驶着吉普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他劝我补觉不成,又劝我喝水,劝我吃东西,非要我尝尝他们的特产,奶糖、牛肉干之类的。
我觉得要是不吃一点,他怕是不会罢休,只好接受他的‘好意’,吃了一小袋牛肉干,喝了瓶奶茶。
我发现自打我吃下去这些,他就频繁地看后视镜,以为自己做得不着痕迹,但我的眼角余光看瞄见了。
我假装打了个哈欠,说突然有点困,看他什么反应,他似乎很高兴,又劝我困了就睡。
这肯定是有猫腻,我顺势闭上眼睛,支楞着耳朵听着动静。
约莫十分钟后,他连叫了我两次,第一次就是叫我醒醒,第二次说车好像出故障了。
我都没理他,继续装睡,他也没停车,说明车子没有故障,他只是想测试下我是不是真睡着了。
见我始终没睁眼,他悄悄给什么人打了通电话,说话声音压得很低,不过车内的空间就这么大,只要不是真睡着了,他的悄悄话我一样能听清。
他提到几个关键词,‘抓到了’、‘到地方见’、‘没别人’,这些词儿听着像是他在绑架我。
有趣……我还没被人绑架过,不知道陈清寒愿不愿意为我付赎金。
车行三个小时后,乌力吉将车缓缓停在路边,车前面还有两辆车,事先就停在路边的草地上。
乌力吉将吉普车也拐下公路,前边的两辆车上分别下来四个人。
我心说好家伙,八个大汉,够隆重的,这是表示我对个人的重视吗?他们相信我能以一敌八?
乌力吉下了车,我眯着眼睛看着车窗外的一群人,车窗上贴着深色的防热模,所以他们在外面应该看不到我正盯着他们瞧。
他们交流使用的是汉语,看来绑架我的人不是本地人,其中有两个人说的是外语,还有两个说的是樱国语。
这多国/会/谈的样子,我有点闹不清,他们是不是绑错人了。
我捡我能听懂的部分听,原来他们绑我是想威胁陈清寒,这我就放心了,用我威胁他再好不过,换成别人陈清寒一定会妥协,肉票是我的话,他就可以威武不屈了。
他们在中途埋伏,杀了真正的乌力吉,换上他的衣服、拿着他的手机,给陈清寒发去短信报平安,然后在车上劝我吃掺了米药的食物,一番操作下来,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我把手机放在腿上,歪着脑袋给陈清寒发去消息,他电话开始还在通话中,后来就不在服务区了,不知道又钻到哪个地底旮旯去了。
希望他能收到短信,心里有个底,知道我没事。
外面的人开完总结大会,由一个瘦削的中年汉子拨电话,不过对方没接,他对身边的同伴说,对方不在服务区。
他们中讲外语的一个人立刻说没事,那个地方信号不好,多打几遍,碰上信号好的时候就能接通。
听他的意思,他是安排了内线在陈清寒他们的营地里,所以他收到的情报,也是时断时续,不一定什么时候会传递出来。
既然绑匪暂时打不通肉票的‘家属’电话,他们只能等着,隔一会儿打一通,也是够辛苦、够执着的。
等待的空档,讲外语的两个人就表示怀疑,他们好像并不赞同绑我来威胁陈清寒,觉得我可能没那么大价值。
两个樱国人却信心满满,让他们放心,陈清寒一定会为我妥协,他看我的性命比他自己的还重要。
他们这么了解陈清寒,或许是熟人?
陈清寒上次去樱国可是惹到了一个神秘组织,也许是人家找上门来报仇了?
可既然了解陈清寒,好歹也顺便了解下我呀,一点米药就想撂倒我,瞧不起sei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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