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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瑶白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桃乡和庆生二人无话可驳,只得在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齐遥禄。
    正下意识看着江瑶白的齐遥禄留意到了他们的目光。
    他先是一愣,后又领悟到了他们的意思,立马道:“别这么看我,我跟我那父王不一样。既然当了康庆王世子,我便不可能放任这事继续发酵,给我表哥添麻烦。”
    得此回答,桃乡二人瞬间焉了。虽知道自己是劝不回这两人了,可心里头依旧不怎么舒服。
    康九见他们算是争论出结果了,这才轻声禀报道:“郡主,据十二暗队调查,泉州城的知府一年一换。各任知府在任期间一切正常,可一旦离开了泉州城,对于泉州城的一切便讳莫如深了。”
    “嘿,看来这泉州城的水还挺深的啊!我可当真越来越好奇了。”齐遥禄一挑眉,飞速思索了一番,便有些按捺不住站起了身,低头看向江瑶白他们,道:“事不宜迟!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那草鱼妖吧!”
    桃乡三人闻言没什么想法,纷纷将目光落到了江瑶白的身上。
    江瑶白下意识看了一眼窗户,方才反问道:“你确定你要大晚上去找一个妖怪?”
    齐遥禄顿时一噎,后知后觉想起,他们是回来吃午饭的。倘若现在出门,太阳落山前确实能找到草鱼妖,可今夜估计是回不了城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齐遥禄尴尬一笑,也没再提要去找草鱼妖。
    甚至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连王柳都没去找。只是安安稳稳地在客栈里过了一夜,这才迎着次日的朝阳出了城门,再次到了魁溪附近。
    这一路过来,五人心情都有些复杂。既为要再次面对妖怪而紧张,也担心自己会找不到那鱼妖。直到他们听到了那隐隐约约传来的男女怒骂声!
    “你这该死的鱼精!淫/贼!登徒子!有本事穿好衣服再跟我们打一场啊!”女子的声音听上去隐隐有些耳熟,声音有些拔尖,透着一点儿恼怒崩溃的感觉。
    “你才是鱼精!我可是鱼妖!鱼妖!再说了,你们人族怎么总爱说我没穿好衣服?怎么?你们看不起鱼鳞短裙啊?!”
    这声音明显就是草鱼精的,听上去有些恼意和郁闷,却也不像是带有杀意的样子。
    “你这家伙袒胸露乳,在我们看来就是衣衫不整、衣不蔽体!是要让人非礼勿视的。”另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这语气,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无奈。
    刚因着突发情况有些懵的江瑶白五人听到这里隐约明白了那边的情况。齐遥禄下意识与江瑶白对视了一眼,便撩开马车门帘对着康九道:“快一点,我们过去看看。”
    马车内的江瑶白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康九加快了马车速度的同时,也一撩马车帘子,探头低声询问道:“等等,你们记不记得那草鱼妖说他自己叫什么来着?”
    身旁正盯着前路的齐遥禄三人瞬间一默,又忍不住互相看了看,皆是显得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庆生伸手挠挠头,讪讪道:“我只记得他姓鱼,其他的没留意。”
    “婢子也没留意。”桃乡语气弱弱地跟着道,神情看上去有些自责。
    康九没回头,依旧架着马车,只是淡淡应道:“属下没记名。”
    江瑶白顺着他们的回答无奈地看了他们一眼,才将目光落到了未曾开口的齐遥禄身上,听得他道:“别看我啊,我只记得他说这溪叫魁溪,其他名字没印象。”
    早已有所预料的江瑶白得此回答也不失望,只是轻叹一声叮嘱道:“算了,既然这样,那等会儿我们直接喊‘鱼兄’好了。”
    “是(行)。”齐遥禄四人齐齐应声,随即又纷纷闭口不言,继续看着前方,瞧着两侧的树木往后退去,瞧着魁溪逐渐清晰。
    直到一个拐弯,从灌木丛后冲到了魁溪旁的马车在康九的牵引下停了下来,众人或撩帘子或抬头,对上了猛地闭口不言的几人。
    “咦?洪兄弟?洪姑娘?你们也是来找鱼兄玩的吗?”齐遥禄故意惊喜地问道,目光也从被水草吊在了溪边树上的洪波和洪芝兰身上,移到了只围着一条鱼鳞短裙的鱼魁身上,适时一拧眉,道:“鱼兄,非礼勿视。这儿还有姑娘呢,你好歹给自己套个袍子啊。”
    鱼魁惊喜地看着齐遥禄、庆生、康九以及虽是撩了门帘子,却移开目光没有看他的江瑶白和桃乡,抬脚往岸上走的同时手一挥,身上的鱼鳞短裙便成了一件长袍,喜笑颜开地招呼道:“你们居然真回来找我了!你们还是头一个会回来找我玩的人!”
    鱼魁这话所蕴含的信息让江瑶白目光一闪。
    她稍稍偏头,瞧见了走来的鱼魁那晃动的袍角,这才放心地看向了他,问道:“难道你以前也跟其他人交过朋友?他们都没回来吗?”
    “那肯定交过啊!”鱼魁惊喜之下,压根就没过要隐瞒什么,道:“每年从泉州城出来的人也有不少,我拉着聊过天的人也不少。可是他们有的直接吓跑,还有的离开时说得好好的,回来时已经成了鬼怪了。不过更多的是从此了无音讯。”
    鱼魁说到这事看上去有点儿淡淡的失落。可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他又振作起来了,兴致勃勃地道:“其实我也怀疑过他们是不是因为怕我,所以才骗我说会回来,实际上却直接溜了的。不过后来我想了想,觉得外头那么危险,说不定他们是死了呢,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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