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乌,这里。”
宁子衿许久没见它了,伸手到半空中呼唤。
小乌转而飞向了她,乖巧的收起翅膀落在了宁子衿的掌心上,俯低身子轻轻地啄着她。
宁子衿被她闹的有点痒,用另一只手一起捧起了它,点了点它身上的羽毛,问:“怎么好几个月都没见来看我了,去哪里玩了?嗯?”
小乌轻巧地沿着她的手指一直跳到了臂弯上,然后站到了宁子衿的肩膀上,一览众山小。
杨柳说:“女郎不在府上时,小乌就来过院子里。极有灵性,飞了一圈见女郎不在就又飞走了,我和彩珠抓了一手谷子都留不住它。”
“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宁子衿回首问道。
“是上次女郎去戍州的时候,我与彩珠守在院子里,就见到它了。听洒扫院子的小厮阿城说咱们去夫子山那会时,小乌也曾飞来院子中,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着,但一会就又飞走了。”杨柳细思了一会说道。
宁子衿叹了一声,伸手抚了抚小乌的羽毛,“看来每一次我都与它错过了。”
“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喂些谷子,不饿也不要紧,打包一些含在嘴里捎回去当夜宵也是可以的。”后面自是她的玩笑话。
后来小乌既没有吃东西也没打包,只是陪着宁子衿待了一会就潇洒的飞走了。
宁子衿见他消失在黑夜中,稍微觉得有些遗憾,她感觉小乌其实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吧,不然怎么总是飞过来看,搞得她也想养小乌。
谁会拒绝这么一只乖巧的小小鸟呢。
小乌原本的主人正在烛光下翻看书卷,听到了羽翅扇动的动静抬起头,与一双黑漆漆的豆眼对上了。
“又去你第二位主人的家里了?成天就往外跑,我看你迟早能把我这个主人丢掉。”男人好笑地望着它。
小乌背对着他,当做没听见的样子,低头啄着食盆中的谷子。
男人摇了摇头,由的它去了,阿黛是他在塞外捡回来的,他也不懂应该怎么养鸟,就采用用了放养模式,将阿黛从只有一个拇指大小养成现在自由翱翔在天际的鸟。
回了京之后,阿黛一刻也待不住,总喜欢往外面跑,但好在懂得回家。不然他这个做老父亲的该有多伤心。
没过几天,宁子衿就收到了宫中皇后娘娘送来的请帖,这回没有再邀上外祖母,而是单独传召了她进宫。
宁子衿不清楚林皇后突然找她是做什么,距离上次赏花宴之后已经过了好几个月,她都要以为皇后已经放弃她了,转而为三皇子寻找其他合适的女郎。
为何这次还要传召自己?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她想称病推拒了传召,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宁子衿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宫。
吕霜儿拨了身边的秀嬷嬷陪同她一块进宫,若是碰上了什么事情,也算有个长辈陪在身边出主意。
待宁子衿乘着马车到皇宫前停下,再由太监领着走至了凤仪宫外,听见宫内传出了欢声笑语,她才知道原来今日皇后娘娘不止邀请了自己,还有其他的世家女子。
并且全部都是京中未婚的适龄女郎,皇后娘娘的用意昭然若揭,倒也不必如此明显。除了宁子衿和林玉娥今日的衣着偏素雅,其他女郎都是仔细打扮了一番才进宫的,锦衣华服满堂彩,少女的灵动冲淡了主殿肃然飞气氛。
太监通报了一声宁女郎到了,席间的笑语浑然停住了,数双眼眸一齐向殿闷望去。
宁子衿依着礼仪规矩给林皇后行了万福礼,“臣女宁子衿拜见皇后娘娘,愿娘娘万福金安。”
林皇后却没有立即让她起身,而是含笑着先问了一句,“听闻宁女郎前段时间脚受了伤,待在家中养伤,人望着清减了不少。脚伤可好全乎了?”
“回娘娘,臣女伤势已复原,近日已经可以自行活动了。”宁子衿跪在地上回话。
幸好她的伤势已经大好,绕着凤仪宫跑个好几圈都没问题,不然这么跪着脚肯定会伤痛加重。
“那便好,起来吧。来人,赐座。”林皇后语气转为平淡,让太监给宁子衿搬了一张檀木椅。
宁子衿落座后,打量了一眼殿内坐着的其他女郎,有几张熟面孔,但都不属于她圈子内的玩伴。林玉娥今日也在,她的状态实在让宁子衿吓了一跳。
脸上的憔悴难掩,不难看出她敷了一层厚厚的蜜粉来挡住眼下的青紫。与那日宁子衿在天台庵中她与檀二郎私会时的模样大相径庭,莫非是她与檀二郎私下的事被侯夫人查了出来,与檀三郎的婚事无望了?
宁子衿心中猜测,毕竟她的消息不如梁姝灵通。
“大家也都别拘着了,来,尝尝本宫宫里御厨新制的栗子酥。”
林皇后让宫女们上了糕点和茶饮,“现在正值酷暑,日头毒辣不好走动,在凤仪宫也待的闷了,就想身边有人能陪着聊聊天。”
刺史之女霍妍将茶盏轻放在桌子上,用手帕轻拭唇角,应和说:“臣女待在家中也是无事,倒不如进宫陪娘娘说说话。”
“本宫近来收了几副名家沈居士的字画,听闻诸位也是京中赫赫有名的才女,不若一起来观赏这副画作如何?”林皇后牵起嘴角道。
恩亲王的外孙女薛兰瓷站起来行礼,“那就先谢过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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