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错了?
云迢收回目光。
下一刻,茶奈又转头,一双琥珀色的眸盯着云迢的后背,眼神凶巴巴的,似乎在琢磨怎么把她大卸八块。
两人只停留了一会儿,就向木屋里走去。
因为是一个人住的,所以木屋很小,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客厅,还有个杂物间。
从里到外都是简约的风格,小桌上还摆了一个花瓶,不过里面的花已经谢了。
卧室里能睡一个人,客厅里的软榻也能睡一个。
云迢当然是要卧室。
但是下一刻,噬灵就走进卧室:“这里,归本座了。”
云迢:!!
“这不大好吧,那是女儿家的闺房!”她试图打消他这个过分的念头,眼睛却不受控制的露出了凶光。
和一个女孩子抢床,你还要不要点脸,信不信本尊拿榔头敲碎你的头!
噬灵对危险一无所知,神色淡淡:“本座不在意身边多躺一个人。”
换而言之,要么软榻,要么同床共枕。
云迢惊了。
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说出来了!
本尊认输。
同床是不可能同床的,做你的春秋大梦!
她委曲求全:“我睡软榻。”
她奇异的感觉到噬灵又不开心了。
主要表现在他那双又变冷的眸子上。
他一甩袖,高贵冷艳:“随你。”
转过身,眼睛都要冒火了。
灵筮,你很好!现在都嫌弃我了是不是?都不愿意和我同床共枕了,告诉你,我才不会让你如愿。
他眯着眸,眼底闪过一道亮光。
过了片刻,噬灵又指挥着云迢去给她弄吃的。
灵筮本体是山精,平日里吃果子喝露水,自然也不需要储存粮食,云迢只能去现抓野兔。
而某人却坐在窗边,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副棋子,一边把玩着血玉笛,一边和自己对弈。
云迢:……就好气!
她前脚出门,茶奈后脚就撂了棋子。
黑子砸在棋盘上,发出噼里啪啦玉石相击的悦耳声音,棋局被彻底打乱。
他却浑不在意,以手支着额头,一缕半长的黑发从肩头飘落,一双不怀好意的眼半遮半掩。
……瞄上了客厅的软榻。
云迢捉了野兔回来,又接受了一系列的刁难。
比如兔子太老,兔子没味,火候太过……
云迢果断掏出大刀,一刀砍向……兔子。
烤兔子被大卸八块,放在盘子里,撒了厚厚一层辣椒,一眼看去,还以为吃的是辣椒。
云迢恭敬的双手奉上,笑容甜美:“大巫您请用。”
本尊辣不死你!
茶奈:……
他端着一盘辣椒兔,吃也不是,放也不是,那扑面而来的辛辣气息,让他的鼻子十分不适。
他看着云迢风风火火走出去的身影,耷拉下眉角。
……那么凶干嘛。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比起她把他赶出千灵山要轻好多了好不好。
他无意识叹了口气。
辣椒粉迎风而起,又被他吸了一些进鼻子。
然后……
“咳咳咳,咳咳咳!”
木屋里响起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站在树下思考神生的云迢听的正着。
她神色漠然的揪着叶子,想要视而不见,心却莫名的揪起。
撕到第三片,她猛的松了手,化为一道风冲进屋子,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噬灵口边。
噬灵眼睛红红,水汪汪的,神秘刻薄的形象荡然无存,看上去很好欺负的样子……
云迢一个恍惚,手里的杯子就被劈手夺过,噬灵一饮而尽,却只缓解了一点。
他咳嗽个不停,声音嘶哑,却下意识带了惯常的撒娇口吻:“还要……”
云迢倒是毫无察觉,毕竟这声音太嘶哑了,根本听不出多余的味道来。
她又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噬灵依旧拿过一饮而尽。
一杯接一杯,噬灵嫌麻烦,干脆夺过茶壶,对着壶嘴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
才终于缓了过来。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多……诱人。
罗刹面具依旧牢牢挂在脸上,但一双眼红的像兔子,眼底一片水光,没被面具遮到的下半张脸,像抹了一层胭脂,淡色的唇沾了水色,湿润q弹的像果冻。
刚才喝水太猛,有些水从嘴角流出,划过光洁的下巴,划过修长的脖颈,流入他无意识扯开有些凌乱的衣襟里。
活像欺男事后现场。
云迢只看了一眼,就连忙避开目光。
妈耶,太勾人了!
“大巫,你好好休息。”
说完,她便匆匆出了门,去山上一口气跑了两公里。
降降火,顺便减减肥。
而另一边,茶奈刚因为她那及时的一壶茶而好转的心情又急转而下。
跑!跑什么跑!
我还能吃了你不能?
他走到梳妆台坐下,看着镜子里的人,第一次对自己的外貌有了怀疑。
他这样难道不好看吗?
不论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他的样貌都是被无数人追捧的。
所以,是她没眼光!
是夜。
茶奈坐在棋盘前,支着额头看棋局,睡意开始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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