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婷?”江浅书将人默默推开半分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浅书哥哥!你快跑!去找裴姐姐!”小婷一脸急切,“剑..剑庄的人来抓你了。”
剑庄的人?来抓他?
江浅书面色一凝,追问道:“发生了何事?”
“楼外来了一大群人,他们说自己是剑庄的,要...要裴姐姐交出藏宝图和哥哥你。”小婷急得都要跳起来了,“孙长老带人拖住了他们,雅茹姐姐要我来传信。”
江浅书没有说话,见他久久没有动作,小婷更加急了,她伸出手就要去抓其衣袖。
然而却被对方轻飘飘地避开了。
小婷的手停在半空,一时间怅然若失。
江浅书没有理会她的落寞,只是在几番纠结后握紧了剑鞘对她轻声说道:“带路。”
听见他的话,小婷立刻张开了手臂想挡在他面前。
“浅书哥哥!你不可以去!”
江浅书看了一眼才堪堪够到他大腿的小姑娘,用剑鞘推开了她,向着外面走去。
“此等热闹又怎么能缺了本堡主呢。”
在他身后,叶令的声音响了起来,江浅书回头,只见他又拿出了自己那把扇子把玩起来。
那扇子轻盈的在他手中起落,好似舞蹈。
江浅书瞥了一眼,正好看见扇面内的点点寒光。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羽十一的楼中,此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江南堂的人,他们每个眼中都蕴涵着怒气,正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一众剑庄子弟。
见江浅书到来,正在对峙的江南堂众人先是一愣,但很快就自发地挡在他面前,避免他被剑庄的人看见。
江浅书不得而入,便只能好言相劝:“诸位长辈还请借过。”
“浅书,你快走!”四位长老之一的黄长老挡在他面前背对众人做出了驱赶的手势。
江浅书不为所动,反而又说了一句。
对面剑庄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动静,那为首之人便高喊了一声:“来者可是江浅书?”
见挡不住了,众人只得让开一条路。
看见江浅书出来,剑庄为首之人先是冷笑一声,而后说道:“吾乃剑庄戒律堂堂主关律,今日奉庄主令特来缉拿你这个杀人凶手。”
孙长老怒道:“尔等今日闯入我堂中打伤堂内子弟,现在又污蔑我堂主之徒为凶手!纵然是上庄贵使也不能如此空口白牙污人清白!”
“污蔑?”关律冷笑,“江浅书在西北众目睽睽之下伤我庄内弟子庄阳,事后又诛杀我剑庄弟子十余人,这件事情难道也是我等胡乱杜撰。”
“关堂主此言差矣。”叶令突然开口了,“所谓拿贼拿赃,几位可是有证据?”
“西北众多武林人士的眼睛都是瞎的么!”关律说完突然打量了几眼叶令,认出他身份后冷声道,“叶堡主,此乃我庄内私事,虽然你与裴堂主交情斐然,也该懂点江湖规矩。”
叶令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弯弯的狐狸眼中带着不怀好意,关律是听说过他的种种传言的,此时见他这幅表情,下意识地收了步伐。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又摆出了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庄阳师叔的手臂确实是晚辈所废。”江浅书开口了,“但剑庄其他几位师叔却是死于非命,晚辈当晚在黄府别院照看师尊,这一点黄府中人以及叶堡主也可作证。”
庄阳的手臂是无法掩盖的事实,因此他只得承认。
“没错。”叶令道,“小浅书当晚确实与本堡主在一起。本堡主可是当众承诺过的,不会碰你们剑庄弟子,因此自然不会去找麻烦,当然也不会带上小影子的徒弟去找麻烦。 ”
他说话时语气之诚恳就连江浅书也险些相信了。
关律半信半疑的视线在他们之间过了一遍。他虽然无比确信剑庄弟子之死就是这两人下的手,但叶令的话也不无道理,他们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叶令自毁诺言。与江浅书这个小喽啰不同,叶令的身后可是叶家堡,若是他贸然指认对方下黑手,那么届时剑庄需要面对的就是整个叶家堡以及武林的质问。
想到这一层后,他强压下怒气,将重点转移到了庄阳的断臂上。
“但江浅书伤我庄内弟子确实确有其事。”他说道,“你乃我庄内第八十六代弟子裴舞影之徒,却罔顾上下,妄自伤我庄内之人。今日本堂主就要以剑庄规矩废去你的右臂,你可有话要说?”
听他搬出了庄阳一事,江浅书便知道关律再打什么主意了,只是断去右臂和废去武功两件事情都不是他想的。可相较于前者他迫于规矩而不得不受着,后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因此他便开口道:“晚辈虽是师尊之徒,但却从未在剑庄留名,堂主口中的规矩怕是不能用在晚辈身上。”
关律正等着他这句,听他亲口承认后,他的面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反击道:“既然你自认不是剑庄之人,那按江湖规矩,本堂主今日要废去你一身武功,挑断手脚筋。”
说完,他便拔出了剑,连片刻给江浅书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孙长老见状本想出手,然而她才刚有动作就被关律身后的剑庄弟子拦下了。
因着他们这一出手,其他人也按捺不住,纷纷动手了。
叶令看着逐渐混乱的场面,立刻将身边的小娃娃们拎起来飞升去了二层,居高临下地看起戏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