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常远之没有多问什么,说,“等下我带你过去办手续。”
“好。”
不对,买完夜明珠是不是就意味着要走了?
可她今天不是来买珠子的啊!
常念反应过来,顿时说:“不着急!既,既然你都让利了,不如我请你用晚膳吧?”
“不用了。”常远之温和笑笑,“你以后有空可以经常过来看看。”
常念很坚决:“不,要用的!”
闻言,常远之虽困惑,但听她这么说也不好来回推拒了,便说:“你愿意的话,我请你吃晚饭吧,附近有家私厨还不错。”
“好呀!”常念想也不想就应下,她根本不在意谁请客的事情,只要能多跟哥哥说会话就好了。
二人约好,这本是一个令人愉悦的夜晚。
但常念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竟会在哥哥说的那个还不错的私厨,遇到江恕!!
江恕和关老板从右侧停车下来,常念和常远之正走到珍馐坊门口,四目相对,周遭空气都静了一瞬。
常念下意识拉住常远之,快步逃离现场:“快走快走!”
同时在心里自欺欺人地默念着:没看见我没看见我!
常远之先前听她念叨两句肚子饿了,眼下倒没有多想,提醒了句“小心门槛”,顺着她快步进了门。
至于外边路灯下的江恕,脸色就难看了。
关老板问:“怎么?遇到熟人了?”
江恕面无表情:“没有。”
那个祖宗脚踩风火轮似的跑了,他还眼巴巴凑上去做什么?自讨没趣!
一顿晚饭,估计只有常念吃得满意,她心态拿捏得稳当,珍惜和常远之相处的时间,自然不愿多想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情。
只不过晚饭后,该面对的暴风雨就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
常远之礼貌询问可否要送常念回去,常念看着门外停着的那辆黑色汽车,沉默半响,忍痛摇头:“小周会来接我的。”
这时候收到信息的小周已经过来了,常远之见状便放心下来,叮嘱几句路上注意安全,便独自回了虞记。
虞记和珍馐坊不远,就隔着一条巷子。
常念不舍地招手送别。
江恕生生等那个男人走了,才开车过来,摇下车窗,冷着脸说:“还不上车?”
常念:“……哦。”
小周识趣地帮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常念生无可恋地坐上去,默默系上安全带,一言不发。
江恕主动开口:“不是说去甜品店?”
常念:“临时不想去了。”
“那怎么不接电话?”
“没听见。”
“没听见?”江恕声音沉了下去,“你可别告诉我手机会自动删除朋友圈。”
常念沉默了,闷闷别开脸,好半响才语气弱弱地说:“我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我去古董店了嘛,又没干什么坏事。”
江恕不太理解她这个逻辑,还是耐着性子问:“为什么?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哪怕是有新欢了。
常念侧身看着他,神色很认真:“那你要保证不笑话我。”
江恕不解:“笑你做什么?”
“哼。”常念抱起胳膊,看向窗外,“谁知道你哦?一点不懂得支持女友,就会冷嘲热讽,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样子了!”
莫名其妙被扣下一顶大帽子的江恕,被气笑了:“行,你说说看。”
说不出个所以然今晚是没完了。
常念轻咳一声,郑重的语气掩不住欢喜:“嗯,就是——我找到哥哥了!”
哥?
江恕愣了片刻,所以他以为的“新欢”,就是兄长?
常念哪里晓得江恕想的什么,她有理有据地说起事情原委,当然现在也不在意面子和丢人的问题了。
因为和常远之相处的大半日让她觉着很亲切,哥哥虽然不记得她但对她有着特殊的好,换言之就是没有碰壁!
常念除了夸赞哥哥体贴温和的,最后不忘控诉江恕:“你每天都忙忙忙,见面的时候至多不超过一个小时,你有跟我吃过一顿晚饭吗?有陪我去逛过一次街吗?现在还好意思来质问我!我既不烦你工作也不要求你抽空陪我已经很懂事很乖巧了!”
这话没毛病。
江恕沉默片刻,竟觉得她说的都对!
常念是娇气了点,偶尔作了点,可遇着要紧事从不捣乱,学习也是乖乖的,就连最喜欢的摩天轮,听说时候晚了也是说不坐就不坐了。
而他忙于工作,精于利益,始终都是。
或许江恕都没有意识到,他此前的想法在悄无声息中变了。
这时候常念的手机响起提示音,是常远之:安全到家了吗?
只见前一秒还小炮仗似的句句戳人心的常念,瞬间甜甜地笑了,回道:还没有呢,不过很快啦!
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常念笑得更开心了,颊边两抹红晕都透着愉悦。
江恕黑着一张脸,心中五味陈杂。
他这个“夫君”,貌似一夜之间失宠了?
那时越说的常嘉,以及现在正在国外进行学术研究的常老,或者更多他不知道的“亲人”出现时——
一种名为危机感的东西,再次涌上江恕心头。
第二天一早,江恕十分反常地问常念:“要和我去公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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