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海底移民一定酷爱修走廊,没完没了。”碧石看门后还是走廊,明显有些不耐烦。
“我感觉这不像是宝库。”我迈步走进门内。
“那像什么?”碧石随口问道。
我没回答她,沿走廊向前,这地下空间,全是用贝壳一样的东西建造的,当然不是像工艺品那样拼粘在一起,而是浑然一体,找不到接缝。
除了时空交替的走廊,这下面再没其它阻碍人前进的东西。
并且不难看出,这些回廊的设计,是为了方便人通行,而不是阻拦人进来。
这地方以前应该经常有人走动,所以它肯定不是王族的宝库。
我们还发现了一些房间,虽然是空的,但里面有固定在地板上的桌椅和床。
同样找不到焊接或其它固定痕迹,它们就像是地板或墙面的一部分。
这说明有人曾在这长期生活,这种设计多见于船只上。
“喂,我觉得这好像是一艘船。”碧石抢先说出我的猜测。
我非常不愿承认跟她不谋而合这种事,但我也认为这应该是一艘船。
我们在一些房间内找到了类似于弦窗的透明‘窗户’,不过它并不是一般意义的窗户,它只是贝壳磨薄了,有种磨砂玻璃的感觉。
藏宝库不会住人、也不会设计窗户,而且我们发现,窗户外边是海水。
这说明我们此时正在海平面以下的地方,检查完房间,我们回到主通道上,走到中段时,左右两侧各有向上、向下的楼梯口。
如果这是一艘船,那还不止一层,我在楼梯口看了看,瞄到陈清寒留在楼梯扶手上的记号。
但这次的记号有两个头,分别指向上下两个方向。
陈清寒不可能一分为二,只是他们的队伍在这分开了。
“看什么,这应该没有危险,咱们分头行动。”碧石愉快地替我做出决定,然后率先向楼上跑去。
不管这地方是不是一艘船,它连通向王宫,还有阶梯相连,应该是没危险的。
我耸耸肩,迈步走下楼梯,因为太过于放松,当地面剧烈晃动时,我一个没留神,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楼梯整个晃得像坐海盗船,我根本没有维持平衡的支撑点,像掉进滚桶洗衣机的破布娃娃,一直滚到底。
我姑且称这空间为船,现在船身正像醉酒的大汉,东倒西歪、晃晃荡荡朝一个方向前进。
我呈大字型趴在地板上,用双手、双脚撑住两侧墙壁以保持平衡。
但它左右摇晃时还好些,前进了一会儿,它突然就上下倾斜,几乎垂直成九十度。
我顺着地板往下滑,再不收回手,手掌就磨出火星来了。
“谁在开船呀,知不知道酒驾会坐牢?”我一路滑到底,撞开一扇门,直接滑进了一个房间。
但身体并没有撞到坚硬的墙上,而是被一双手给接住了。
要不是我个头太高,这个姿势就是标准的‘举高高’。
而此时我跪在地上,上半身被人‘举’住,还没松口气,船身再次来了一个大倾斜,这回我向前扑去,眼看脸就要撞上闭合的门,一个身影突然跟我换了位置,于是我的脸撞上一个比门软点,但是紧绷肌肉的胸膛。
“哎呀,我的鼻子!”一张脸上属鼻子突出,某人的肌肉绷起来,比门板也没软到哪去。
就这么反复撞击了七、八次,船身终于勉强平稳下来。
“快看我鼻子断没断?瘪没瘪?”屋里没有镜子,我只能求助于身边的人。
我是皮糙肉厚,痛倒是不痛,但不痛不代表身体不会受伤,像上次全身骨折一样。
“没事。”陈清寒划亮一根火柴,在我鼻子前晃了晃。
“你怎么在这?其他人呢?”在我们当撞撞球的时候,我就听出这个房间里就我们俩。
“躲起来了。”陈清寒回道。
他用了‘躲’这个字,如果没有危险,是不用躲的。
“出什么事了?”我轻声问。
“孟轻雨被某种力量控制了,他想杀掉我们。”
“就她一个人,你们制伏不了吗?”
“如果她是真的孟轻雨,我们或许能,不过……”
“她是假的?”
“嗯。”
陈清寒说话的音量压得很低,他说他是在扎营的时候,发现孟轻雨有问题。
我记得他在孟轻雨方便过后,曾经潜进过树林,他说他当时怀疑孟轻雨是个男人。
因为孟轻雨小解的地方,尿液淋到了树根靠上一点的位置,女人没必要做出如此高难度,还容易溅自己一身的动作。
他回想起我说过的‘瘪胸’事件,于是怀疑这个孟轻雨是男人假扮的。
假孟轻雨估计不会想到,有人会去查看他的排泄物,以此判断他的性别。
他应该也没预想到,会有人踩扁他的假胸,那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踩扁之后还能恢复原状。
有的男人天生喉结就不明显,骨架也纤细,只要脸易容得当,再弄个长头发、伪个声,穿着宽松的衣服,想做到雌雄莫辨并不难。
普普通通的伪装者是不会参加这么危险的行动的,无论假孟轻雨是谁,他都不会是一般人,他本人应该也是易容高手。
可丛林中状况百出,即使是易容高手,也预料不到会发生怎样的意外,导致他的身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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