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安目光不善地扫了那几人一眼,没有立即说话。见他们几人缩头缩脑、好不自在后才开口道:“怎么,打听好她的住处,以后好用来危险我?”
那几人吓的脸色一变,当即摇头道:“怎么会,我们怎么敢这么做。而且你对城哥一片忠心,这我们可都知道。”
丛宁捅死那人后,王十安当着一众人面夸下海口,说不会让那人白死,让他们把癞子叫来,好给他们一个说法。
杀了王西城的人,再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事。
果然,翌日一早,癞子一脸轻松地找来,给了他两个选择。
如果他坚持和他们撇清关系,癞子必须得给手下人一个合理交代。干脆点说就是一命换一命。
如果大家还是兄弟,那这人偷袭他不成,被他女人捅死也是活该。
王十安早在前一日带着丛宁从那群人的包围中全身而退时,心中便有了决断。
从那日开始,王十安回到黑曜,开始为王西城做事。
但他早看透王西城贪婪虚伪的本质,并不准备把下半生全搭在这摊烂泥里。
王西城不久前荣升黑曜二把手,但最近却被一个新来的姓叶的家伙挤兑的不成样。他逐渐发现手里无能人可用,这才想起王十安。
黑曜一把手数十年来不曾变过,但二把手来来回回却换了不下数人。
王十安衡量后,判断黑曜的二把手只是虚职,手中并无多少实权,只要暗中手法得当,把人弄下去并不会造成黑曜动荡,自然也不会对自身安全产生太大威胁。
在癞子找来前,王十安某个瞬间曾经犹豫过是否真的要对曾经的兄弟下狠手。但癞子有意无意提及丛宁,言语中的威胁直接激怒了他。
王西城找他主要是为了对付那个姓叶的家伙,曾明示他主动和那人接近,套取情报或是抓住机会直接将人弄死。
如今,见猴子提议去打听丛宁的住处,王十安面上不显,心中却已下定决心要尽快和那个姓叶的家伙接触。但不是为了对付他,而是联合这人暗中对付王西城。
猴子几人有的站在店铺门口抽烟,有的靠在店铺的玻璃幕墙上嬉皮笑脸地看着路过的年轻姑娘。
收银台后,王十安手中夹着一支点燃的烟,没吸,目光缓缓从这几人脸上扫过,眼角余光突然留意到对面街上一个略有几分眼熟的中年妇女。
中年女人领着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手里似乎攥着一本书,正胆怯地望着这方。
王十安这家‘杂货铺’早在他重新跟着王西城做事后就没再开了,连门口的牌匾也拆了下来,只他平日里只要有空仍爱在这待着。
隔着玻璃幕墙,王十安打量那中年女人片刻,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这人眼熟。
这女人是金波家的租客。金波和金枝去怀特城读书后,寒暑假都没有回来的打算,便直接将家里的房子租了出去换钱。签了四年的合同,房租年付。
金波因为担心这家人之后几年不按时缴纳房租,但他又远在怀特城不方便回来处理,曾带着王十安和这家人见过一面,拜托王十安后面三年替他收租。
王十安将烟摁灭在烟灰缸内,起身朝外走去。
将几个地痞流氓赶走,他主动朝那女人走去。
中年女人见这几个凶神恶煞的小混混终于走了,重重松了口气,等摊开手时只见那本有些年头的真皮包装的日记本上印着她湿漉漉的手掌印。
金波和金枝兄妹两看着面善,不想他们这朋友却不是个善茬,这结交的可都是什么人啦。
中年女人心中腹诽,面上对王十安却是一派讨好的笑意,不待王十安追问主动将来意说了出来。
原是金波将房子租给女人一家时提过,二楼有间小阁楼放着一些私人的东西,不对外出租。他用铁锁将门锁死,同时也希望他们不要去动那间屋子。
女人和她老公是老实人,说没动,这半年多来便真没去动过。
不想他们这小儿子却是个混的,前几日不知从哪学来的撬锁技术,阴差阳错竟是把楼上的房间给打开了,平日里没事就爱往里钻。
今天要不是她当屠夫的丈夫认出儿子书桌上摆着的日记本封皮是真皮,察觉不对劲,逼问之下才发现这小子把小阁楼当成了他的秘密小窝随意造作,这几日还陆续从里面盘出不少好东西。
夫妻两立即将这小子盘出来的东西物归原位,只这日记本似乎是金波母亲柏雪的遗物,里面的内页不少被他儿子涂抹或撕毁。
事关重大,她立即打电话给金波。
金波对母亲的日记本没有任何印象。但他对他们一家似乎已不再信任,没说让他们把日记本物归原位或是寄到怀特城。而是让他们把日记本交给他的朋友王十安保管,同时和王十安一道去小阁楼查看一番,确认是否有贵重物品遗失或损毁。
王十安和丛宁约会时,懒得应付王西城那边的人,直接将手机静音。听闻中年女人这一席话,他掏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来自金波的数十条信息和未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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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V]
死刑犯的尸体被放进裹尸袋,被卫兵训练有素地搬了出去。
罗赛从训练馆出来,身上满是汗水,萦绕周身的血腥气更是熏的他难受。
他准备回卧室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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