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源生晃动着手腕,狞笑看着她,“丑婆娘,记清楚了,老子就是你们的主人!敢这么对主人说话,这就是教训!”
青衣把嘴里的血沫吐了出来,眸中的血色又浓郁的几分,怒极反笑,“骚猴子,迟早有你管老娘叫爹的时候!”
“前提是,你能活到那天!”弥源生不以为意的笑着,眼神又垂涎的在墨池身上晃了一圈。
“大美人,你最好能一直活下去,此番你若是赢了,老子定会好好怜惜你。”
弥源生又调戏了一番墨池,这才仰头大笑的离开。
墨池眸光森寒一片。
下一刻,便有人拽着他和青衣的脚铐,把二人往一间屋子里拽。
“恭喜,你的腚被人瞧上了。”
青衣讽刺看着他,这厮先前的幸灾乐祸她可没有看漏。
“谢谢,长得好看难免如此,不像你,长得安全。”
青衣嘴角一扯,“贱人!”
“呵,彼此彼此。”
两人正互怼着,背后就两鞭子抽了过
来。
“闭嘴!”
“吵什么吵?”
“呵,珍惜眼前吧,没准明儿你们想活下去还得求着对方呢。”
押解他们的看守戏谑的说着。
青衣和墨池对视了一眼,没再开怼,一瞬沉默了下去。
两人被带进屋子后,便有人端着饭食上来,说是饭其实也不过就是一盆黑黝黝的窝窝头,难得还有些飘着油水的烂菜叶子汤。
但对于奴隶来说,这已经是极好的待遇了。
吃食送上来之后,那些看押的人便出去了,门外也被上了锁。
青衣和墨池谁也没客气,狼吞虎咽一阵猛吃,两人现在都和饿死鬼差不多。
且这个时候忽然给他们送来一顿‘大餐’意味着什么,谁都清楚是何意思!
奔赴死亡前的一顿饱饭啊!
这一回,两人都聪明的没有打架,这一桌子‘大餐’足够他们两个都吃饱。
而现在打架,的确也没那个必要。
“那骚猴子手下有一个斗兽场,不出意外,明儿应该是要让咱们进去表演。”
吃饱喝足,青衣废人一般瘫在地上。
但若仔细看,她背脊紧绷,丝毫没有半点放松,随时都能暴起杀人。
“咱们?”墨池嘲讽看着她。
“不然你以为凭你
单打独斗能赢?”青衣嗤笑看着他,“若是一个就够,那骚猴子何必让你我都活下去?果然你发育的时候营养只照顾到脸,没照顾到脑子?”
墨池没理会她话语里的挑衅,“我的意思是,凭什么要与你合作?”
“你要是想求死,就当老娘什么都没说。”
“想求死的难道不是你吗?”墨池银眸里带着十足的讥讽。
从第一次与这女人交手的时候他便感觉到了,别的人杀人是为了活下去,而她……像是为了享受那种杀戮的快乐,又或者死亡临门的快乐。
青衣眸中血色渐浓,很快又被嘲讽之色取代。
“求死也好过丧门犬,历来只有罪大恶极者将流离之地当作庇护所,没见过还有特意往这恶土里逃难的?”
像是内心深处隐秘的一角被窥探,墨池神色冷厉了下去,“你又怎知我不是罪大恶极?”
“懦弱,就是原罪。”青衣看着墨池一字一句的冷笑着:“你是一踏入流离之地就被抓来的吧,巧了,老娘比你早些时候,那天恰好也在界碑附近。”
所以墨池逃入流离之地的那一幕,她曾亲眼目睹。
也亲眼目睹了,烛九阴杀了他的母后……
墨池骤然
扑了上去。
青衣早防备着他忽然翻脸,偏身一侧,一鞭腿甩去。
墨池拽住她的脚脖子朝下一拉,青衣一个劈胯,两人同时轰出一拳。
青衣一拳锤在他小腹上,墨池一拳锤在她胸口。
两败俱伤!
墨池跪在地上,世间所有男人哪怕至尊至强都敌不过这一拳。
青衣死劲揉着心口,畜生!这个死长虫!她一定要弄死这胎棒!
现在不是平了……是都要给她锤凹进去了!
青衣心头杀意沸腾,谁好看这事可以不争,但这长虫必须死!
两人怒目相视,都把对方的名字在心里画上了一个大红叉!
……
恶首镇的中心乃是一个巨大的深坑,足足有几十米高,深坑上方则是各种席位。
坑底面两侧,各有四处铁门。
此为斗兽场。
青衣和墨池被人拽着铁链从铁门里出来时,沸反盈天的欢呼口哨声震耳欲聋。
看守将他们的脚铐取下后,丢下两把破剑,便回到了铁门内。
青衣扭着脚腕,往高台上弥源生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就见那厮目不转睛的盯着墨池,一副贪婪激动的样子。
“今儿战死没准对你来说还是件好事儿,瞧瞧那骚猴子迫不及待的样儿,
这是心急火燎的想让你唱菊花残啊~”青衣嗤笑着说道。
墨池冷睨着她,“抢了你活路,你嫉妒?若是看上那骚猴子,你何不毛遂自荐?”
两人四目相对,火花四溅,俨然是要动手了。
就在这时,震天的兽吼声响彻而起。
另一扇铁门被打开,一只虎头蛇身的怪物被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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