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衿瞳孔震动, 难怪她觉得那人身上的暗纹色衣裳有些衣裳, 那分明就是今日进猎区前看到楚衡身上的衣裳。只是那时候见是浅色, 现在被血痕染成了暗色。
“西来!”宁子衿忽然喊了出来。
风声将她的声音送了过去,西来低垂的脑袋猛然地抬起了, 不可思议地盯着声音的来源处。
他脸上也被血迹溅到了,眼睑被染成了赤红色。
西来朝着宁子衿一行人喊:“宁女郎!求求你救救主子!有刺客在追杀我们!”
宁子衿厉声说:“吕大救人!那个人是当朝大皇子殿下, 要是他有事, 我们几个人今天全部都要给他陪葬!”
吕大从女郎严肃的神情中意识到了对方身份的尊贵, 立即连同另外两人前去把楚衡三人接过来。
楚琼吓的捂住了嘴, 紧紧的盯着半昏迷状态的楚衡, “大皇兄他怎么了?松林围场这边怎么会有刺客!”
“来不及解释了,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他们马上会追过来的。”西来擦了一把脸上的血催促道。
宁子衿深深地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楚衡,他因伤口疼痛皱起眉峰,“听他的,快走!先回营地!”
因为急着赶路,大山也被郡主特赦可以乘马。
队形变成了吕大和楚衡的另外一名侍卫共乘一匹在前方开路,宁子衿和楚琼被护在中央,然后就是大山背着楚衡, 最后是西来殿后。
吕大不敢耽搁,一刻都不敢停留全力往回赶,他隐隐感觉到这片松林的阴暗处还有一双双暗含危险的眼睛落在他们的身上。
宁子衿骑过快马,从山顶一路狂奔下到平底, 可那时是恣意的,和现在完全不能相比,她生怕慢了一步,曾经伤害过楚衡他们的刺客就要追上来了。
跑了好一阵,她开始意识到似乎多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按道理来说,她们全速跑了这么久,早就应该回到大本营了,为何两边的景象仍是相似的。
“大哥!标记不对了,不是我们曾经做过的标记!”吕二靠近树干,指着树上的箭头回首说道。
吕大神经一抽,凑过去一看,果然和他们兄弟几人曾亲手刻下的标记有着细微的不同。若是没有凑近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上面附上了一层新的标记,那就意味着他们按照错误的路标已经狂奔了有一会了。
“不能再按照这个标记走了!”
宁子衿拉住缰绳,绕了一圈查看四周,现在所处境地是完全陌生的。
“这是哪里?”她怀疑他们已经完全深入了松林的深处。
风将树叶吹的唰唰做响,西来闭上眼睛听了一阵风声,“有脚步声,离得很近了,不要停在这里,走!”
吕二却说:“我们现在应该往哪个方向走?他们改了标记,将我们往深处赶。就算我们没有被他们追上,也会撞上林子里的熊瞎子和猛虎。”
西来:“往东边走,总之一刻也不要停留。刺客的人数不少,武功不低,连杀了我们五六人,还偷袭重伤了殿下。他们早有预谋的,早就在林子里埋伏好了。”
话音刚落,一张参天巨网就铺天盖地地向他们罩了过来,意图将他们一网打进。
“散开!”吕大大喝一声。
西来立即抽出剑将网砍去,削铁如泥的宝剑顿时将巨网劈成了两半。网做碎布般落下,尘埃落地他们四周不是何时多出十个骑着马的蒙面黑衣人,手里提着半米长,足有一臂宽的砍刀。
宁子衿吓了攥紧了缰绳,手心里全是汗,指甲快扎进了肉里。
前方和后路全都被堵死了,如同瓮中捉鳖,想将他们绞死。
吕二拎着剑对准了他们,“来者是何人!”
为首的黑衣人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难听,活像是被刀刮过了嗓子,尤为刺耳。
“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们几个马上就要死在这里。”
楚琼对他们怒目而视:“大胆!你知不知道你想杀的是当朝大皇子!这是杀头的大罪!你以为杀了我们你就平安的离开吗!就算你们跑到天涯海角,朝廷的鹰犬也会追踪到你们的痕迹!”
“我管你是谁,有人出了一万两黄金高价买一个名叫楚衡的人的姓名,我们也只是为了钱办事而已。”
“杀人灭口,天经地义。要怪就怪你们多管了闲事,方才当做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一走了之不好么,偏要逞强出头救下他。你看,这不就是惹祸上身了吗!”
黑衣人懒得与他们周旋废话,多耽搁一秒,楚衡的生机就多一份。几颗人头换一万两黄金,多赚的买卖。
“放过他们,不关他们的事,你只是要杀我一个人,杀了他们没有赏金,是不值当的赔本卖卖。放过他们,我跟你们你们回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楚衡终于从昏迷从醒了过来,他强行撑起自己的身体对那伙黑衣人说道。这些人个个是顶尖高手,他被伤到了肺腑,一开口肺部就像有一团火在烧,喉咙里一直有鲜血涌出,滴落在草地上。
他猜到了今天可能没办法再走出松林,不想让宁子衿他们也为自己白白赔上了性命。
“太晚了,他们救了你就都要死。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给他们选一个舒服的死法,但你就不一定了,你的这颗头可是价值万两的。”黑衣人比划了一下手中的刀,然后在颈部比拟了下似乎是在看从哪个方向切下去可以完完整整的保留一整颗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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