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答答心里咕哝,这倒是,现在京都那些老百姓都喜欢拿你的名头去吓小孩。
要是不听话一直哭,就要被恶公主抓去砍脑袋。
公主殿下最讨厌人嘤嘤嘤了。
这话一吓一个准儿。
到了不夜阁,果然来的太早还没开张,门口连个跑堂的都没有。
不过这
地儿不愧是南风馆中的翘楚,看着都比别家要气派许多。
虽无跑堂,但门却是开着的,因是烟花之地所以门口边设了帘,倒也隐晦。
青衣此番出来就带了只猫,赫连答答倒是把随身的两个近侍也给带上了。
一个叫清风一个叫星辰。
这二人曾跟着赫连答答一道去过宁南,公主殿下那些神鬼莫测的手段也都是见识过的,所以一路伺候下来也是小心翼翼的紧,那姿态比对上自家主子时还要恭敬几分。
见主子要进去,两人赶紧过去打帘,他二人也是少年,对这南风馆也是头遭听闻,心里怀着好奇。
青衣与赫连答答进去后,环顾了一圈,不似有的青楼那般搞的穷奢极欲,这不夜馆内倒也雅致。
忽然自门口进了几人,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跑堂登时惊醒,赶紧迎过去。
“几位贵人,馆内还未到时辰,先生们都还未起呢。”
这跑堂的小兄弟长得虽不算多么标致,但模样倒也端正,谈吐上也比寻常地儿的,要叫人觉得舒服许多。
他一眼瞧出这四人中领头的是青衣,南风馆中来光顾的也不乏有许多贵妇,只是青天白日这样光明正大走进来的却少有。
更何况,还是青衣这般容貌气度的。
跑堂小弟忍了又忍,还是止不住用眼神偷瞄,又怕惹了青衣恼怒,言辞更是小心翼翼。
“没起来那现在去把人都叫起来,把你们这最好的厢房挪出来,头牌什么的都给我叫来。”青衣懒洋洋
道,随手便丢过去一胀鼓鼓的钱袋。
钱袋入手那叫一个沉,跑堂小弟打开一看,眼睛都差点给闪瞎了。
全是金子啊!
这一满袋金子……得多少钱啊!
什么叫挥金如土,这就叫!
“贵客稍等,小、小人这就去把掌柜的先叫来。”跑堂的可不敢做这主,忙将管事的叫来。
不多时,一个身穿翠衣蓝裙的妇人就快步走了过来,看着约莫四十来岁,但保养得益倒也还有几分风韵。
秋娘一见着青衣,眼睛便是一亮,瞧出来这位怕是来历不凡。
当下也不废话,赶紧领着青衣他们往最上层的雅间过去。
途径二楼的时候,青衣脚下一顿,陡然扭转的方向朝一间屋子走去。
秋娘吃了一惊,一瞬猜疑道:这小娘子莫不是假寻欢,真抓奸!
这会儿还有不少恩客歇着还没离开呢,她径直去那房间……
秋娘微微变色,想要阻止已来不及了。
青衣一脚踹开房门走了进去,伴随着一声男子的尖叫,紧随而起的是一个粗犷的女声,“哪个不要命的敢……”
接下来的话硬生生给吞回了喉咙里。
青衣挑眉看着屋中一对狗男女,玩味的勾起唇,“哟呵,好兴致哇。”
李氏看着破门而入的公主殿下,吞了口唾沫,赶紧扯起被子把自己裹住,对着旁边光溜溜的小倌儿,厉声道:“还不退下。”
那小倌儿穿起裤衩子就跑。
秋娘见这架势,欲要开口的话也顿在喉头。
抓奸?性别不对。
女
儿抓老娘的奸?
但瞅着气氛好像也是不对。
“公……主子,我错了。”李氏不敢暴露青衣的身份,话到嘴边一变,噗通跪在地上。
天了噜,尚书府那魏老狗实在太丑,下不了嘴,她花钱出来乐呵乐呵,居然还被公主殿下抓了个现行。
完了,公主殿下会不会一怒之下又把她丢回去做猫。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你花钱买了乐子,有什么错的。”青衣嗤道,“看样子你还是这儿的熟客,既如此那便一并过来吧。”
说完青衣便往外走,李氏闻言一愣,秋娘更是摸不着头脑。
秋娘虽不晓得李氏具体的身份,但也晓得对方是显贵家的夫人,她唤这位年轻女子为主子,可想而知其身份有多高。
当下秋娘更不敢怠慢,赶紧在前头领路。李氏穿好衣服,便追了上来。
听雪间,为此处雅间之名。
青衣懒洋洋的坐下,赫连答答好奇的左看右看,一副期待的模样。
李氏追过来后,在边上伺候着,也不敢坐,心里好不忐忑。
“就你一人,你其他那几个好姐妹没一起过来乐呵乐呵?”青衣笑睨着她。
李氏干笑了一声,赔笑回道:“主子,小的就偶尔来一次,这儿开销太高,家中那点银钱吃不消啊……”
另外几个家里还没那魏老狗有钱呢,这种好地方自然不能天天来,就算来也顶天吃个花酒,住局过夜却是给不起那票子的。
李氏心里又忐忑又疑惑,现在满朝上下都知道公主殿下
开春就要与摄政王完婚了,这节骨眼上她却跑来这南馆玩耍,是准备在新婚之前给摄政王脑门上盖几顶绿帽子过年?
李氏好奇的紧,但又不敢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