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着的雨将周围一切都洗刷了一遍,什么也找不到,他翻遍了玉皇山终于在那棵树上招到了他们留下的记号。
玄一蹲在那棵树上收敛着呼吸,让自己尽量把肢体动作吐纳之间的变化降到最低,专注感应四周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准备换个地方时,树后面晃晃悠悠出现了几个满人,一边放水一边粗声粗气的说:“昨晚那几个小子还不肯说?”
“嗝~说...说什么,我等会儿再去收拾他们一顿,一定要打...打得他们叫我玛法!”
“哼!你说同是满人,怎么咱们就只能在这荒山野岭生存度日啊~”
“气这做什么,消消气儿,今儿的花娘不错,试试去?”
“走走走...”
玄一屏气凝神细听他们七嘴八舌说着话,听他们用残忍的手段对待他的兄弟,双眼发红,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按耐住自己欲拔剑斩杀他们的手。
原来芷珠他们上山避洪水时那段时间,那些人见百姓太多怕引起注意,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蛰伏。
现在两个月过去,山被封,平日里也没人敢上山,这里就成了他们的天堂。
等他们走远,玄一又悄悄跟了上去看他们是如何神出鬼没,站在悬崖边,他四处摸了摸,没有发现任何机关,看来只能从里面打开了,了解情况之后便匆忙下了山。
回了五河他们居住的地方,正准备去求见主子禀告这事儿,房梁上的玄三阻止了他。
“里面是白竹道长。”玄三抱剑倒挂在横梁冷静说道。
看他恢复良好玄一默默无言,想着玉皇山上所闻所见,他神情严肃,皱了皱眉。
芷珠将御儿留在在枞阳县停了一天,自己策马往望江而去,被冲坏的庄稼田地露出下面岩石,原本整齐有序的房屋如今七零八落,满目疮痍。
她披着斗笠看所有人都被安置在不远处破庙,臭气熏天,苍蝇乱飞,无人询问。
随便揪了一个人一问,才知此地县衙正处县城上方,洪水来时,知县衙役们正在审问犯人,百姓围观,首先冲破的就是县衙,知县当场被牌匾砸死,师爷也被冲走不见踪影,在场的百姓不是死就是伤。
看着剩下的百姓受苦,饿了只能扒榆树皮吃,渴了只能喝那流下来的洪涝水。
难怪这件事情过去十几天,都没人上报康熙,因为安徽巡抚靳辅在五河!!
为了把这个消息传回来,芷珠日夜兼程,硬是把本来要三天的行程给压缩到了一半,到了五河先把御儿给安置好,看着睡着都恹恹的御儿,摸了摸她没有光泽的发,这孩子一路上没喊一声苦累,咬牙坚持十分有毅力了。
等芷珠洗漱一番见了康熙禀报这件事时,这狗男人头也不抬就说:“这事儿我前几日已经让靳辅去了,你不用管。”
芷珠听到这话猛的抬头,看他埋头批奏折,气得头脑发晕,她这般辛苦是为了谁,他要是早派了靳辅去,在定远时怎么不告诉她!如此戏耍她又是为哪般!
看他强忍怒气却不敢发作,康熙就像夏日吃了冰一般通体舒泰,小子,我就是整你,就是喜欢你看我不顺眼却只能忍气的样子。
“是,恭亲王,散人知道了。”芷珠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对他回道。
见也没什么好说的,康熙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芷珠利落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她就知道这男人是个小心眼的狗东西。
听完玄一的话,康熙撇了他一眼儿,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得罪那人之后来禀报。
揉了揉额头直跳的青筋,这事还真少不了那道士的参与,珠儿说他率先发现,必然对那里很熟悉,看他们冒冒然去不就遭了殃。
听了婢女传来的话,芷珠呵呵一笑,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天到她家,不等康熙来求他,他不姓乌!
康熙嗤笑,竟然抗旨不尊,小道士真挺行,看了一眼儿旁边立着的玄一:“你去告诉他,要去就去不去就撸了他现在的官职。”
听到玄一的话,芷珠傻眼儿,咽了咽口水,行吧,她能屈能伸,她姓乌喇呐喇。
康熙和芷珠两人带着玄一三四趁夜去了玉皇山,找不到入口机关只能等里面的人出来他们再进去,等了半宿芷珠都在打瞌睡了,终于又等到值守的人出来放水。
几人一个对付一个,看身形差不多,康熙便让他们换了衣服在里面先去找另外三人,他们俩单独行动,随后接应她们。
看他们离去,康熙抬脚往另一条走道踏去,芷珠看瞬间只剩她一个人,也只好跟着康熙走下了石梯。
明显能感觉到整个山体已经被挖空,连续走了一刻钟,绕了几层,最后停下看到的是一个又一个石室,眼前的金银珠宝堆满了整个室内,芷珠见康熙步伐不停往里走去,不理会她,连忙装了两箱金子放进自己空荡荡的储物空间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东看西逛。
另一个石室里面是一箱箱已经打制好的冷兵器,整齐排列,墙上也刻画满了一条条金龙浮雕,气势汹汹,栩栩如生。
还有些石室放满了字画古玩,全是些稀世珍宝,另外还有十几个石室里面全是铁矿石,她看这里又是金银又是铁矿,难怪下雨天总能引起雷击。
康熙看着这一层正中间被好好供奉的明□□画像,心里有了猜测,不是那些自称朱三太子的人,就是早年潜逃的杨起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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