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说她杞人忧天,净爱想些不可能的事。
“可是如果有万一呢?”
“那也是被我害的, 我给你造一把轮椅,天天带着你出去兜风。”
宁子衿不太能听懂楚衡在说些什么,乖宝宝般求问:“轮椅是什么?”
楚衡意识到大络可能还没有出现叫做轮椅的东西,想了想应该怎么同宁子衿解释, “两个轮子中间再夹一把椅子,不用自己走路,被人推着走。”
宁子衿歪着脑袋说:“那这样和马车有什么区别,马车有四个轮子,还有马牵着,岂不是舒服多了?”
“相似,但性质不同,马车能进院子能进房间么?”
她明白过来了,看起来轮椅随处都可以去,方便多了。
“我发现舅舅你和外祖母一样,脑子里都有奇思,喜欢捣鼓一些奇奇怪怪一般人想不到,但又实在的东西。”
“是嘛?姨母做了些什么有意思的玩意么?”楚衡心中一顿,有意无意地追问道。
“很多,比如现在用的肥皂,镜子,听闻都是外祖母年轻的时候捣鼓出来的,外祖母还会讲故事,我觉得比市面上卖的话本有意思多了。我小的时候,她就同我讲睡前故事哄我睡觉,灰姑娘,花木兰,还有能实现人三个愿望的神灯先生。”宁子衿托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这些故事我问少时的玩伴,她们都没有听过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楚衡笑了,此行竟然还能有意外惊喜,现世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这个架空的时代当然没有多少人听说过。他现在已经能确定吕老夫人也是穿越者,难怪她和母后的关系这么要好,同为穿越者,自是惺惺相惜了。
“那姨母确实很厉害。”楚衡赞同道。
一本书前前后后有三个人穿进来,真是让人细思极恐。
他按下思绪,等回去后再好好的捋清思路。看看要不要与吕老夫人相认,但是估计她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原身已死的真相。
“到了到了!前面就是县城了!”
前方的楚琼指着一个方向兴奋的喊了一嗓子。
宁子衿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下山的路就在前方,到了山脚下之后人开始慢慢地变多了,数条小路汇成了通往亩织县的大道。
他们随着人流进了县里,多方打听下终于找到了医馆。
医馆的大夫先看了宁子衿的脚伤,摇头说:“骨头都歪了,我暂且帮你推一下瘀血吧。你这样的要到城里看,小县城没条件给你治。”
他们四个人,医馆大夫只看了大山和楚琼身上的轻伤,楚衡身上的刀伤也被点了要去萩城看病。
从医馆出来之后,他们走了一趟县衙,楚衡拿出了一块牌子递给知县。
知县看了牌子当即就要跪在地上,楚衡拉起他,命他派人骑马往宫里递消息,连同信物一块,告知宫中的人他们人在萩城,要快,事成之后不会少了他的功劳。
知县赶紧领命,点了一名身手好的捕快连夜骑马上京。
楚衡还要了一辆马车的戍州的地图,他们下一步要去萩城。
刚巧碰上了亩织县半年一次的赶集,在集市上买了换洗的衣物和吃食,就匆匆赶着马儿上路了。
用马车代替脚力,半天的功夫就到了戍州最繁华热闹的城市——萩城。
宁子衿撩开了窗上的帘子,萩城与上京街景布局相似,两侧商铺林立,大络不设宵禁,即便是晚上,坊市上的灯海汇织亮如白昼。
他们到萩城天色已晚,来到城南的医馆时药童正在合上门柱,刚走上前药童挥着手赶人,“明早再来吧,朱大夫有事回家了,他不在,你们来了也没用。”
既如此,只能先找一家客栈落脚,歇息一晚第二日再来。
随意找了家名为悦来的客栈,为了相互有个照应,开了三间紧挨着的客房。原本是四间,但楚琼说自己不敢自己一个睡,要和宁子衿一块睡,才变作了三间。
楚琼提着背囊一进房间就倒在了床上,哀嚎:“不行了,我浑身的骨头都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子衿,你能明白这就感受么,躺下去之后我就起不来了。”
宁子衿怎么会不理解,她也跟着倒在了床上,触及到绵软的锦被和拔步床,她整个人化做了一团泥。
房间里静了好一阵子,宁子衿突然觉得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忘在了脑后,趴着想了好一阵子,迷迷糊糊就要睡着时她终于才想了起来。
“今天好像是我生辰……”她闷在被子里说道,过了今日她就十五了,要及笄了。
楚琼原本快被瞌睡虫淹没,突然听见了这句话,整个人顿时就醒了过来。
“什么?今天是你生辰?!”她鲤鱼打挺直接坐了起来,瞪圆了眼睛望着宁子衿。
宁子衿被她的举动吓了了一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在今天。”
楚琼依稀记得宁子衿的年纪是比自己要小几个月的,前几个月自己刚及笄,这么推算的话。
“今天是你及笄吗?”
“嗯,过了今天,我就十五了。”宁子衿也跟着她坐起来点头。
楚琼倒抽一口凉气,她及笄的时候父王还特意为她办了一个生日宴,整个王府都为她庆生,还请了皇后娘娘过来为自己加笄。
按道理来说,子衿她家里也定给她准备了及笄礼,可刚巧碰上了这几日她们流落在外,即便是生辰也没办法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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