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林菀早早睡下了。左右无事,夏荷便去厨房帮忙了。夏芙点着灯,守在屋里绣锦帕。
容谦进了屋,恍惚间还以为是林菀坐在那等他。
夏芙已经笑盈盈地迎了上来,“二爷,用过饭了吗?要不要先梳洗?”
看清是她,容谦就沉着脸懒得多说了,他闻了闻身上的气息,酒气混着女人家的胭脂味,一股说不出的古怪味道。
“你家奶奶呢?”容谦心情很不好。自从上次跟着新结交的好友去了所谓好玩的地方,就把他恶心得不行。今天又被硬拉着去了,那些打扮或浓艳或清丽的女子,他一个都没让近身,结果还是被染了一身的味道。“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奶奶已经睡下了。”夏芙今日细心打扮了一番,峨眉淡扫,朱唇轻点,水绿色裙装让她显得既不过分出挑,又别有风姿。但看到容谦根本没多瞧她一眼,她难掩失落,笑意就淡了下来。帮他脱去外衣,又给他端来解渴的茶汤。才去忙活着沐浴事宜。她脚步很快,要了热水也没惊动夏荷。就让那个傻丫头以为主子还没回来吧。
“又睡这么早……”容谦嘀咕着,没注意旁边夏芙变幻的神色。他这几日忙活着收尾之事,本意忙完了外头的事,再好好陪陪媳妇。
作者有话要说: 一写这种情景就没感觉。。/(ㄒoㄒ)/~~这辈子是没希望写宅斗了。
☆、无常
因浴室幽暗,所以四角置有灯来照明。夏芙特意只点了两盏,能视物却不会特别的明亮。
水汽蒙蒙间,更添一份半遮半掩的朦胧旖旎。
这样的环境让人不知不觉就放松下来。容谦本就喝了点酒,热水一泡,更觉昏昏然。洗着洗着,便打起瞌睡来。
半梦半醒间,一双柔嫩的小手替他冲净了头发上的泡沫,又拿出干燥的布巾为他擦干头发,从头皮到头发丝都没放过。容谦忍不住舒服得叹气,他喃喃道:“阿菀……”
身后那拿了桃木梳给他通发的女子轻笑道:“既然醒了,还不快起来。”水都温了,再泡下去,不得着凉。
容谦不情不愿的睁开眼,“那你扶我起来。”这时候的他,简直像个小孩子。
身后的女子给他把头发松松盘好,背过身去净手,完全没搭理他的意思。容谦觉得无趣,猛地起了身,跨出浴桶,一把抱住她。
水被溅了一地,他未着寸缕,浑身又湿漉漉的。被他抱住的人惊呼一声,转过身来捶他,“快放手,我的衣裳都被你弄湿了。”
“湿了脱了就是。”容谦得意地笑,丝毫没有羞耻感,抱起她就要回内室。
林菀白了他一眼,忙阻止他:“你穿好衣服再出去,免得着凉了。”
“几步路而已。”容谦只觉浑身火热,恨不得早日回了榻上,好一亲芳泽。哪还有闲工夫去穿衣,反正一会就要全脱了……其实在浴室他也是乐意的,就怕林菀脸皮薄不肯就范。
眼看要掀了门帘出去,林菀急道:“别!夏芙还在屋里呢。”
这几日甚是清闲,夜里连个说话的人也无,所以林菀早早歇息了。刚才她觉得口渴,唤了几声,屋里都没人,没奈何只得自己起身倒水喝。刚止了渴,就见精心打扮的夏芙提着热水进来。
在伺候她入睡之时,夏芙可不是这身装扮,都入夜了,不至于再重新梳妆吧。林菀心生警惕,睡意顿消。
她到净房一看,容谦果然在那。她想把夏芙打发走,又怕是自己多想,就让夏芙在室内外头守着。
容谦脚步微顿,笑意盎然:“原来,阿菀是怕这个啊……”他在她脸颊亲了好几下,耳语道:“……如果你愿意……我就听你的,如何?”
成亲日久,容谦稀奇古怪的要求越来越多。林菀还是招架不住,她看着他,眼眸中水光半含半落,“我身体不好,你还欺负我。”
容谦心头一软,几乎什么都要依了她。林菀已经渐渐找到怎么对付他的“诀窍”,不是每次都让他逗弄得面若桃红的新妇了。
他定了定神,满含笑意地说:“我就要欺负你。”
这可恶的家伙!林菀嘴一扁,待要指责他几句,却听容谦在耳畔轻轻地说:“只欺负你一个。”
室内正是浓情蜜意之时,已无暇关注门外的夏芙。她侧耳听了听,喁喁细语却是什么也听不清。又等了片刻,容谦的声音传来,他颇不耐烦的说着让夏芙自己回屋休息。
夏芙愣了愣,然后悄然无息退了出去。暮色四合,她退得匆忙,连提灯都没拿。穿着精心准备的碧绿衣裙,跟个游魂似得回了屋。
她和夏荷是住一个屋子的。室内简陋,有两张粗木床、一个共用的镜台、还有一个柜子。但她和夏荷到底是青春年少的女儿家,里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不说,也添了不少不甚值钱的物件装饰,尤其是夏荷最近尤爱做针线,除了精心做的绣品送给林菀使用外,也有一些针头线脑做下小香囊。
夏荷还开玩笑说,多的做了出来,托柱子到外面卖掉,她还能多些零嘴钱。这是在林菀的允许之下的,月钱夏荷几乎都没怎么动,她满心攒着,想为自己日后出嫁,添一份体面的嫁妆。
“夏芙姐姐,你回来了怎么不点灯?”夏荷从厨下回屋,惊见镜台前有个黑乎乎的影子,唬了一跳。要不是觉得那身影有几分熟悉,认出是夏芙,她就要在夜里惊叫出来了。她最害怕这些东西。惊魂未定地点了灯,柔和的光线四散开来,她才松了口气,“哇,夏芙姐姐,你今天穿得真好看。这件衣裳怎么没见你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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