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增加说服的力度,她面不改色地搬出其他人:“华容他们还在等着我们。”
着急来见她,一路上他也没怎么好好用过膳食。
经辛蛟州这么一提,风偃倒是真的觉得有些饿了,不禁摸了摸肚子。
毒一时半会解不了,人总不能一直不吃饭饿死。
“嗯,走吧。”
说服成功,辛蛟州忍不住暗暗松了口气。
两人相伴来到正厅时,饭菜碗箸已摆放妥当。
华容正要遣使小侍去叫人,就看到了门口出现的两人。
“明日我便启程。”他优雅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单子,手上的指甲修得干净浑圆,两根手指夹住纸张递到辛蛟州面前,说道,“这是需要准备的辅助药材的单子。在正式治疗之前,你且先按着这上面写的进行药浴,可暂时压制住毒性,延缓发作。期间切记不可运功,不可食用活气血的吃食。”
辛蛟州接过单子,转手就递给了风偃,也没有多问华容什么。总之,遵循医嘱。
但风偃心细,听得细心,听这医嘱感觉有些奇怪,尤其是最后两句“期间切记不可运功,不可食用活气血的吃食”。
一般中毒不是让运功压制帮助排毒吗?怎么到小州这儿,反而不能运功了?
还有不能食用活气血的东西,更是让风偃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医药一般都讲究活血化瘀,小州又不是男儿家,会来月事,怎么就不能食用活气血的吃食了?
风偃心事重重地用完了午膳。
在送辛蛟州回房之后,他早已心急如焚,当即前往华容的书房。
到的时候却发现华容已经在那儿等着他了。
“你知道我要来找你?”不是风偃自恋,而是对方心里根本藏不住事,一脸“我早就知道你会来找我,所以我提前在这里等着你”、“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事”的嘚瑟表情,让他坚信不移,自己猜中了。
“说吧,你想问什么。”华容优雅地抬起手臂,理了理并没有半分褶皱的袖子。
那模样着实有些欠揍,不过现在是他有求于人,只能压下性子来。
“她的身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困惑,“为何不能运功和忌活气血?”
“嗯?你也不知道吗?”对面有些惊讶,随后拧眉垂眸,用手杵着下巴沉思起来。
“什么意思?”风偃心中的不安更甚。
他蹙着俊眉,目光渐凛,面色如冰,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宣判。
“她有走火入魔的征兆。”华容抬眼,正色道。
“什么?!”风偃大惊。
“你也不敢相信吧。”华容自问自答道,“我也是。”说完还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才继续道:“她明明内力深厚纯净,根基稳健,但是我内观她的经络,确确实实是将要走火入魔之象……”
……
第二天,华容离开以后,风偃也要求辛蛟州与他一同回教,据说是教中突然有要紧的事务,需要她们马上回去处理。
辛蛟州不疑有他。眼下除了跟他回去,她好像也无事可做。左右无事,她便同意了风偃,与他踏上了归途。
而若风,早在昨天用完午膳之后,就被风偃催促着发派到南浔去了。美其名曰:建设南浔。
第6章 . 天剑教 管教。
经过十余天时间,辛蛟州和风偃到达了天剑山。
人还没到教门,各门门主远远地就已经前来迎接。
“教主!”除了正站在辛蛟州身边的风偃,其余门主齐声尊呼道。
尽管心思各异,但此时都维持着一副友好同心的模样。
辛蛟州没有给她们一个眼神,没有多余的动作,径直朝前方耸立的山门走去。
众人见状,立即分散成两波,识相地让出一条大道。
辛蛟州面无表情地行走在大道上,飘动的飒飒衣袂声算是替她回应了身后的众人。
天剑教中,贴身管事大丫鬟飞云已经算好了主人的步子,将一切事务准备妥当。
辛蛟州和风偃回到各自的寝院中沐浴更衣后,在教主寝院里一起放松地用着晚膳。
另一头,有些人却在自己的屋子里等不及了。
主座上的女人低头摩挲着太师椅扶手上的鳌头,神色晦暗不明,看不出喜怒,良久,都没有要开口的迹象。
她有时间继续维持这个状态,座下的人却没有这个闲心再等下去了。
“花门主。”明镜门门主首先开口道。
她神色暗示,言辞隐晦道:“教主这是……?”
“教主怎么好好的回来了?”夜梦门门主将明镜门门主未说完的话补全了出来。
“我们将身家性命都交付给了花门主,花门主办事却是这般随意的吗?”生羽门门主压制着心头的怒火,朗声质问道。
座下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委婉地表达出自己的不满。座上的人却始终无动于衷。
没有收到对方的任何回应,片刻之后,厅里自觉地静了下来。
“都说完了吗?”花隐幽幽地开口。
“那魔头确确实实是中了我们的毒。”花隐肯定道,给众人都吃了一剂定心丸。
她顿了顿,先用沉静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座下的众人,让众人都随着她一起沉静下来,然后才接着说道:“看她和风贱.人耳不离腮的亲密样,估计还不知道他是如何背弃她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