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度,我喜欢的。”洛诗雅说:“高温怕烫坏了嘴。”
池柔柔把杯子推回桌面,道:“我这回是真烫了嘴了。”
洛诗雅眼睛一亮:“不是吧,康时又知道了。”
池柔柔吐出一口气,又一次趴了下去。
她身边几个好友的设定都非常不是东西,几乎没有一个不渣的,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说说看,他什么反应。”洛诗雅道:“要离婚吗?”她接着道:“应该不会,他爸妈可舍不得你这颗摇钱树,肯定还会劝和的。除非再闹到你爸妈那儿,但一年前你爸妈已经知道了这事儿,就算他们表面再怎么向着康时,到头来还是跟你最亲,只要你不想离婚,康时就没办法……何况他那么喜欢你。”
洛诗雅饶有兴致地分析:“你之前发誓不会再犯,这会儿又被翻出来,新仇旧恨一起算,康时……”她忽然看到池柔柔手上的纱布,吃惊道:“他打你了?!”
“没有。”池柔柔垂头丧气地道:“他没有任何反应。”
洛诗雅失去兴趣:“那你蔫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好慌得。”
“但他刚才接了个的电话,我不知道那人跟他说了什么。”
“谁的?小九小十,还是小十一?”
“送我婚纱的。”
“哦,他啊。”洛诗雅不高兴道:“这小孩也太不安分了,你打哪儿认识的,开始之前没跟他说清楚吗?”
“当然说了。”池柔柔道:“我像是那么不谨慎的人吗。”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居然还打到康时手机上。”洛诗雅道:“要不要找戈雯,让她派人警告一下。”
“你可别添乱了。”池柔柔头痛地道:“我现在都不知道面对康时。”
洛诗雅看了她一会儿,奇道:“电话打到他手机上的,没有十个也有九个,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也不少……你怎么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了。你撒个娇,勾勾手指头,他还能拿你怎么样。”
“这回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池柔柔没法跟她说自己被鲨的事情,她想了半天,爬起来正色道:“你有没有发现,我这些年特别不像话。”
洛诗雅点头。
“你也觉得吧。”池柔柔道:“我这几年来做的事情,简直不像一个正常的人,对不对?”
洛诗雅迟疑。
“如果我告诉你。”池柔柔朝她靠近,低声道:“其实那些事都不是我本意,而是有人操纵,你怎么想?”
“我想……”洛诗雅把手按在她脑门:“你脑子有病。”
池柔柔拿下她的手,道:“我说真的。”
“我也说真的。”
“你就没觉得奇怪吗,我明明喜欢康时,我当时追了他三年,三年啊——那三年我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我们扯证了,我突然就变了,你真的不觉得奇怪吗?”
“这除了能说明你渣还能说明什么吗。”
“我知道,我渣,可我喜欢康时,我明明喜欢康时,可还是总是被野男人勾引,这一点你也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家花哪有野花香,而且出轨啊,多刺激。之前我就跟你说了,结婚没什么意思,天天对着一个人,再好看也会看腻的。”洛诗雅说:“就像再喜欢吃的菜,让你天天吃,顿顿吃,你肯定想换点新的花样,不是吗?”
“可我们之间非常和谐,我并不厌倦他。”池柔柔试图说服她,也试图说服自己,“我不想跟他离婚,这不是恰恰证明我爱他吗。”
“那我问你,你有没有跟贺宸说过爱他。”
“说过。”
“池耀呢。”
“……嗯。”
“秦尤。”
“……”池柔柔说不出话。
“你看。”洛诗雅说:“你哪个都爱,就连那个给康时打电话的你都爱,不然不会在我说让戈雯出面的时候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你有什么好挣扎的,你就是这样的女人,你也许爱康时,但你更爱这个多彩的充满诱惑的世界。”
池柔柔单手扶住脸颊,半晌道:“我不想这样了。”
“不想怎么样。”
“我不想做人渣了。”池柔柔说:“我想做个好女人。”
洛诗雅:“。”
“没必要憋着,想笑就笑吧。”池柔柔说:“我是很认真的。”
洛诗雅笑了一会儿,道:“你哪回被抓住不这样说。”
“我还没有被抓住。”
“你觉得那小孩没跟康时说你们的事?”
“我不确定。”池柔柔思考了一阵,道:“要不,我打电话过去问问?”
“也行,你问他跟康时说了什么,这样你好有应对策略。”
“不是应对策略。”池柔柔纠正:“我只是不想伤害康时。”
洛诗雅不置可否。
卧室门被轻轻拉开,二十一岁的男大学生从里面探出头,道:“洛姐姐。”
“差点忘了,你今天是不是有课。”
男生点点头。
洛诗雅看向池柔柔,后者道:“我需要你。”
她现在的确需要有人陪着,至少她不想单独呆着,谁知道会不会阴差阳错再被杀掉。
闺蜜如手足,男人如衣服。洛诗雅对男生道:“我找个人送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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