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祁政有点心里包袱,这么丢脸的时候,绝不是暴露身份的好时机,他碍于面子,只好推了推手:“道琼派,祁知恩。”
王樱樱:???
在一片等待的目光下,王樱樱硬着头皮道:“道琼派,王冰。”
另一位个子稍娇小的女子道:“我叫周慕言,她是我姐姐,你们放心,我姐姐很厉害的,她可以把我们都救出去,只是暂时还未到时机。”
王樱樱:“额,你们在等什么时机?”
周慕言歪了歪脑袋,站起身来:“这个嘛,恕不便告知,总之尔等别怕,万事有我们呢。”
姐姐周慕行倒是很谦虚,连忙道:“慕言,不可妄言,世事无常,哪有绝对,且我看这二位道友也不是泛泛之辈……不过,既相识一场,能帮得上的,必全力以赴。”
王樱樱含笑点头,这姐姐倒是个识大体的。
周慕言不满,却又不敢反驳,目光落在王樱樱身侧的剑柄,好奇道:“欸,你这剑不错,是哪个剑庄买的?”
王樱樱干干笑笑,不知怎么回答,只好也学着她的语气,道:“恕不能告知。”
周慕言:“切,故弄玄虚,也未必有多好。”
王樱樱:呵呵哒。
祁政看着这一幕,为这位周慕言的未来表示担忧,凉凉叹道:“姑娘这名字,取得倒是极好。”
……
她们姐妹同行的还有一位男子,是他们的同门师弟,属于极废材极胆小的类型,就连外门弟子祁政都看不下去,这么一无是处的人,究竟当初是怎么让他入门修仙的呢?
待他细问下才知,那男子乃第一首富贺家三少爷……使了银子,就轻而易举可以修仙了。
所以,有钱不但能使鬼推磨,也能使仙家打开大门。
知道了这,祁政一直神情怪怪的,看样子极其郁闷。
直到第三日,他们终于被放了出来,但也没完全放,只是转移上了马车。
王樱樱靠窗坐着,透过车窗的缝隙,暗暗记住走过的路线。
走走停停,又是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但这里和之前的地方又有些不同,越是临近边塞,气候应该越寒冷,到处都是荒野和黄沙才是,可这里却温暖如春,四处花木葱茏,小桥流水,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南方呢。
“想不到,这边塞古城,还有这般好地方。”周慕言也在偷瞟窗外的风景,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意。
“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周慕行眉头微锁,一本正经道。
“怕什么,姐姐,你就是太过小心翼翼了。”
祈政徒然大声指着右边道:“看,那边有人。”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的确有几个黝黑的壮汉在田地里干农活,他们光着膀子,精瘦精瘦的,旁边蹲着妇人在拾菜,而他们的孩子则围着妇人,咿呀咿呀玩闹得开心。
这就是凡间人们寻常而温馨的日常,可周慕行却眉头更加深锁,望着那户人家,欲言又止。
这时候,马车停了,那些大汉把他们拉到田间陇上,并把那位废柴贺家少爷拉过来,叽哩哇啦说了些什么,然后贺家少爷转头翻译给他们听。
“他们说,要我们帮他们找出被魔气沾染的人出来。”贺家少爷哭哭啼啼的,低着头,带着哭腔。
其他人则面无表情,纹丝未动。
贺家少爷有些莫名其妙,低声问:“你,你们这是,何意?”
周慕言秉持一贯的蛮横:“我们凭什么听他的?”
祈政则比较有心眼:“先谈好条件再说。”
王樱樱:“我们不能帮他们。”
周慕言:“对,要杀也得我们动手,岂能替他人作嫁衣的道理。”
王樱樱绝倒,连忙解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百姓无辜,即便被染上魔气,也并非他们所愿,我们身为修仙者,应合力寻求驱除魔气之法,而不是将他们杀害啊。”
一众人皆沉默不语,过了一会,一直心不在焉的周慕行抱臂道:“凡魔者,格杀勿论。这是仙界历来的规矩,况且你所说的驱魔之法,闻所未闻,恐怕等你找到的时候,天下已经变成魔的天下。”
“你也支持杀?”王樱樱看向祈政,问道。
祈政一脸沉重,缓缓点了点头。
“你知道吗。”祈政抖了抖衣袍上沾染的灰尘,道:“那个猎杀榜上,也有我们道琼派的人。““什么?你是说……”
“这件事,已经不可控了。”祈政下结论道。
“不会的,一定有办法的。”王樱樱摇着头,不断后退,渐渐与他们拉开一小段距离……
灵犀峡谷中,在一个隐秘的山洞中,巨大的宝珠发出耀眼的光芒,雪白的珠子里渐渐幻化出一具人影,并越加清晰,直到,这具人影睁开了眼。
华光万丈,漾着阵阵微波,可靠在石壁上休息的路星河却纹丝未动,连眼皮都懒得眨上一眨。
“啊,今日真是个好日子。”困在宝珠中的太清真人目光微瞥,看向路星河,可是等了半天,他却毫无回应。
她尬然苦笑:“她快来了,你应该很欢喜吧。这么多日不见,恐怕思之如潮,狂喜不已了吧。哎,自由自在可真好啊,天下风光,四季变换,皆可经历一番,不像我,只能困于这方寸之地。”
路星河斜眼瞪了她一眼,又转过脸去,看向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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