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阮拉住她,眼中情动的雾气还未消散:“你的赔礼还未送完呢。”
无曜道:“日后再送。”
她垂眼看了一眼他的腰,抿了抿唇,道:“你现在腰疼,也不方便收礼。”
“那好。”云阮勾着无曜的脖颈倾身一吻,“等我好了,阿曜可要送我一份大礼。”
她笑着看着他,道:“好。”眼里有她自己所不知晓的柔情。
*
床榻上的人外衣褪去,留下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掀起白色里衣的一角,白皙的腰上光洁无痕。
无曜深深皱眉,指尖轻轻滑过流畅优美的腰线——
云阮仰着头,看不见无曜的动作。他只觉得自己的腰侧被她的指腹烫了一下,一股怪异的感觉从腰侧蔓延至小腹,酥麻酸软。
似药膏的触感在指尖与凝脂的肌肤间融化。
他忍不住小腹绷紧。
他枕在她的腿上,将头闷进层层叠叠的衣裳里,怕被对方发现自己的呼吸乱了:“阿曜,还要几时结束?”
“还需几刻。”无曜看着云阮乌黑的后脑勺,“若是不适,便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云阮:“!”这他哪里睡得着啊!要命!
他侧身勾上她的脖颈,盯着她的唇:“药太苦了,我想吃点糖。”
“苦吗?”无曜皱眉。——原来灵力涂抹外用,口中会泛苦味吗?
无曜拿出之前准备好的花蜜,将蜜瓶和小汤匙交给云阮。
她道:“花蜜,甜的。”
云阮接过蜜瓶,用小汤匙取了一点花蜜,用舌尖沾了一点带入口中尝了尝。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清甜在口中泛开,带着令人愉悦的清露花香。
他想到什么,用小汤匙的匙背靠近自己的唇边。
身前的人接过花蜜转身后便没了动静,无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担心地准备凑过去看对方。
对方转过头,就着这个姿势直接扬起下巴亲上来。
甜甜的。
无曜没忍住,在他的唇上舔了舔。
甜的。
甜而不腻,回味无穷,令人上瘾。
花蜜的清香在这处空间四溢。
*
三日很快便过去了。
这日,无曜来到云阮的寝院里与他道别,却见牧合、花焕、花音正在院子里忙前忙后地收拾东西。
他们三人见到她,恭敬地朝她行礼。
礼毕后,花焕道:“主子在卧房里。”
牧合说明道:“主子说,如果是大人的话,可以进去看。”
无曜:“?”为什么是她的话,就可以进去看?房里有什么?
无曜带着满腹的疑问,在向三人道过谢后,进了屋子。
房内的人早已听到了动静,此时正端坐在床榻边。
“叩叩叩”。为了以防万一,无曜先叩了三声门。
“阿曜快来。”房里的人唤道。仔细听就会发现,这声轻唤之中藏有快要抑制不住的雀跃。
听到云阮的声音,无曜打消了顾忌。
她抬手掀开了珠帘。
帘后的景象美得惊心。
云阮身着一袭红衣端坐在床榻边。与以往他所穿的红衣不同的是,这一身红衣,是一袭嫁衣,华丽至极,明艳至极。这一眼,这身红,印烙进了无曜的心里。
金色的额饰从两边的云鬓中穿过,垂落在额心,一点水滴珠心坠在眉心,与鬓发上摇颤的飞凤金簪一同轻颤。
他起身向她走来。
“在离开之前,我想让你看一看。”云阮侧过脸,耳尖染上了一点薄粉。
“很好看。”无曜道。
他温柔地看着她,说:“这是爹亲为我准备的嫁衣。”
无曜轻轻推了推紧紧抱着自己的人:“爹亲准备的嫁衣,不可弄皱了。”
“无事。”云阮克制地掩饰眼底的漩涡,发间的步摇摇颤,在彼此的眼里拨洒乱光,“这个嫁衣料子极好,可以自动复原。”
“其实……我还有一件东西要给你看。”
“是什么?”
“你先背过去。”
他从身后为她穿上喜服,牵起她的手从身后环抱住她,隐忍地低声说:“与我结为妻夫。”
身前的人无言。
云阮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汹涌的暗色,勾起对方的下巴侧身一翻将对方压倒在床上。
正俯身——
“叩叩叩”。
“主人,有人找。”花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让她滚!”他说。
门外的花音狠狠地抖了一抖,默了一瞬,犹豫着说:“是……是来找辛教主的。”
身上的人垂着头,还保持着俯身的动作,绸缎般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垂在她的耳边,遮去了光影,眼睛一眨不眨,就这样看着她,神色晦暗不明。
无曜向门外问道:“是谁?”
“龙沂君。”这一声是花焕回答的。一板一眼,直呼其名。
牧合最为机敏,虽未见过龙沂君,不知道其中的因果,但也听出了其中的古怪。
他道:“人在前院,属下愚笨,不知该如何接待,特来请教主子,属下应当如何招待这位‘贵客’?”
言下之意,他们直接把人晾在那里了,连后院的门都没带人家进。
来凤仪楼找他们商量事务,从来都是将人带到后院。这连后院的门都没带人家进,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