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衣儿呢?”
“睡觉去了呗。”墨池翻了个白眼。
萧绝哦了一声,跨门进去,脚下忽然一顿,“你这是要走了?”
墨池神色戏谑:“你还舍不得我不成?”
大帝爷面露耻笑之色。
“有事没事少窜门,回你的老巢呆着。”
“另外,少去找我女儿。”
“说的好像卿卿不是我女儿一般。”墨池懒洋洋看着他,“比起亲爹来,乖女儿还是更喜欢干爹些。”
大帝爷牙根有些痒痒。
忽然想到什么:“你要去无忧秘境?”
“你管我?”墨池懒得理会他,扭头要走。
说是迟那是快,大帝爷一把拽住他。
拽住之后,整个人欺身上前,哥俩好那般搂住他的肩。
剥皮大爷嘴角扯了扯,“恶心,撒手!”
“今日麻将输了太多,孤不服。”
“所以呢?”
“孤不赢,你不许走。”
墨池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你这糟老头不就害怕我去找卿卿吗?
“北阴,可敢要点脸?”
“呵,承让。”
大帝爷面无表情,搂住他的肩,不由分说把他往里拖。
司臣和月妖被叫来当牌搭子时,见这两人哥俩好般的搂在
一起,甚是疑惑。
这两个老家伙,几时关系这么好了?
麻将继续,一轮又一轮。
“呵,算你厉害,孤输了。”
……
“冥府钱多,有本事下一轮你接着赢。”
……
“继续,孤不打赢,谁也别想走……”
……
司臣和月妖都快被北阴这糟老头给逼疯了。
这老王八疯了吗?!
钱多烧的慌,这么想当散财童子?
真当恶婆娘提不动刀了。
忽然找到一条发财致富道路的墨池妖帝表示很开心呀。
“哎呀,这一轮本尊应该会输的吧,输了最好,输了就可以去看我的乖乖干女儿了。”
大帝爷脸色一黑,“不!你别想输!”
司臣和月妖翻起白眼,这老王八肯定疯了!
……
九重天上。
趋琼一直守在帝峥的身边。
眼泪早已流尽。
那棵枳树已被移栽到了天帝宫的庭院里。
帝峥就那般安静的躺在榻上,了无生气,宛如死了一半。
可他依旧活着。
身躯不朽,只是如枯萎了的老树那般。
趋琼忍着心里的酸涩,帮他擦拭着身体,当外袍褪去时,她看到了他胸膛处那个骇人的血窟窿。
已没有鲜血外用,那个窟窿黑黝黝的,拳头大小。
就那般刺目的出现在他的胸膛上。
一刹,趋琼的呼吸都被攥紧。
像是有无数把尖刀在狠狠扎入心房一般,每一次呼吸都是深入骨髓的痛。
他如何能对自己下如此狠手!
胸膛周边的血迹已经干涸,趋琼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洗着,唯恐为弄疼了他一般。
“帝峥……我后悔了。”
“我们不闹了好不好,我们好好过下去。”
“回不到从前也没事,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便是了……”
时间就这般看似缓慢,却又快速的流淌着。
趋琼一直守在帝峥的身边,寸步不离。
这段时日,天界的事情基本都是由紫霄在帮着主持,老棒槌也忙的不可开交。
帝峥的事已在天界被传开,多少闹得有些沸沸扬扬。
谁也想不到,一贯以天界为重,心里从无外物在的天帝,会有如此疯狂之举。
情生执念,执念成魔。
此魔如巨网,谁人能逃?
趋琼不知何时睡去了。
恍惚间,她似听到了帝峥的声音。
轻唤她琼儿。
她拼命想要睁开眼,想要抓住帝峥的手,可由始至终她都动弹不得。
终于趋琼睁开了眼,入眼却是祝夷担忧的面容。
“趋琼……”
见她醒了之
后,祝夷终于松了口气。
他已经喊了她好久,但却没有半点反应。
此刻她醒了后,祝夷才放下心来。
“我刚刚好像听到帝峥在叫我。”趋琼喃喃道。
祝夷面色有些沉重。
趋琼眼下已有些神志恍惚了,帝峥已‘沉睡’了百日。
她就在帝峥身边足足守了百日。
再这样下去,怕是下一个要入魔了便是她了。
忽然,又阵风从外轻拂而过,簌簌声响。
枳树晃荡间,几颗果子落了下来。
趋琼美目一凝,猛地站起身冲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
祝夷听到她的尖叫声,也赶紧追出去。
就见那枳树叶片枯黄,果子也开始腐烂。
这棵树长于帝峥的心脏之上,而现在树开始坏死……
趋琼浑身冰凉。
“不……这棵树不能死,它不能死……”
趋琼跪坐在树前,无助的恸哭着。
慌乱间,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将眼泪擦干。
动手开始挖起那树苗来。
土里,她看到了根茎包裹着的那颗心脏。
噗通。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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