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涟漪睡的不熟,感受到脸上有东西,第一时间睁开眼睛。
“相爷,您醒了?”祝涟漪声音柔柔,快速从床榻上坐起,作势要起身:“相爷是要回上早朝了吧,妾身这就起来伺候相爷。”
秦相隐看天色尚早,一把拉住了祝涟漪的手:“爱妾,时日尚早,再让本相疼你一回。”昨晚的感觉虽然很好,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再加上今日有兴致,便想闹腾一番。
祝涟漪眼眶微红,轻轻啜泣:“相爷,您……也太不怜惜妾身,昨夜您英姿勃发,怕是连神人亦不如你,妾身吃了好大的罪,如今妾身刚刚承宠,身子娇嫩,哪里能继续侍候,您就当疼惜妾身,放过妾身可好?”
英姿勃发?恍若神人?
秦相隐哪里听过这等夸人字词,实乃感觉自己不可一世。视线下移,拔步床中间凌乱皱成一团的喜帕,喜帕上还有星星点点一片的红色痕迹。
女子第一次承宠,身子娇嫩,确实不能继续。
但好不容有这样的兴致,秦相隐实在……
祝涟漪泪珠晶莹掉落,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秦相隐难免心生怜惜,这等美人,世间绝色,破例怜惜一次也无不可。
“罢了,你好生养着便是。”
祝涟漪破涕为笑,一双春雨绵绵的眸子满满依赖:“妾身多谢相爷垂怜。”
秦相隐也不继续睡觉,坐起身子往床边移。
祝涟漪巴不得他起来,连忙叫人进来伺候。
宋叶寒得了令,带着一行丫鬟推门而入。
五六个丫鬟围着秦相隐,帮他穿衣,洗脸,漱口……
祝涟漪在旁边做样子,实则根本没帮过什么忙。
宋叶寒进屋之后,并未多看祝涟漪一眼,视线一直在秦相隐身上,向他汇报着府里昨天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都捡重要的说。
秦相隐十分满意。他虽不在府内,但也要知道府内的风吹草动,宋管家在这方面做的甚和他心。
一刻钟后,秦相隐收拾妥当,握着祝涟漪的手:“爱妾,本相去上早朝了,今晚本相会早些回来。”简而言之,今晚又是她侍寝。
祝涟漪脸上笑容浅浅,心里把他祖宗都问候了一遍:“好,妾身在府内恭迎相爷。”
“本相走了。”秦相隐放开祝涟漪的手,大步朝门口走去。
祝涟漪亲自把人送到院子门口,这才折返回来。
“雪儿,拿一套衣服过来换上,咱们也回朝霞院。”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是,祝姨娘。”雪儿连忙把准备好的一套湘妃色的薄烟纱裙端进屋。
祝涟漪换好衣服,连发鬓都未梳,直接回了朝霞院。
前脚刚回,后脚宋叶寒带着一大堆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上门。
“奉相爷令,祝姨娘伺候妥帖,深得他心,赏金银绫罗。”
祝涟漪躬身行礼:“谢相爷赏赐。”
宋叶寒让丫鬟们把东西放在屋子里,他大步离去,并未和祝涟漪多说一字。
祝涟漪也没把他放在眼里,一颗心早已被秦老头赏赐的东西粘住。
秦老头位高权重,家财万贯,赏赐的东西应该都是顶顶好的玩意儿。
果然,金银首饰赏了满满一个小箱子,是那种梳妆台上防置的小箱子,虽然不大,但里面的簪子钗环,无一不是精品。至于绫罗绸缎,更是难得一见的好料子。
“雪儿,把这些绫罗绸缎好生放起来,等过段时间做衣服穿。”祝涟漪向来是个享受生活的人,她不会亏待自己。
*
宋叶寒表面冷静无波,内心还是有些波澜。
今日正欲出门,刚好听到院子里两个小厮闲话家常,话里话外都是去秦楼楚馆找快活的不着调言语。
宋叶寒没心情听,但听到两人暗暗较劲时辰快慢之时,宋叶寒慢了步子,准备听一耳朵。
“兄弟,我跟你说,那怡红院的小莲啊,夸我是这个呢。”小厮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神情得意。
小厮话音刚落,看到不远处的站定的宋叶寒,两人脸色煞白,齐齐小跑到宋叶寒身边跪下:“奴才见过送宋总管。”
宋叶寒冷冷应声。
两个小厮冷汗直冒。宋总管一直严束下人,如今他们两人说话被他听到,轻则扣工钱,重则挨板子。
“都起来吧。”宋叶寒道。
两个小厮不敢置信,战战兢兢起来。他们不明白宋管家今日为何这般好说话。
宋叶寒看着两个小厮,想了想,还是准备问一句,实在是忍不住了:“问你们二人一件事,本管事有一友人,年约十五,第一次和女人一起,三个呼吸就……”
宋叶寒话还未说完,两个小厮已经把后面的话猜的差不多了,瞬间破功,忍不住笑出声来。
三个呼吸,可不就贻笑大方?
宋叶寒脸色铁青。
两个小厮吓的齐齐跪下。
宋叶寒没了继续问的心思,大步离去。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一脸找不着北。
宋叶寒疾风如火,奔向自己的院落。昨晚祝涟漪那副表情就算了,现在两个小厮都在笑……
他……
宋叶寒一记铁拳锤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都跟着抖了抖,茶杯里的茶水溢的满桌都是。
他从未受过这等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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