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船头的男人回过身来,嚷道:“山子,怎么了?”
“二……”山子张口欲喊。
慌慌张张地林菀赶紧掏出帕子,团成一团捂住他的嘴。容谦紧紧勒住他的脖子,不敢放松。待到人双眼一翻,晕了过去,他才松了手。
解决掉一个,容谦还没来得及放松,就见另一个男人的脸出现在隔板上方,他穿着青衣短打,面容黝黑,看起来就如同一个普通的憨厚渔夫。男人见舱内的情形,不知从哪抽出一把刀,与容谦对持。
“小子,识相的就束手就擒。哥哥我或许还能放你一马。”
容谦自然是不会应他。只是舱里的出口被男人堵着,他手中又有兵刃,胜算实在没有。这个男人不像刚才的山子一样毫无防备。他铁青着脸,目露凶光,没准真是杀过人、见过血的。
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容谦故技重施,用绳子套了上去,这次他的目标是男人手里的刀,如果能夺下来是最好不过了。
可惜他虽和朋友们练过投壶之类的游戏,准头可以,力道却不行。绳子被男人轻松避开,他站直了身,居高临下,嗤笑道:“真是给脸不要脸。”
林菀刚才就一直被罩在阴影里,山子的怀里咕噜噜滚出一个火折子,她双目一亮,忽然福至心灵。她抓起一把木头碎屑,向男人扔去。
男人反射性的闭上眼睛避开,容谦见样学样。她哆嗦着手,撕下一块布料,趁机点燃了,再次往男人扔去。
带着火花的布料袭来,男人当即后退一步,用刀把布片打入江中。接二连三的滋扰让他心生不耐,提着刀就欲往下头的人砍去。
这次还没等他动手,直接一个火折子迎来飞来,击中了他的一只眼睛。
眼睛疼痛不堪,男人登时大怒。
容谦咬咬牙,用手抓住挥来的刀锋,他冲出船舱,鲜血的刺激下,反而激发了他的潜力,用全身的力量把男人撞倒在地。
“阿菀,快上来!”
林菀爬了上来,见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她心急之下,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双手拾起船上的小桌就往男人背后砸。
“好了,阿菀。再打下去,他就死了。”容谦喘着气说。“这两人还有同伙,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看着容谦的手鲜血直流,林菀眼圈一红,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实在不擅长些打斗,将就着看吧。。。
☆、脱险
杂草丛生的河岸,清澈见底的河水冲刷河底零星的鹅卵石。早晨的微光照得叶间的露珠闪闪发亮。
黄色的花朵微微摇曳,静静地散发着幽幽清淡的香气。
这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地方,疾行的两人却无心欣赏这风景。他们离了船,本打算按照停靠时发现的小路去找寻人家,没走两步远远看见了一群直奔过来的人。
大清早的,一伙看起来流里流气的男人,肯定不是什么早起耕田的农夫。怕是船上那两人的同伙到了,容谦不敢耽搁,当即换了个方向。
“二郎,我们休息一下吧。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林菀疲惫不堪,她身上的药效还没有过,一直以来都是咬牙支撑着,开始容谦非要背着她走,她死活没有同意。
容谦也担心她的身体,找了块干净的石头,两人坐下休憩。
从昨天到现在,两人滴水未进,林菀采了河边宽大的叶子,在水里洗净之后,取了水给容谦喝。这时她才发现,容谦一头的汗,她看了看他的手,刚才因时间紧迫,只是胡乱包扎了下,现在还是有隐隐的血迹。
“是不是很疼?”她轻声问。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算什么?我以前更重的伤都受过。”容谦喝了水,感觉精神好了些,他不在意的笑了笑,“阿菀没事就好。要不然,我才要难受呢。”
要是以前听到这话,林菀只当他油嘴滑舌,是不信的。但此时,她知道他是说的真心话。
不过,“这么大的伤口,哪里是什么小伤?到了镇上,得找个大夫好好瞧瞧。”林菀小心翼翼地擦去多余的血迹,又重新给他包扎。
容谦从小到大调皮捣蛋,真没少打过架。他跟循规蹈矩的哥哥容诺完全不一样,虽没学过拳脚功夫,但还是很有斗殴“经验”的,不然今天也不能脱离危险了。
想到今天的脱险经过,容谦心里没有后怕,他有几分得意,“更重的伤都受过,这点子算的了什么?阿菀,下次再有人欺负你,我一样打得他满地找牙。”
林菀没理他,专注于手上给他包扎伤口。这种事情,她一辈子遇见一次就够了。
容谦倒吸了口气。林菀一惊,忙问:“是不是弄疼你了?”
“不是。”容谦哭丧着脸,“我忽然想到,走得匆忙,竟忘记把荷包玉佩拿回来了。”
林菀笑:“就当破财消灾吧。我们能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待找到最近的官府,禀明实情,可请他们送我们归家。”
容谦见了她的笑,便觉什么忧愁都没了。他本想给她理理乱发,但顾及自己手上的血迹,只得作罢。他柔声问:“阿菀就不害怕了吗?”
林菀咬了咬下唇,摇头说道:“不怕了。在二郎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说完,也包扎完毕了,她又去河边净手,对着水里模糊的人影,忍不住笑了笑。最后用凉水扑面,醒了醒神。她捧着脸,一时没敢回头去看容谦,真是不知羞,鬼使神差的,竟把那样的话说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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