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鄞:“小乔啊,你怎么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乔君:“……”
为什么,你心里没点儿数吗?
疑惑了片刻,霍鄞觉得自己懂了。
于是乎,他竟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小乔啊,虽然我们身处险境,却不能失了希翼之心。你放心,等本侯伤好,一定带你回京复命,绝不让你家那位担心。”
哎,如今小乔跟着我在外颠簸,那位贤内助定担心得紧吧。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让这小兄弟日思夜想,时时挂心。若有机会,他定要上门仔细瞧瞧。
不过啊,这上门总不能空手,还是得提前准备礼物的。
簪子过于平庸,镯子又显俗气,糕点吃食呢,又觉得不够大气,哎,送礼嘛,当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啊。
抚着下颌,霍鄞那叫一个深思熟虑。
终于,他又开口了,而淡定如乔君,直接震惊了。
霍鄞:“小乔啊,你看我俩出生入死,也算是过命的兄弟了。日后你若是有了闺女,本侯替她取名如何?”
山洞中,血人笑得神采飞扬,简直比自己有了闺女还要开心。
可问题是,那被无中生女的乔君,一点都不开心。
因为他只想要媳妇儿,不想要闺女。
尤其,还是来得这么莫名其妙的闺女。
乔君:“小侯爷,您与其胡思乱想,倒不如好好养伤,让我们能早些赶路,抵达您口中的北关。”
深邃的凤眸倒映着眼前的篝火,乔君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冷淡之下,还隐匿着一丝说不出的忧心。
因为照如今的局势来看,北蛮很快便会有大动作了。
他本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路上,奈何霍鄞伤得太重。这天寒地冻的,带是可以带过去,可万一到了子关一摸,人已经凉了呢?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不得不放慢归家的脚步。
明明心有怨愤,却无处宣泄。
闻言,霍鄞刚想点头,道一声此话在理。可他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见乔君用积雪覆盖了火堆,转而对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霍鄞虽有伤在身,感官却依旧敏锐。
嘎吱嘎吱……
那是人脚踩在雪地上的声音。
不止一人,是很多人。
更准确的说,是一支百人小队。
而能在此刻出现在北蛮之地的百人小队,自然是蛮子无疑了。
霍鄞:“我们要冲出去吗?”
对声旁少年传音,霍鄞固然疲惫,却早已做好了冲杀的准备。
因为他对太子表弟的深恶痛绝,在蛮子们面前,那都不叫事儿。就是死,他也要拖几个下去垫背。
只可惜他的一腔热血,却被乔君完美否决。
乔君就说了一个字:躲。
躲起来的不止有他们,还有那两匹随他们出逃的汗血宝马。说实在的,藏马这种事说出去真的很好笑。
可乔君能怎么办?
不把马藏起来,马死了,谁来驮他这废物表哥啊?
他吗?
对不起,他拒绝。
于是乎,两匹马立刻被牵到了山洞深处,乔君本想把霍鄞一起留在哪里,奈何霍鄞长了脚,偏要跟着他跑。
毕竟霍鄞是位将军,在军情面前,他就是爬也要爬过去。
最终,两人一块巨石之后,安静的隐匿了起来。
而随着他们的安静,那踏雪之声也越来越大,终是在这个天然山洞之前停留。
果然,这是一支近百人的蛮族小队。他们手持巨斧,威风凛凛,一边走,一边鬼吼鬼叫。
不仅难听,还十分刺耳。
从他们的对话中乔君二人得知,这支队伍是要前往北关的。
而他们的任务很简单,两个字,截杀。
霍鄞:“这些蛮子果然阴险狡诈,天昭子关久攻不下,他们竟想到了反其道而行之,不攻反守。”
原来,这不止是一支蛮族小队,还是从蛮族部落中抽调出来的精锐。
既然是精锐,便意味着他们有比普通士兵更强大的体魄,与更恐怖的战斗力。但这并非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样的小队并非一支。
除了眼前的他们,还有多支队伍在从四面八方汇集,而他们的目的地,都的天昭北关。
他们不攻城,他们守城,因为他们吃准了征北军一定不会屈居在子关。
北关是一道天堑,他们必须夺回。如若不然,这座昔日的雄关必将成为北蛮进攻中原的跳板,后患无穷。
如时不攻,日后将再难夺回。
万不得已,势在必行。
霍鄞在传音,他身边的乔君却始终保持着安静。就好像他不懂军事,所以一直在认真听霍鄞分析一般。
霍鄞:“也就是说,在天昭子关与北关之间还有一处中心地带,是一片山林?”
他在向乔君发问,可问着问着才发现,自己似乎问错了人。
他都不知道的事儿,他们天武的一个士兵怎么会知道?
果然,他的问题石沉大海。
好在那些蛮子也在分析局势,让他确定了他的猜测,子关与北关间的确有一片树林,而这片树林正是北蛮计划中的关键一环。
曾几何时,这是征北军撤退的屏障。可当征北军撤到子关时,这个屏障便成为了他们返攻北关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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