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阳走到府门口,亲自击鼓。
守门的衙差见此,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自古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公主来衙门击鼓的。
守门衙差连忙把公主等人领进衙门。
“升堂,威武……”两排衙差手拿杀威棒,声音震天。
府尹高坐堂上,见到玉阳公主,小心翼翼问道:“玉阳公主,您亲自击鼓,冤情为何?”
玉阳朝着董书凡使了个眼神。
董书凡秒懂,从怀中拿出一张字据,走上前递给府尹大人。
“这是状纸,还请过目。”玉阳道:“府尹大人,本宫要状告兵部尚书独子焦左臣。告他仗势欺人,强抢民女,对本宫大不敬。当日在水田村,若不是本宫身份非凡,身侧有暗卫相护,已然被他得手,此事水田村村民皆可作证,如今村民就在府门口等候,只要大人召见,立刻可以进来作证。”
“下官先看状纸。”府尹连忙双手接过状纸,一目十行。
没一会儿功夫,府尹看完状纸,道:“来人呐,立刻去把焦左臣传来。”
“是。”
“玉阳公主,还请您在堂内稍候。”
“无妨。”玉阳恬然道。
府尹立刻又低下头研究状纸,越看越啧啧称奇。这篇状纸写的真是极好,字句清晰,妙语连珠,让人叹为观止。
一刻钟左右。
尚书夫人连同焦左臣来到堂上。
焦左臣现在还伤着,是被抬过来的。
焦左臣看到堂上的玉阳,眼里迸发着强烈的恨意。
府尹坐在堂前,把之前玉阳说的话又简略说了一遍。
“焦左臣,你有何话要说?”
焦左臣耸肩道:“对方是尊贵无双的公主,深受太后皇上爱重,权势滔天,我能说什么?人家既然敢来告我,定然已经把人证物证伪造齐全,定要让我无翻身之地。”
伪造!
这话一出,就等于彻底打翻了玉阳的言论。
门口听审的水田村村民,一个个不愿意了。纷纷开口解释。
“你看公主多得势啊,买了水田村几十万斤桃,所有村民争先恐后给她作证。”
焦左臣死活不承认这件事情,玉阳被他气笑了。
“既然焦公子因为本宫是公主,能挑唆村民,正好,除了本宫之外,还有几人也想要状告你。”说罢,对董书凡道:“把人请进来吧。”
“是。”董书凡禀明了府尹大人,然后让那些人进来。
一共进来了四个人,四人看到椅子半坐着的焦左臣,充满恨意。
一对年迈的老夫妻,互相搀扶进来。
一个中年男子,长的甚是粗狂,穿着一身粗布短打。
还有一个风度翩翩,浑身书卷气的举子,瞧着也就二十三四左右,很是年轻。
四人齐齐跪下行礼。
顺天府尹让他们一一回话。
年迈的老夫妻率先说话,手颤颤巍巍从怀里拿出一张状纸。
“启禀大人,我们老两口要状告焦左臣奸杀我那可怜的小女儿,以及谋杀大儿子。
三年前,我那刚满十六岁的小女儿进城给老头子抓药,被焦左臣看中,当天便被抓了去,第二天小女儿的尸体被丢在河里,尸体浮上来之后,被村民恰巧看见,这才得以发现。
大儿子悲痛,打听之下得知小女儿死和焦左臣有关,便去找他,之后大儿子便再也没回来,有猎户在后山打猎,发现了大儿子的弓箭和破烂衣服,断定大儿子已被抛尸山林,尸体被野兽吃了,尸骨无存。”
说罢,老夫妻已经哽咽,又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颤颤巍巍道:“这玉佩是从我那可怜的小女儿手里发现的,她死后还紧紧拽着这块玉佩。
玉佩上面刻了字迹,确认焦左臣玉佩无疑。”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那玉佩根本不是我的。”焦左臣大怒道。
尚书夫人也道:“府尹大人,您可要明察啊,我儿断不是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一定是有人诬陷的。”
“肃静。”府尹一拍惊堂木,哐嘡一声,瞬间安静下来。
老夫妻说完,中年男子紧接着开口道:“启禀大人,草民也要状告焦左臣,奸污女儿清白,导致她被退亲,至此进了庙宇,当了尼姑。”
中年男子说起女儿,眼眶通红:“草民本是一名屠夫,在京城市集有一家猪肉铺子,女儿平时见草民忙不过来,便帮着看守摊子。
可没想到有天焦左臣会来市集闲逛,看中了女儿美貌,半夜三根翻墙进院,直接在女儿闺房毁了她的清白,之后还威胁我们不许生事,否则全家危矣。
女儿为求保住一家平安,只能忍下此事,进山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事情过了两年,她今年也不过十八岁啊。请大人为草民做主,还草民一个公道。”
焦左臣又忍不住跳出来:“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你别胡乱攀咬。”
中年男子道:“焦左臣,你以为你做的事情真无迹可寻了?我女儿虽然进了庙宇当了尼姑,但只要大人要召见,依旧可以回来作证。”
焦左臣闻言,脸色巨变,这下终于急了。
看尚书夫人的眼神都变了。
尚书夫人握着他的手道:“别急,先不要乱。”
焦左臣颇为担忧的看着那个一直没说话的举子,心里慌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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