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进来的时候,小星宇正好扶着床沿站起来,听到黎花枝和小洋的声音,小家伙立马就冲着黎花枝和小洋裂开了小嘴,扶着床沿的手就冲着黎花枝张开,迈着僵硬的小步子往门口跑来。
不过终究年龄太小,还不够稳健的脚步没走几下,就摔在了地上,幸好,黎花枝在小家伙的房间里,特别铺上了软软的厚毯子,小家伙倒不会受伤。
只是小家伙显然被突然的跌倒吓了一跳,委屈的看着黎花枝和小洋,小嘴一瘪,“哇——”的一声,伤心的哭泣起来。
齐忠和小洋见状,急忙就要去扶,但是却被老村长抢了个先。老人家抱起跌坐在门口的小星宇,一脸心疼的哄着,“我的乖孙摔疼了,不哭了不哭了啊,你这一哭啊,哭的爷爷心都疼了。”
村长的声音,是难得的温言细语,里面还透着一股子宠溺,可是对于小星宇来说,村长他就是个陌生人,对他没有丝毫的印象。而此时,这个突然出现的怪老头却抱着自己,小星宇很不乐意,挥舞着双手就要黎花枝抱,嘴里还短促的喊着,“娘,娘,抱,抱!”
家小伙完全不买村长的帐,而村长也被小星宇的小爪子挥得眼花缭乱,抱着小家伙的双手放也不是,抱也不是,只能将还在扑腾的小家伙举在半空中,脸上尽是尴尬之色。
倒是一旁的小洋反映迅速,一把接过小家伙,指着村长道,“爷爷,宇儿,那是我们的爷爷,宇儿你看,爷爷有长长的胡子哦!”
小洋虽然已经九岁,可到底还是个孩子,平素也是照顾小星宇最多的人,和小家伙是最为亲近,也是最了解小家伙行为的人,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恶作剧的扯了扯村长的胡子,虽然不疼,可是村长还是顺势裂了一下嘴,惹得小洋怀里的小家伙“咯咯”的笑了起来,拍着手就要去扯村长的胡须。
村长也顺势一把将小家伙抱进怀里,任由他拉扯自己的胡须。小星宇不是小洋,根本不知道控制力道,村长被拽得呲牙咧嘴,却依然眉开眼笑。
黎花枝见此,却一脸的不赞同,急忙抓住小星宇的手,将村长的胡子解救出来,“村长,你可别让这小家伙胡来,不然你的胡子可就留不长了。”
说着,黎花枝就要将小星宇抱走,小家伙十分机灵,知道要失去战略优势,立马就一把楼主村长的脖子硬是不肯松手,见黎花枝伸手,就闪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珠子看着黎花枝,逗得村长好不开心。
“行了,行了,你回头再把我的宝贝乖孙弄哭了,不就几根胡子嘛,他喜欢就好。来来来,跟爷爷进屋去,爷爷给你带了好东西来。”
村长说着,从怀里摸出个拨浪鼓来,一边摇晃着小鼓,一边就脱了鞋进了小星宇的小屋子,春娘怀里的胖小子,一见村长手里的拨浪鼓,也来了性子,裂着嘴,“咿咿呀呀”的朝着村长伸长了小手。村长一见,更是高兴得一塌糊涂。
“哟,小胖子也要到爷爷这里玩啊。来,给爷爷抱一个。好嘞,走爷爷教你们完小鼓去。”
说着,村长伸手也将春娘手里的胖小子一起接了过去,黎花枝见村长高兴也没再说什么,见村长老顽童一般和两孩子玩在一起,也只是笑了笑,回过头去,却见春娘也是一脸的笑意。黎花枝和春娘两人相视一笑,也不在打扰屋子里的一老两小。
“走吧,都到隔壁厅里坐去。”
黎花枝招呼着众人,又让宝儿去拿了茶果糕点,自己则洗了一套琉璃盏,挑出上好玫瑰花,煮水冲茶,“你们怎么突然就到京城了,也没说给我捎个信。”
“哪里是突然,村长他是奉召上京城来跟你学两季水稻的啊,我可是听说了,这次江南一带所有村子的村长都会上京来学习呢。”
什么叫奉召跟她学种两季水稻,这奉召二字从何说来,她可是真没接到什么圣旨啊!黎花枝听春娘这话是一头的雾水。而春娘见黎花枝一脸的疑惑,也是奇怪,“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吧?”
黎花枝无奈的笑了笑,“被你说中了,我还真不知道。”
“不会吧,这可是村长的儿子陈大人,他亲自写信跟村长说的,绝对错不了。”春娘惊了一下,显然,以为黎花枝在说笑。
黎花枝一听这话,就知道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要么就是有什么事情她被蒙在鼓励,要么,就是陈凌云骗了村长。不过,黎花枝希望是陈凌云骗了村长,因为她一点都不想为一写莫名奇妙的事情受累。
然而,事实上黎花枝却失望了。
就在雨过初晴,太阳蒙昧的傍晚,文洋和陈凌云一起回到了文府,同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文洋手中的一道圣旨。
黎花枝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云皇没有派人到文府来传旨,而是直接将旨意传给了还在太医院的文洋,这也难怪她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了。
不过,文洋说他是今天才得到的圣旨,而村长也是今天到的京城,这事,怎么看都透着古怪,黎花枝都不用细想,就知道,这必定又是陈凌云的功劳。
所以,当陈凌云带着他妻子陈柳氏,到文府蹭饭的时候,黎花枝毫不犹豫的将陈柳氏也拖下了水。这叫有累大家一起受,这样才公平不是。
所以,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黎花枝总会和陈柳氏一起到户部府衙特别开办的一间学堂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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