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不到爱,也就不愿服从。他不甘受她引诱,不甘对她妥协,更不甘继续成为她欢喜的玩物。
不满于她的态度,自然就不会让她满意。
池柔柔目送他的背影走出去,须臾才抬手抚了一下长发,她不甚在意地撇嘴,然后抬脚把拉开的抽屉踢得合上。
觉醒的男人啊,真够让人火大。
都说让他听话了,可还是不听不听。
她走出去,故意道:“离婚延期一天,我很不高兴。”
他去拉上了窗帘,道:“以后再换衣服,把窗帘拉好。”
“我才不怕被看。”
不怕被看,甚至也不怕被拍,她完全不把自己的名声当回事。她清楚自己的吸引力,也肆无忌惮地散发着吸引力。当别人以赏玩的眼神看她的时候,她也正在以相同的眼神打量他们,甚至比对方的视线更加赤·裸·露·骨。
男人和女人,同为动物同享欲望,怎么还要分出个高低贵贱来了。
池柔柔走过去拿起裙子,听他道:“离婚之后,我就不会管你了。”
她不置可否,继续强调:“延期了,到四月二十一。”
他不愿与她讲话,她忽然又丢了他选的裙子,转回去拿起了自己心爱的旗袍穿在身上,抓着头发在镜子前调整姿势。
一个股东如果跟旗下的艺人在公众之下撞衫,大概会是一件让双方都有些尴尬的事情。
康时任由她在镜子面前搔首弄姿,几分钟后,她不满于只是对镜自赏,又踩着高跟鞋走来他面前,“好看吗?”
“好看。”
“不许敷衍。”
“……”他叹了口气,直视她。旗袍勾出她玲珑的腰身,洁白的脸上带着几分矜持的骄傲,像一只等待夸奖的小孔雀。他笑了一下,道:“真的好看。”
她稍微满意了一点,任性地道:“我要穿这个去。”
他做出妥协:“那打个电话,提醒苏云不要穿这个了。”
他拿过手机,准备安排,却忽然听到一声轻笑。
池柔柔只笑了一下,就立刻收了起来,白他道:“我也没那么无理取闹。”
她难得如此生动,他看的静了一下。池柔柔走来他身边,抬腿压在他身侧,双手勾着他的脖子,道:“记住我穿这件衣服的样子,你就不会觉得她好看了。”
她很少把自己跟别的女人相比,不,她从来没有把自己跟别的女人相比过,尤其是在男性面前。在她看来那是最无聊的争执,她向来不屑一顾。
他眸子微闪,池柔柔还在酸自己不能穿心爱的裙子出去,又重重吻他的嘴唇,将那完美的唇形啃到微肿,问:“记住了吗。”
“知道了。”康时说,“你最好看。”
池耀已经提前到达了会场,他与身边人尽数寒暄,目光在四周寻觅。
“在找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池耀抬眼,发现是跟自己同期的练习生卢泽。当年他跟对方实力相当,池柔柔是一起看上的,可惜对方多少差了点运气,在一次选角的竞争之中因为家事不慎迟到,虽然她平静地看完了两人的所有表演,最终却宣布了池耀获胜。
理由很简单,他至今记得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我很遗憾。”
这句话成为了卢泽心里的一根刺,就算他一直不断地提醒自己,努力努力再努力,勤奋勤奋再勤奋,但他还是绝望地发现,他跟池耀的距离越来越远。
在那个女人的助力下,他简直如虎添翼,在短短几年之内成为了他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池耀对他点了点头,道:“好久不见。”
卢泽一笑,懒懒环顾四周,道:“你在等谁吗?”
“等晚会开幕。”池耀不准备与他多谈:“那边喊我,失陪。”
卢泽没有挽留,他跟池耀的确没有什么话好讲,他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向那个女人证明,他并不比池耀差,哪怕没有她的助力,他也只是成长的慢一点。
门口传来一阵骚动,谈笑的明星们纷纷停下声音。
池耀抬眼看去的时候,她正挽着男人的手臂走过红毯。在一些重大晚会出现的时候,她的头发总是尽数挽起,优越的头骨与精致的五官尽数展露,高雅美丽的让人心颤。
她从容微笑着跟一旁示意,时不时偏头与互挽的男人说些什么,对方微微垂眸,听的很认真。只看他们在人前相处的姿态,没有人会怀疑这段婚姻早已腐烂枯朽。
池耀抿了口酒,双目暗沉。
真希望此刻跟她一起走来的男人是他,那个学医的到底何德何能,凭什么被她看上,明明枯燥无趣到了极点,她到底为什么会跟这样的人结婚。
贺宸坐在角落,手上托着一盘小蛋糕,他安静地凝望着池耀捏紧酒杯的手指,再将目光转向那对璧人。
如果他没有猜错,池柔柔并不只是对他和姜奕提出了结束,也许对池耀也提了。但池耀并不知道她跟自己也提了结束,在他眼中的姜奕早已出局,并不值得放在心上。
可在贺宸看来,池柔柔同时跟所有人提出结束这件事,明显意味着不正常。
为避免惹她生气,他不能亲自去试,那就知道劳烦池耀了。
他会帮他问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
真的决定回归家庭,做个好女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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