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看着天界出现,妖界兴起,人间诞生,冥界和鬼界的存在是为了平衡。
他慢慢放权,只守着自己的冥界,不理其余几界的纷纷扰扰,那些争权夺利在他看来着实索然无味,便也由着天界那些家伙闹腾。
只是冥府中人本是为他而聚,此为他的责任,不可推却。
之后的漫长岁月便也只守着这份责任,就连性子也跟着寡淡了起来,用他家小麻烦的话来说,就是这世间的许许多多在他眼中,都没什么意思。
唯独她。
像是一团永不熄灭的烈火,让他的心也跟着一起有了跳动,变回鲜活。
他先前为怕她多想,所以瞒着阴池之事,却弄巧成拙,让这小麻烦精连分手的话都说出来了。眼下把那些过往,都挑到明处来,反而没了隔阂。
“你还没告诉我,昨儿那玄胄到底叫你去干嘛呢?”青衣趴在他身上问道。
“倒也没说什么打紧的。”萧绝将昨儿的事,简单细说了一遍,在听到烛黑水儿那厮说起流离之地时,她神色微变。
“
那厮把我卖了是不是?”青衣抬头问道,磨着压根。
萧绝沉吟了一会儿,毫不犹豫的卖起情敌,“嗯,卖的彻彻底底。”
青衣握紧小拳头,“贱人!我非剥了他的长虫皮不可!”
“他还有皮让你剥吗?”萧绝似笑非笑道。
青衣心头一咯噔,“你怎么知道的?”
烛黑水身上的龙鳞全都给了淼淼,唯有那双手上还是完整的,现在的皮子全是从其他妖精身上剥下来的,所以每隔千年便要换一次。
“上次交手时便察觉到了。”萧绝淡淡道,“他天赋卓绝,但毕竟只活了数万年,小小年纪能修炼至天妖,除了天赋与机缘外,应该还与他修炼之法有关。”
青衣听到小小年纪这几个字,冷不丁想起烛黑水对萧绝的称呼:糟老头子。
噗——
果真贴切。
萧绝瞧着她那偷着乐的小样儿,伸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当着你夫君的面,想其他男人,你是不是又想被欺负了?”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你肚子里还有蛔虫?”萧绝眉梢一挑,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有咱们的儿子还差不多。”
青衣压根一痒
,臊的脸发疼,狠狠掐了他一把,“什么儿子不儿子,你这糟老头子现在坏得很!”
“那就女儿吧,为夫最喜欢的还是女儿。不过万一是个儿子,也将就了。”萧绝一本正经道。
青衣听的就想挠他,昨夜过后这老白脸就想撕破了人皮完全把兽性给展露出来了一样,以前还拿腔拿调的装个端方君子,要与她讲一讲男女大防。
现在?呵呵呵。
就想欺负她!
才刚开始,就想让她给他生崽崽!
她才不要呢!小日子还没过舒坦,生娃那么累的事,坚决不干!
闹腾了一会儿,青衣正经容色,“刚刚你说他修炼之法特别,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能让他炼成个天妖?”
从妖界诞生以来,除了第一任妖帝,便再没出过天妖,可见其强大。
“你可知除我之外,洪荒前有哪几位神祗?”
“女娲、夸父……还有谁来着?”青衣掰起指头数了数,然后抓瞎,她的《六界官学》都是摆设,更何况是那些老黄历了!
萧绝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学渣呀。
“你说的这两位在洪荒未灭前已然陨落,洪荒灭后,天地重开,除我外还剩余四人。”
“这四人陨落后,神魂与真身构造了除鬼界外的另外四界。”
青衣瞪大了眼,“六界是这么由来的吗?怎么和我听说的不一样!”
“要建立新的秩序,自然要抹除旧的痕迹,现如今的《六界史》中自不会记载这些。”萧绝笑声中带着几许轻讽。
“妖界的缔造者名唤赤潍城,他所修行之法名唤灭舍诀,走的是破而后立的路子,以自伤为代价修炼,越是伤势惨重,修炼越是迅速,实力也越发强盛。只是此法过于霸道,修炼到最后往往自身率先招架不住。”
青衣听的惊愕不已,那灭舍诀简直就像是为烛黑水量身定制的一样啊。难怪他每换皮一次,修为就狂飙一次,敢情是修炼了这玩意儿,不过,隐患着实有些大。
一不小心,就把自个儿给炼死了。
“那赤潍城自个儿呢?他的陨落是把自个儿给炼死的,还是活到头了?”
“不知。”萧绝摇了摇头,“或许是后者吧,即便是神,也有寿命终结的那一天。”
青衣心头忽然一紧,立马握住他的手。
“你可不能死啊,我不想当寡妇!”
“我还早着呢。”萧绝白了她一眼。
青衣这
才松了口气,好奇继续道:“剩下那三个呢?冥府是你,鬼界是烨颜,剩下的人界与天界又是哪两个糟老头弄得?”
糟老头……
萧绝哭笑不得,叹息道:“人间为女娲后人,元初所化。至于天界则是一对双姝。”
“其姊化为上九重天,成神界,其妹化为下九重天,成仙界。两界合一,统称为现在的天界。”
青衣嘴一撇,“难怪天界鸟人这么小气呢,原来是两个老娘们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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