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城见小包子已经睡熟,也不再动他,便和黎花枝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会儿,房门外,丫鬟小斯就已经端着琉璃金盆进了小厅,黎花枝知道那是用来净手的。
秦子腾也招了云倾城过去,细细的为她清洗了双手,拿了干净的丝绒帕子擦干,等大家都净完手后,这才叫了丫鬟传膳食。
都说食不言寝不语,可是有云倾城这活宝在,这基本上是不可能实现的了。因为,云倾城喜欢孩子,吃饭的时候就拉了小洋,让小洋坐在她的旁边,黎花枝则做了她另外一边,这让占有欲十足的秦子腾一度怨念十足。
席间,每每云倾城给黎花枝或者小洋夹菜,文洋就要接到秦子腾的一记刀眼,暗示他管管自家儿子和媳妇,可夹菜的是云倾城又不是黎花枝,文洋对此表示无能为力,对秦子腾的暗示,文洋也只能假装看不见,然后有条不紊的继续吃饭。
这么一来,秦子腾就只能拿冻死人不偿命的眼神一直盯着黎花枝和小洋,小洋是孩子,对此全然没有感觉,这就苦了黎花枝一人,她不停地在心底默哀,祈求云倾城千万别那么热情,可偏偏人家云倾城浑然未觉,每上了什么好吃的就紧着黎花枝母子,盛情难却之下,黎花枝也只能苦哈哈的伸碗接住。
黎花枝这边是刀光剑影,寒气肆意,秦玉函和陈凌云却是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好戏,黎花枝心知,这两货一定早有预谋,不然,开席的时候怎么也不提醒一下,还专门就留了靠近主位的位置给她,亏得她刚一进偏厅的时候,还觉得秦玉函好客。
也就是这时候,黎花枝总算明白,为什么秦玉函不过十岁就不再亲近云倾城了,恐怕不是他不愿意亲近,那是不敢亲近啊!
你想,要是秦玉函一亲近云倾城,秦子腾那寒冰一样的眼神,就那么阴渗渗的如影随形的盯着,换谁,谁受得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最后,秦子腾让下人撤了饭菜,终于结束了这刀光剑影的一顿晚饭。回别院的路上,黎花枝发誓,以后死也不和他们夫妻两同坐吃饭,就算要同桌,也死都不坐云倾城身边了。
而后几天,云倾城依旧时常找黎花枝聊天,而黎花枝已经做好了随时拒绝与他们两口子一起吃饭的准备,可云倾城却没再拉着她一起用餐,而是让下人们将饭菜送到别院。
黎花枝私下猜测,大抵是那日之后,秦子腾回房跟云倾城强烈抗议过吧。不过究竟什么原因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黎花枝不用再受这两口子的荼毒连吃个饭都觉得背脊凉飕飕的,这悬起的心也放了下去。
这些天里,过来拜访他们的人还不少,除了秦玉函、云谦墨和云子轩,陈凌云也经常过来,就连太医院的杨太医,也过来找过文洋,可就是一直没等到过云皇的召见。
黎花枝有些吃不准云皇的心思,这召见他们进京的是他,可这会儿把他们一家凉在京城不管的也是他,没个准信,黎花枝的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这天好不容易遇到了云谦墨到第一庄,黎花枝赶紧让小丫头,将人请去到了别院。不过今天倒是没有看到云子轩,与他一同亲来的,就只有秦玉函和陈凌云。
没有看到云子轩这个小尾巴,黎花枝一时还有些不习惯,于是,奇怪的问道,“小七爷去哪了,怎么没看到他和三爷一起过来。”
黎花枝称呼云谦墨和云子轩还是按着以前在古醉庄时一样,叫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云谦墨和云子轩显然也不介意,倒是陈凌云咋一听,还有些奇怪,不过奇怪归奇怪,也没出声询问,毕竟人家正主都没开口说什么,他自然也没话好说。
“怎么,你叫爷来,就是为了问老七的。”显然,黎花枝一开口,就问到云子轩惹得这位大爷不满意了。
黎花枝对此表示很无辜,她自己一点都不知道这位爷又是在抽哪门子的风,当下也只能陪了笑,道,“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一下而已。”
“他出京帮父皇办事去了。”
黎花枝没想到云谦墨真会回答,而她本身也真的只是随口一问,所以对云子轩的去向不感兴趣,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就没了声。
也不怎么的,黎花枝这模样看在秦玉函眼里,就成了没脾气,怕了云谦墨,可她却从来就不怕他,每次自己说她一句,她总能回自己十句。
黎花枝不怕他,这一认知让秦玉函很是不爽,说话的口气自然就带了点火星,“女人,你大热天的把我们叫来,到底什么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爷和谦墨还有一堆的正事,没时间跟你磨叽。”
本来黎花枝刚才被云谦墨那么一刺,心里就有些不爽,这会儿秦玉函这话一说,直接就撞黎花枝的枪口上了。
“秦大少爷,你老要心气不顺,可以不来的,我请的是人三爷,又没请你,你说你这不是上赶着找不自在?”
“你给爷再说一遍!”
黎花枝一听便知道秦玉函这是真生气了,却也不甘示弱,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说着说着,却见秦玉函一张俊颜已经黑成了锅底,直拿着一双酷似他老爹的寒冰眼等着她,这语气也就不如之前硬气了,“干嘛,真生气了,可不带你这样的啊,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要说这秦玉函本身也算个喜形不露于色的人,可偏偏面对黎花枝的时候就淡定不了,冷哼一声,咬着后牙巢吐说道,“黎花枝,你……你,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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