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爷子就是她在过街天桥上遇到的‘神算子’,听说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那位同事遇上月底加班,前一天就睡在单位,一号当天又工作到深夜10点半,所以月初卜卦的事,本以为会泡汤。
没成想竟在回家的路上,瞧见一位老者坐在天桥上摆摊算卦。
深夜十点半,天桥上卖皮筋的老太太、给手机贴膜的小伙儿早已收摊,甚至行人都只有这位同事一个。
想想这画面,拍成电影的话或许不错,总之这位对算卦有着别样执着的同事,见到及时雨似的,扑向老者的挂摊。
老者的收费模式很有意思,五块钱算一天、十块钱算两天,以此类推。
可以包月,单算一天也行,消费方式灵活,以天为单位,但不能少于一天,比如说想算半天,一个小时,那不成。
那位同事要算三十天,交了一百五十块钱,老者却在摇卦后,退给她七十五块。
其实那位同事算卦的目的非常明确,只求问姻缘,大概就是问‘这个月有桃花没有’、‘下个月有桃花没有’。
老者突然退回半个月的钱,让那位同事很是费解,问他说,难道本月中旬,她的桃花就来了?
老者摇头,说不是,本月15号之前,姑娘都没有桃花运。
那位同事觉得怪是怪,但卦也算了,钱也交了,一桩心事了了,大不了下个月再算,于是回家休息去了。
第二天,她把这事讲给其他同事听,大家都觉得奇怪。
我们这个单位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大家对某些事的敏感度,有人就说最好去找老者问清楚,不然就换个地方再算算。
那位同事却说,她一个月只能算一次,绝对不能算两次。
旁人问为什么,她说这是她奶奶从小告诫她的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听奶奶说,是关于她性命的事,不遵守的话,后果很严重。
既然算命有风险,为什么月月算呢?难不成这也有成瘾性?
奈何那位同事架不住旁人劝,第二天晚上又去找天桥的老者,可一连等了三天,都没有等到人。
那位同事失去耐性,也是听了太多劝说,便决定重算一次。
“结果呢?”黄载江说到这就停了,古小哥最怕故事讲到一半中场休息,等不及地追问。
“结果,第二卦没什么事都没有,她也就安心了,可15号午夜零时一过,她……唉,车祸去世了。”
“哦,你说的是档案库的小郑啊?”汪乐像是现在才听明白,一脸恍然道。
“可不就是她么。”黄载江唏嘘地叹了口气。
“她去世之后,上面特意派人把黄老头儿给找到了。”
“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那会儿正在境外出任务,回来就听说有同事出车祸去世了,不都说是档案库的阴——咳咳。”汪乐说着,似乎意识到什么,突然看了我一眼,连忙收住话头。
“档案库接连死人的事我知道,别遮遮掩掩的了。”我接班的时候就听过那些传言,凡是在档案库工作的人,非死即伤什么的。
没想到其中就有黄载江认识的人,黄载江叹完气,感慨道:“在哪工作都躲不开生老病死啊。”
“上面就没想过,也许只是巧合?”我提出质疑。
“就是想证实一下啊,具体怎么证实的我不知道,总之打那以后黄老头儿就成了咱单位的顾问。”
“不是天机不可泄露吗?”我看电视里算命的都这么说。
“不不,老先生擅长推演,懂奇门遁甲之术。”黄载江对高人的称呼一会儿换了仨。
他叹声叹气,说当初要是对高人态度恭敬些,没准儿也能送他点护身秘技。
而且高人送陈清寒图案的时候,说了是要对付白骨精,说明他当时就知道我们昨晚会遇到什么。
黄载江说以后要是再有机会跟黄老合作,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挽回个好印象,什么黄老邪,人家明明是黄上仙。
“黄上仙没听过,我知道黄水仙。”我在一旁笑着嘀咕。
现在感叹高人未卜先知也没用,镇子居民的骨头已经没了,大白天的,它不可能在地面上待着,准是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了。
我们被困的区域,说大也挺大的,起码藏下上千具白骨的地方还是有不少的。
如果毫无头绪的乱挖,只会白白消耗体力,陈清寒没有下令四处去挖,而是让大家收队回旅馆。
我悄悄跟他说,晚上的时候可以把我留在外面,给白骨精身上安个追踪器。
陈清寒神色冷峻,先领着我们回了旅馆,留下的人正在补门窗上的破洞。
陈清寒把大家叫到旅馆大厅,说昨晚袭击我们的东西,一天不除,就会比前一天更凶,满七天后,想灭它都是妄想了。
大家自然是想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在七天内灭了它。
陈清寒说的方法,简单是真简单,但难也是真难。
要趁它还成气候前,用童子尿泼,而且不是泼到一点就行,最后大面积‘火力’覆盖。
他这话一说,大家心思各异,都在低头想事儿。
汪乐最先举手,说他肯定不行,黄载江随后尴尬一笑,说他可以出力气。
古小哥有点脸红,小声说‘用我的吧’,和他相比,陈清寒那就淡定多了,点头说行,咱俩多喝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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