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可是百年佳酿,没想到这么快就送到京城了,那老夫可就叨扰了。”
“谈什么叨扰,外公便坐本王的马车吧。”
“是。”
云浩天和辅国公说笑着登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的驶进了京城最繁华的街道,此时正值晌午,街道两旁要和不断,热闹非凡。此地嘈杂,马车里辅国公和云浩天只要不高声喧哗,倒是不担心有人能听得到他们的谈话。于是,辅国公再次问起云浩天为何会举荐文洋一事。
云浩天却没有回答辅国公,而是一脸懒洋洋的笑看着他,“外公,刺杀老七的刺客是你安排的吧。”
云浩天这话虽是问句,可说得却是无比的肯定。早在那报信的士兵说那刺客带着戎狄皇室令牌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
既然是刺客,身上肯定不会带着能表明身份的东西,除了想嫁祸或者扰乱别人的视线,云浩天真的想不出会有那个刺客,能蠢得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辅国公对此也觉得万分奇怪,“四王爷你也太小看老夫了,老夫是曾派去过刺客,不过,我可没让人带着戎狄的皇室令牌。”
“此话怎讲?”
“老夫是想过,若是云子轩此次出征,死在了外面,那么皇上势必得从新派人领兵,而兵部里面,除了四王爷便只有老夫才能这能力,如此我们便可一举将兵权夺过来。可是老夫后来一想,我能想到这些,皇上也一定想得到,虽然老夫不甘放弃如此难得的机会派了死士,却是绝对不会让他们有半点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再说,如此拙劣的嫁祸,不但不能引开皇上的注意力,反而让他愈加的怀疑我们,如此愚蠢的事情,怎么可能是老夫所为。”
云浩天听辅国公如此一说,眼中的不悦和鄙夷少了些,却又多了一丝凝重,若不是辅国公安排失误,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云谦墨极可能已经知道,自己想要趁着云皇兵权外放的时候,改立太子。辅国公派去的杀手说不定,根本就没伤到云子轩,而今日士兵来报的,极可能是云谦墨和云子轩放出的假消息,目的就是想要给他们一个警告。
云浩天将心中的疑虑缓缓说出,辅国公听得心中一悸,“如此说来,太子对我们的动作,都了如指掌了?”
云浩天满眼阴狠的勾起了笑容,“那到未必,这次他云谦墨怕是要聪明反被聪敏误了!”
“四王爷此话怎么讲?”
“外公,这你就别管了,既然老七回不了京城对我们有这么多的好处,那干脆就不让他永远也回不来!”
“让他回不来?难道你想让人混在文洋身边,伺机……”辅国公说着,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云浩天好笑的看着辅国公,“文洋,他还不值得我费那么多功夫,再说,没有文洋,还可以有其他的太医前去,而且送去老七那边的人,都是云谦墨亲手安排,想混个刺客进去的机会,几乎为零。”
“那……”
辅国公正要开口询问,云浩天却一脸惋惜的从怀里拿出了一只通体翠绿的碧玉簪,这本来是他要送给皇后的东西,如今,只能送给文洋了!
辅国公看着云浩天手中的发簪有些不明所以,“这是……”
“这是黎花枝的。”
云浩天笑着将发簪交到了随行护卫的手中,吩咐道,“找机会,给文太医送去,记得,别让人看见你了。”
侍卫领命而去,辅国公却是心中一惊。
难怪他今天会极力的举荐文洋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文洋最在乎的人便是黎花枝,若是用黎花枝要挟文洋,到时候云子轩就是没有中毒,也能让文洋给他下点毒。这步棋倒是走得精妙!
只是,他云浩天是什么时候抓走了黎花枝?有是如何洞察了太子的先机?
趁着云浩天吩咐侍卫的时候,辅国公不着痕迹的瞄了眼云浩天,此子好深的心机,看来自己对他也不得不防,否则,迟早有一天,苏家会落得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云浩天回身时,正好看到辅国公脸上晦暗不明的神色,知道辅国公是开始提防着自己了,可是他却一点都不在意,因为他知道,就算他和苏家没有杀父弑母的血海深仇,只要他将来他不愿意做个傀儡皇帝,就注定了他们迟早一战。
而现在,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到不怕辅国公翻出什么大浪来。不过为了避免为将来除掉辅国公带来麻烦,云浩天不得不解释了一下。
“外公是奇怪黎花枝怎么在我手里吧?”
云浩天轻笑了一下,也不等辅国公问起,又笑道,“本王昨日陪云瑶去玲珑阁的时候,碰到了黎花枝。我想给外公一定听说过云瑶和云翎儿去蝶蜕坊的事,黎花枝得罪过云瑶,这人其实是云瑶抓的,本王刚才只是让人去云瑶的寝宫,拿走了黎花枝头上的一只发簪罢了。”
“王爷,高明。”辅国公也不管云浩天的解释是不是真的,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至于黎花枝的死活,到底是在谁手里,其实,他一点也不在意。
不过,对云浩天的疑心也不可能,因为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就化解,毕竟,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云浩天这人,太阴狠狡猾了,不得不防!
马车里云浩天和辅国公各自谋算着,危险也一步步朝着文府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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