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样的对比,她没有继续缠着温四月就痛快地走了,还觉得十分舒畅,也不去恼怒被骗一事了。
然而就当她抬着酒杯的时候,有个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以为又是来搭讪的男人,虽然不耐烦,但没准这次是真命天子呢?
于是整理好笑容转过身,没想到对方是个中年女人,而且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也不像是来找她聊天的,反而盯着她的礼服看。
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位女士?请问您有事么?”
对方没说话,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很生气,还伸手摸了一下她已经有些褶皱的裙摆。
吓得王红旗下意识退了一下,以为是遇到女色狼了,正要质问,没想到对方却怒道:“谁让你们破坏我的作品?”
王红旗皱着眉头,却有些听不懂她的话,反而咒骂着,“你是不是有病?”
没想到这个时候,温四月居然和秦婉妮走过来了,秦婉妮看到这里的争执,又看了看王红旗的礼服,一脸恍然大悟道:“哦?我就说看着这件礼服这么眼熟呢,原来真的是妮可女士的作品。”
原来眼前这个中年女人是香港著名的设计师,在国外也是小有名气的,如今专门设计晚礼服,以偏前卫的设计风格,很少年轻一辈们的喜欢,但也还没达到顶级的设计师资格。
所以她对自己也十分严格,不满意的作品基本都是不卖的,只放在橱窗里挂着,没准哪天有灵感了继续改。
有人出租的话,她也会给出租去,但前提是不能破坏裙子。
而王红旗身上这一条晚礼服就是她的作品,原本叫海蓝之夜,但她一直没完成,觉得裙摆上应该在点缀些什么才完美。
但最近年底了,到处都是名媛聚会,她也忙不过来,也就没顾得上这条晚礼服。
却没想到在这里看到,还被人擅自给改了,所以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王红旗听到秦婉妮的话,也反应过来了,这条晚礼服是眼前这个老女人制作的,但并没有放在心上,“我是改了,那又如何?我买的东西就是我的。”明显一副我是大爷的表情。
但是话音才落,就引得另外一个围观者的耻笑声,“你是不是被骗了啊?妮可女士的作品,一般放在橱窗里提供出租的,都是她不满意的,而你这条海蓝之夜,一直挂在橱窗呢。”
对方其实并没有打算掺和的,不过她认出了秦婉妮这位秦家小姐,有意讨好,察觉到秦婉妮和眼前这个穿着海蓝之夜的女人不对付,也就站出来说这话。
果然,妮可很愤怒,她不但要索赔,还要告王红旗。
她虽然不知道王红旗是谁?但知道可以找租这晚礼服的人。
王红旗本来并不在意,哪怕让温四月看了一场笑话,但是听到妮可走的时候愤怒地指着她说要告她,等着接她的律师函时,还是有些吓到了,也顾不得和温四月掰扯,忙去找王德发。
王德发也同样在找她,两人撞在一处,一个质问:“你跑哪里去了?小心累着我儿子!”
她则急促地问着王德发,“这条裙子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王德发不解,上下扫视了一眼,看着并没有什么问题,他作为一个男人,压根不知道胸前的细节变化,只瞧见后面有些褶皱,不在意道:“没事,回去让佣人熨烫一下,再送回去没事的。”
这‘再送回去’几个字,直接告诉了王红旗想要的答案,但她还是有些不相信,继续追问道:“这晚礼服,不是你买的?”
没想到王德发当让一副发疯的样子,然后理所当然地回道:“参加这种宴会,谁会重复穿一条裙子,那不是叫人笑话么?所以当然是出租划算了。”不然花那么多钱买回去就穿一次,有病啊。
王红旗听到这话,想起那律师函一事,心里慌得不行,正要责备王德发为什么不早告诉自己?王德发却忽然变得紧张起来,像是不相信一样,伸手在她脖子上摸来摸去,“项链呢?”他明明记得出门的时候王红旗戴了,还在车看了半天。
王红旗没好气地回道:“丢了,人太多怕是找不回来了。”
“丢了?”王德发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不然王红旗怎么可能将那价值两百多万的项链给弄丢了,于是还笑了笑,“别开玩笑了,你的性格我还不了解么?这几百万的东西,你怎么可能说弄丢就弄丢了?”
王红旗知道那这套首饰值钱,但怎么也没想到单是一条项链就几百万,当场有种想要去找那男人要回来的冲动,哪怕他提起男厕的事情,自己也不怕了。
可接下来王德发的话,叫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渊一般。
只听王德发又继续哄道:“宝贝,别闹,这首饰可是租来的,十二点后就要归还。”显然,王德发还是不信她。
王红旗这会儿却觉得自己双腿虚软,要跌倒在地上了,但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扯出一个笑容道:“骗你的呢,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想到会场这么多人,要是给弄丢了可怎么办?所以摘下来藏起了,不用担心。”
王德发松了一口气,虽然有些怀疑,但是听到有人喊,慈善拍卖会要开始了,他也顾不上多问,携带者王红旗就赶紧过去。
忙活了大晚上,什么都没攀到,现在就指望自己能拍件东西,让秦珮蓝留意到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