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殷舜那笑容瞬间僵住了,惊恐地转头看向了笑得有些危险的北尤溪,张口便道:“我错了!我不该得意忘形!我这就说!”
江殷舜这一通三连认错熟练无比,看得江瑶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眼睛,不太想承认这个又怂又爱撩的家伙是自家的堂哥!
这特么都第几次了!
每次见到北尤钰都要撩拨一下,撩完转头看到北尤溪又怂得特别快!要是在这过程中他有占到什么便宜也就罢了,偏偏每次都是得意洋洋的开口,紧接着便惶恐不安地认错!就这,他还特别嘴贱地见一次撩拨一次!
如此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反反复复得江瑶白有时候都纳闷他那超级纨绔的名头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这边江瑶白不忍直视,那头北尤溪显然也是习惯了江殷舜这反应。
作为自家亲戚,又只是口头上撩拨一二,再加上对方认错还认得特别快。北尤溪也没为难他,只是笑着应了声:“说吧。”
“诶!”江殷舜暗自松了口气。
应了声后,他又看了一眼北尤钰那嘚瑟笑容,略显不甘地抿了抿唇后,道:“就是,裴家人不是今早在皇宫门口闹么?陛下今早为此发了好大的火,然后就派人将裴家人和胡学士一家给带到了翠阳殿,要让大理寺的李大人当场把案子给审了。”
江殷舜这话音刚落,北尤溪难得先北尤钰一步问道:“你说的,该不会是那大理寺卿李立,李大人吧?”
“对,就是那个用刑很行的李大人。”江殷舜一点头给出了肯定回答,屋内众人的神色顿时都不太好了。
原因无他,这大理寺卿李立,那可是出了名的喜欢用刑!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的官。
他断案,一向都是能查的查清楚。查不清楚的,用刑撬开疑犯的口,最后再用减轻刑罚之类的“好言”劝说一番,案子基本就调查清楚了。
若是单用结果来看,李立查案自然是十分厉害。可若是看过程……
江瑶白想起了关于李立的那些传闻,不禁拧着眉问道:“堂哥他……确定这案子能用得上李大人?他总不会是想在翠阳殿对那胡姑娘用刑吧?或者,连裴家人一块儿打?”
江瑶白知道自己这猜测很不符合常理。可这左思右想,她还是觉得,那李立大人审案,最后发展成这样才是最合理的。
北尤溪沉默以对,压根就不知道该应点什么好。
北尤钰惊讶夹杂着怀疑,道:“应该不会想用刑吧?那裴家人脑子不好使。若是当真当堂对他们用刑,等他们出了宫,指不定会到处乱说的。”
江殷舜顺着北尤钰说的想象了一下,这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当场拍着胸膛道:“没事!这宫里我不敢放肆,可在宫外,我那就是横着走了!他们要是真敢胡乱诋毁,看我不收拾他们!”
“嗤,我当是谁在这儿大言不惭呢,原来是你啊。”吊儿郎当的男子声音忽而从半敞的窗户外传了进来,那声音熟悉得江瑶白忍不住一拧眉。
“遥禄?你小子可算醒了呀?”江殷舜惊喜地问着,起身走到了窗前,将窗户打开,就这么倚着窗框,对着窗外的齐遥禄问道:“我说,你昨晚是做贼去了吗?喝酒喝一半说去茅房就一去不回,今早又像是一睡不起?”
听到“昨晚”二字,齐遥禄下意识地望向江瑶白的方向。与她遥遥对视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各自移开了视线。
江瑶白伸手给自己添茶,齐遥禄则一笑,道:“一言难尽。我不想说。总之,要不要去翠阳殿旁听啊?”
齐遥禄这番话一出,屋内众人皆是一愣。
江瑶白有心想问一问,看看他是不是得了什么许可,可以去翠阳殿。可话未出口,又留意到身旁的北尤钰等人。终究还是三缄其口,安静地喝茶,等着其他人发问了。
好在,江瑶白好奇的,江殷舜也好奇。
他当即便问道:“翠阳殿?怎么去?还有,你不是刚起床吗?什么时候见过陛下的?为什么陛下只通知你,却没跟我们说啊?”
江殷舜一口气将所有的问题都给问完了,才盯着齐遥禄等着他的回答。
“自然是让人领路去呀。”齐遥禄应着,略显倨傲地一笑,道:“表哥他是没说可以去翠阳殿,可他也没说不能去旁听。况且那儿都开始审问了,摆明了就跟我们没关系了。这种时候不过去?”
齐遥禄说到这一顿,抬手拍了一下窗户内江殷舜的胸口,笑容里不知不觉带上了几分挑衅,问道:“你还好意思自称聚星五霸王?”
江殷舜被他这动作拍得一愣,又偏头想了想,越想越觉得他说的没错——倘若他们现在都是嫌疑犯的身份,那头升堂审案了,他们必然也会被喊去附近等候提审才对。
而现在,他们这儿风平浪静。甚至就连所得来的最新消息,还是他们自个儿派人去打听来的。这种情况,显然是已经被证明是清白的了!
那既然在此案上头没有嫌疑,作为皇亲国戚纨绔子弟,耍耍小性子去旁边偷偷旁听也就没什么大不了了啊!
转瞬间想通这一点的江殷舜眼睛都亮起来了,转头就对着北尤钰道:“钰儿,去翠阳殿旁听,你来不来?”
北尤钰明显也是跃跃欲试。
可在一口应下之前,她又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北尤溪,讨好地笑问道:“哥,要不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总是待在屋里的话,也太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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