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是想图奚府的名声替她办事呢,人家来了许多回却也只是真的话话家常,临走再关心几句,家主原来还有些疑惑此人别有居心的心思,也就彻底放下了,还在心中耻笑了自己以恶意度人一番。
只是,先前她送给荀儿礼物时,荀儿那欣喜的模样实在是骗不了人,家主在心中暗自思忖了多日,又细心观察了荀儿几日。
瞧见这荀儿果然是对子衿有几分爱慕之意,家主心中那个愁啊,她们家结亲,挑些无什么野心的世家大族最是合适不过,这秦子衿明显是日后朝堂的新起之秀,与这样的人结亲,虽然运作一番倒也不是不可,但是极易成为国主的眼中钉,实在并非明智之举。
且这秦子衿,每次过来,都是知礼有节,究竟是否对荀儿有意,家主也尚未确定,贸然开口,又怕秦子衿察觉其中意图,毕竟这秦子衿相处下来便知,这低调只是人家的伪装,其实心里精着呢。
这一开口试探,若是人家无意,便是真的闹了笑话了,但因着心中有了这份计较,家主每回瞧见秦子衿便比从前也要亲近些,并非从前只是将她当作讲学师傅那般疏离的态度了。
这么晚还来讨扰,实在抱歉,只是想来提醒家主一声未来几日都城怕是不太平,若是无事还是尽量减少外出为好。
秦子衿今日过来的目的确实是有这层在,毕竟这些事情知晓之人甚少,若是不提前防范起来,也不知是否会出现意外之外的事情。
秦子衿最近总是有种直觉,都城最近恐怕会生乱子,而且是不小的乱子。
竟有此事么?倒是未曾听荀儿说过,可是?罢了,想必是机密之事,我们会注意的,多谢告知。
家主本想询问究竟是何事,但想到此等事情一般都是要紧之事,秦子衿本不必特地来告知她们,毕竟多一人知晓便多一份风险,但秦子衿既然特地来告知,家主就该记着她的情,其中利害自是打听不得。
如此,家主瞧着秦子衿便更是觉得顺眼了几分,瞧着真是个有担当,做事妥当的。
近日荀儿也莫要外出罢,下朝后直接回府便是,切勿逗留。
秦子衿想了想,还是想单独嘱咐奚荀几句,劳家主转告便是。
多谢,我会跟荀儿言明的,荀儿便在院中呢,子衿可要去寻他?
秦子衿本就是来寻奚荀的,听到这话本应点头应了才是,只是如今天色已晚,她再去男子的后院实在不成体统。
何况,来了奚府,踏着奚荀回来时的路,她便好似已经解了这相思之情,想必奚荀也已调整好了心情,他瞧着柔弱,内里倒也坚强,这一点秦子衿很是确信。
于是,秦子衿默了片刻,还是婉拒道:不必了,深夜踏访男子后院实在不合礼数,家主代为转告即可,子衿便先回去了,家主不必送,您继续忙吧。
此话也是家主说了试探秦子衿一二,想瞧瞧她是否知礼,若是秦子衿此时应了去奚荀后院,她也会想办法阻着。
只是秦子衿却没应,家主心中便更是满意了,满意的同时却又有些愁,不会是因果真对荀儿无意才推拒的罢?
可若是无意,为何嘱咐了她们之后,又要思索良久,单单嘱咐荀儿呢?
秦子衿自是不知她这一出,引出了家主这么多内心活动。
她既已来了奚府,便当作自己已见了奚荀,心中虽是牵挂着,却亦是满足得往家中行去。
如今秦子衿也怕自己的娘亲和奶奶有危险,便从赵叙白手底下要了几个人,暗中保护着她们和江一李之遥那边,以防不测。
如此平静过了几日,那补汤中的猫腻终于显露了出来。
子衿,这补汤果真有毒,且毒性极为罕见复杂,你猜来自哪里?
不会与双刀来自同一地罢?
猜对了,且这毒性都城几乎从未见过,若不是这位郎中先前游历各国,根本验不出来,这毒若是旁人,是验不出来的,银针探下去也尚未变色,且这是慢性毒,初始察觉不出一丝一毫。
此毒究竟是损伤哪里?神智么?
是也不是,这毒巧就巧在,它不会毁了中毒之人的神智,却能让中毒之人越发感到疲懒,不愿动弹,直至彻底失去神智,终生离不得床榻。
这便与国主的症状对上了
这璃贵夫当真是胆大妄为
秦子衿先前便已感觉到此毒恐怕与双刀来自同一处,最近遇到的巧合实在是太多,都像是有人故意为之一般,如今再多一处巧合反而显得正常。
且若真是都城常见之毒,国主身子不适必然会请宫中太医,诊断过后便能轻易查出,璃贵夫哪里能有下手的胆子?
想来也是这她国之毒,才最利于用在国主身上,又不为人所察觉。
赵叙白先前本还存了一二分她们或许是想多了的侥幸心理,如今得了结果,这毒竟还如此歹毒,分明是要慢慢蚕食国主的身体,进而谋害国主的性命,赵叙白不敢细想,若是让璃贵夫彻底得逞,女尊国该生出怎样的乱来?
自验出这毒后,赵叙白便火速又派了一批人去查璃贵夫的底细,先前那伙人迟迟还未归,这伙人便快马加鞭又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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