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大路行走的江瑶白和齐遥禄这次没走太久便找回了村长家。
江瑶白在桃乡担忧的抱怨声中连连保证不会再单独跟齐遥禄出门后,外出的康九和庆生也回来了。
江瑶白考虑到今夜的行动,干脆先让康九调来了四个十二暗队保护小屋,又借着午睡的借口,与齐遥禄一样好好地睡过了一整个午后,又在黄昏时起身迎来了深夜。
镇石村的夜,有点儿黑。
江瑶白和齐遥禄两人跟在了康九的身后,随着他一路急行,借住房屋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三猴家附近。
康九停下了脚步,等到江瑶白和齐遥禄到了身旁,才压低了声音道:“主子,他们的灵堂设在正堂。太阳落山前属下还来看过,两具尸体也都还放在正堂,一进门便能看到。”
康九说到这里一顿,想到屋里的情况,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主子,要不还是让属下进去查探,再出来向您禀报如何?”
康九说着,看向江瑶白的目光透着担忧。
被他问着的江瑶白快速地瞥了一眼天色,果断地扯了下身旁齐遥禄的袖子。
齐遥禄立马会意,张口替江瑶白说道:“不用了。我们两个过去就行,你安心在这里给我们放风。如无意外,我们很快就会出来的。”
康九闻声看了齐遥禄一眼,对他抢着开口这事感到有些奇怪。又转头看向了江瑶白,见她点头同意了齐遥禄这话,这才行了一礼,道:“是。那……请主子戴好面巾。”
江瑶白再次点头,如他所说戴好了蒙面的面巾。
齐遥禄对他这提醒却有些不耐烦。可在瞧见康九还在盯着自己看后,他只能胡乱地将面巾一绑,拉着江瑶白就走。
夜里的篱笆木屋果然安静许多。
当江瑶白和齐遥禄从旁边潜伏到了开了一条缝的窗户旁边,偷偷往里望去时,才发现这里头竟然只有三个人。
其中,穿着灰褐色衣服的中年汉子正将自己抱成一团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而两个青年男子边捂着口鼻边烧着纸钱。
因着这窗户缝隙开得有点儿小,齐遥禄在确认了里头的人数后,忍不住伸出手,将窗户小心地往他们这边拉了拉,使得缝隙扩大了许多。
眼见着屋内的亮光倾泻出来,窗户幸运地没有发出声响,江瑶白和齐遥禄皆是一喜,纷纷往缝隙靠近了些,想要看清里头的情况。
却没想到,这往前一凑,一股恶臭便顺着缝隙从屋里飘了出来!
江瑶白和齐遥禄齐齐抬手隔着面巾捂住了口鼻,又震惊地再次将距离拉开了些,确认空气重新变得清新起来,这才默默地看向了对方,忽然间明白康九为何一定要让他们戴好面巾,甚至还要求自己查探了——这里头竟然都已经有尸臭了!
发现这一点的江瑶白两人都隐隐有点儿心生退意。可人都已经到了屋外了,真让他们离开,他们又当真有点儿舍不得。
这一犹豫,屋内又传来了说话声。
江瑶白顿时也顾不上犹豫了,干脆抬手又将窗户小心地关了回去,边捂着口鼻伸手往窗户纸上戳洞,边留意着里头的谈话。
“叔,你也不用躲那么远啊。这臭是臭了点,可他们也是你妻儿不是?”
看上去有些憨的青年边烧着纸钱边回头对着颤抖的中年男子说着,捂着口鼻的手没放下来,眼中却还是能看出不满的神色来。
第61章 逃!
中年男子三猴看都没看那青年,眼睛死死地盯着躺在木板上的两具尸体,声音直发颤,道:“不……不……不!他们会来带我走的!他们一定会来带我走的!他们是恶鬼!是恶鬼!”
另一个青年看了三猴一眼,又用手肘碰了一下那个憨厚青年,道:“火燎,你少说两句吧。三猴叔今天受的刺激过大,你提这个只会再刺激他。”
憨厚青年许火燎抬手抓了抓后脑勺,又看了三猴一眼,才应道:“水镇,你难道不觉得叔像是装的吗?你看啊,要是他当真害怕三猴婶和许付会带他走,那他为什么从早上开始就一直缩在一旁,而不是赶紧逃跑呢?”
刘水镇被问得一噎,不由得回头看了看依旧盯着尸体的三猴,又转回脑袋看向许火燎,忽而抬手轻拍了一下他额头,道:“就你事多。赶紧好好烧纸钱,其他的与我们无关。”
许火燎抬手一捂额头,看着刘水镇转头继续烧纸钱,又回头看了看嘴里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的三猴,最后还是听话地什么都没说,埋头继续烧纸钱。
窗户外的江瑶白和齐遥禄见状将目光落到了躺在木板上的尸体上头。只是因着角度问题,他们只能看到穿着新鞋子的两双脚以及大半个身子,脸的部分则是无论如何都看不清。
江瑶白只瞄了两眼便退了开来,背对着窗户坐在地上思索对策。
忽而,还在往里看的齐遥禄伸手在她脑袋上轻拍了好几下,那急促感令她下意识起身往后一转,又一次与齐遥禄一样凑到了窗户边往里望去。
只见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屋内的烛火灭了一半。
在试了好几次都点不亮后,许火燎小声抱怨着将纸钱递给了刘水镇,又起身入了里屋翻找新的蜡烛。
本就将纸钱烧得差不多的刘水镇几下将纸钱烧完了,开始大声地催促起里头的许火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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